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替伊拉克穿一件过冬的棉衣 |
这是让人宁静的时刻
阳光正在庭院行走
上班铃拧亮第一缕炊火
木匠的拉锯声 岁月溜走
世界多么详和
我侧下一只耳朵倾听
阳光的脚痕 无声走过一本书
走遍冬天
整个过程
一朵月季悄然打开
温暖的阳光 一群孩子像快乐的音符
跳在弹性的操场上
他们读书 知识的小手
吹开天真的瞳孔
钢琴老师指挥一座四季花园盛开
湖水柔柔 漾出雪白的塔
远山的剪影将生活勾勒
可以想像远方
一垄田园的萌动
穿红风衣的爱人 那么绰约
站在春天的邮筒边 我看见鸽子
衔一挂天蓝的风铃 轻灵飞翔
世界婴儿般入睡 桔黄的台灯
光圈中心 一杯咖啡冒出热气
眼睛开始阅读另一双眼睛
幸福这个词在键盘上等待回信
当路灯星火般升起
恋爱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送玫瑰花的手用传统的方式
进入和平的中心地带
是的 我们温暖已久
足以使我们对阳光产生漠视
可是 谁的镁光灯闪过
闪痛我漠视的眼神
像阳光的一根刺 扎入血管
重金属飞翔在天 有人在喝酒
他们驾驶着战争掼下酒瓶
白兰地 威士忌 品牌已不重要
掼到伊拉克的脑壳上就是炸药
激光武器 远程导弹 高科技
军火商马不停蹄 制造原子 制造无线杀手
运输一束强光 辐射之后
山 奔涌热血
鲜花的肉体急速萎缩
拖着火的舌头狂奔 村庄踏烂着
争先恐后的逃命
骨头 铁锤敲打也不裂的骨头
顷刻间变成灰 成为会飞的羽毛
成片的红雪
成片的红水
成片的红色天空
在世界的各个频道
静静地流啊 流啊
远方的人呵 在死亡面前
你的感叹无能为力
只能用镜头偷偷记录
大地 一刹那的爆裂
那么多狂奔的大腿
那么多垂死的声音 狼烟般四面八方
你无法伸出你的胳臂
你只能沉默着 感受疼痛
凝视一条血怎样将身体淹红
就是闭上眼睛你也无法拒绝
垂死之前 一个人
挣扎的兽叫
这不是好莱坞的大片
这是今天 我们的阅读
一次又一次带来的撞击
两岁 还在抚摸母亲丰匀的ru fang
还在聆听母亲洗尿片的声音
而玛依丽正在逃亡
她两岁月的小腿要横跨战争的履带
她不敢回头 她不敢
她要和导弹来一场竞赛
妈妈的呻吟就在不远向她招手
向她招手
市中心医院就快到了
雪白的十字绷带
正将一个四岁的开裂缝合
难民营 混合着腐肉和饥饿
变形的脸 扭翻的肌肉 被子弹刺穿的胃
正巴望着
巴望着一张烙饼的诞生
子宫收缩 地壳的一阵颤抖
巨大的撞击
一个早产儿的降生充满死亡
这血味的天空
不是一场梦
不是
一个孩子在战地报道这样写道:
和平如果可以买到
我愿意
为祖国买来和平
可是孩子
第纳尔比黄纸还要便宜
手捧成堆巨款的伊拉克商人
苦笑着购回短暂的温饱
孩子呵 你不要诅咒枪支与炸药
它们只是阻止战争的工具
你该拿出藏在眼睛的匕首 去记住
去仇恨一双手 一双
干净而白晰的手
永远记往它的形状 这双手
正拢着妻子柔软的长发 套上洁白的手套
它怕你胸膛血的污染
它们曾在世界的和平论坛挥舞
曾作过关于人权平等的报告
它们说:我们要和平
是的 它们要和平
这双手在和平中捐出过爱心
这双手
接受过和平的勋章
抚摸过潮水般的花簇
拥抱过自己的孩子
同样
这双手 此刻
它正套上白金戒指
将成吨的炸药
撂在你小小的床上
一条生命
要用数十架飞机去护航
三十公里内 鸟也不能飞过
另一条生命
成为阳光下苍蝇的盛宴
我不知道 生命的意义
当生命降生
是谁在他们额上刻下尊荣和卑躬
我们不能忘记一部电影
为拯救一个大兵
元首签署营救令
而七百万个冬天早已降临
谁又会签署元首令
替伊拉克穿一件过冬的棉衣
在世界的喧嚣中
伊拉克是沉默的
雪山用骨尖扳断侵略的翅翼
大地用胸膛吸取密集的弹片
如果美元可以收买一条灵魂
我相信
如果美元可以砸断一个民族的脊梁
这要问问
伊拉克沉默的咽喉
(写下这些句子时,我感到很累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以拿凶为名,发动一场战争?不可以!但是,有的国家就可以。这是强权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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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苍茫 |
Re:在和平的中心地带遥感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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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15 2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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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宽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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