2018年总结snake_eyes
2019年的第一天,2018年已经完全过去了。总觉得这一年没有过去的话,弟弟还有回来的可能。不过,这终究不是真的。
弟弟比我小十三个月,从小如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就像双生子一样。一直到我上了高中,他上了技校,这种关系才真正摆脱。至今记得最早的记忆,是中午醒来,满满的阳光晒着,身上全是汗。父亲和人在另一个屋边说话边喝茶。弟弟横七叉八躺在一边,我去捏他身上的肉。那时候,不知道是多大年纪。
家门口有个小树林,里面有个水塘,面积不大,十多平方,深度不记得了,对于孩子来说肯定是深的。有年冬天,水面没有冻住,也不记得弟弟是怎么掉进去的,我要么是趴在边上用手,要么是用一根长树枝把他拉上来。当时也没有喊人,似乎也没怎么害怕。后来只记得回到家,妈妈让我在墙角罚站,一边骂一边给弟弟换湿衣服。
一直以来,就自信满满的以为只要自己在,就可以将弟弟照顾得很好,可以将父亲母亲照顾得很好。可是,我终究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空口许着愿,说只要坚持就能治好。说没事没问题的。然后再一天天看着弟弟渐渐人事不省,越来越瘦,而我什么也做不到,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救回来。
3月29日,预订晚上的火车去长春,下午去给手机套餐升级。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悲从心来,泪流满面。哭了好久,掏出手机想看时间,发现父亲的未接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弟弟刚刚走了,就在我哭的时候。
匆忙赶回去,给弟弟料理后事。一切结束后回到家,母亲已经哭了多次,还埋怨父亲:孩子没了,你一滴眼泪也没掉。父亲争辩说:难道我不心疼吗?父亲有事都憋在心里,只是晚上睡着后呼吸时断时续的,让我担心他睡着后会出事。我就劝他该哭哭吧。母亲也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父亲没有预兆地忽然大哭起来,捶胸顿足,惨烈至极。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父亲哭。
2018年,除了这件事,没什么大事。
一直以来在写的经济学论文,第一篇在《创新》期刊发表,之后一气又写了三篇,越写越多,就觉得不如写本教材。八月写完第一稿,十一月写完第二稿,写了十一万字。先写经济学,又写政治学,最后把教材改成了学术论文的形式。找了几家出版社,还在评选中。希望2019年有出版的可能。不过这本书,更适合政府官员和党员看,完全是马克思主义的延续。政治敏感性强,所以不知道要拖延多久。
2018年是戊戌年。戊,通茂,是万物茂盛之意;戌是万物灭绝之意。戊戌相合,就是原先茂盛的万物凋零,世界再入新轮回之意。所以,戊戌年是万物破败之年,也是万物新生之年。
人生,年年如是。
二〇一九年一月一日
------------------------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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