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就觉得疲惫,自然的,连着熬了两个夜。头重脚轻地到了学校,还没来得及吃饭,主任通知我赶紧的,上午去听报告。心里莫名地恼火起来,干嘛不早告诉人家,老是这样临时差遣,也不替别人想想工作怎么安排,太官僚了吧!当然知道这股火有些小题大做了,是因为睡眠不足才容易烦躁的。何况主任继续在解释“昨天下午本来要通知的,一忙就忘了,想起来时晚了一分钟,你已经下了……”就算是“晚了一分钟”吧,知道昨天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她也折腾得头昏脑胀的。没时间生气,手忙脚乱地调了课安排妥当,急急忙忙去赶车。
肚子饿,才想起还没吃早饭。正好车站旁有个小摊。老板大概才起床,迷迷糊糊慢吞吞地找钱。眼见106飞快地开来,急得我连声催促。还是晚了一分钟,转身拔脚时,车子发动,绝尘而去。只好等。一趟趟公交车开来、停下、离开,1路,2路,旅二线……凡是我不要坐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有106。更气人的是有趟车的每一辆都会停下等好久,故意怄我似的。想要的不来,不需要的又老是出现,从生活到人生,不知是谁老故意跟我们开这样大大小小的玩笑。
五分钟,十分种……被谋杀早晨最宝贵时间的滋味真难受。要是老板的手脚快一分钟就好了,仅仅一分钟,足够我赶上那趟还有好多空座位、开得飞快的106。不过想想,也许也该谢谢老板晚了一分钟,不然哪里深刻体验到一分钟的重要?晚了一分钟,你最需要的就错过了。公交车当然还有下一趟,只要等。而生命中的那些人或事呢?每一种唯一错过以后,等待也许就不会再有结果。
相遇是需要缘分的。那个女子缠绵地哀怨: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佛学里也说,凡事都要待时机成熟。可是,无能为力的我们又如何知道何时是最恰当的时候?而更糟糕的,往往是我们根本还不清楚自己需要遭遇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总是错过,总是等待。
人生本就是一种等待,当然,这话对极了。那么此刻我该一直在车站等待,无休地等下去吗?车子来了,我当然还是要上去的,不过是换成另一种等待罢了。在车上等待到站,下了车等待遭遇作报告的一个又一个人。因为错过上趟车,肯定迟到,肯定错过了第一个人的报告,也许那会是今天最精彩的一个,也许不是。晚了一分钟,我就失去一个判断的对象和一种判断的权利,也失去了与某个人的一次遇见。
晚了一分钟,我失去一些。
晚了一分钟,我体验到一些。
没有“好”与“不好”,只是下次仍然习惯赶早。
------------------------ 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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