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最后一粒种子
他将自己深埋
身边的田园,赤裸着荒草与流火
黄瘦的母亲
领着一群我们
秋天的背影里
我们高举着秋天的头颅
顺着每一根稻草
我的声音开始坚韧
这时,我理解了父亲最后的眼睛
在他腿骨安放的地方
我开始生长
就像他一生期待过的庄稼
土地里的骨头
营养着我的每一滴血
可是我的声音
发自土地的深层
空旷与宽大
有地心滚烫的热情
与黑土一样的沉默
撑着我的天空
这一把骨头,是父亲
留给我唯一的遗产与傲气
许多个深夜,抚摸起每一根
骨上的伤痕
当所有的冷霜,如阴险之刀
一些起伏的轰鸣
像一柄划过胸部的剑
------------------------ 人很难知道他的一生什么是最有意义的,就象鱼对于它终生都在其中游泳的鱼又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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