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烟雨任平生[转载] |
转载自《新民晚报》,作者:王晓洁
第一次到阿姆斯特丹,主要的心愿是看凡高美术馆。
我不懂画,也不太喜欢画。但对凡高的热爱已有经年,那还是在大二时读了欧文斯通的书《渴望生活———凡高传》,深深地被震撼:原来世间还有这样一类激情澎湃的人生?
从那时起,心中藏了一个遥远的梦想,如果有一天,亲眼看看凡高的画……
买了门票,面对近在咫尺的梦想,却又迟疑了,不知为什么,就想延续一下期待。转身走向广场,随意坐了下来。翻看手中的门票,要20马克,售票处还排着长队,让人不由慨叹河东河西。阿姆斯特丹,这座当年让凡高备受白眼和欺凌的城市,今天却处处以他为荣,阿姆斯特丹人正在拿凡高挣大钱,浑忘了那段往事中不光彩的部分:曾经无情地欺凌过一个贫苦孤独的人。
终于进去了。一呆就是5个小时。凡高的作品放了两层楼,但最著名的都卖出天价漂洋过海了。不过在我眼里,这些不同时期的作品没有分别。
出生于荷兰赞德特镇一个新教牧师之家的凡高,绘画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艺术,他之成为画家是为了解决撕裂他灵魂的内心冲突,是为了报复生活中遭受的挫折。《圣经》是他自学绘画的主要动力。
凡高是天才,但才华并未带给他好运,他那不稳定的、过分神经质和过分认真的性格使人生的挫折分外沉重。24岁前,他曾在海牙、伦敦、巴黎等地的古匹尔画店当店员。后来成为传教士,在比利时西南部的博里纳日矿区传教,由于同情和支持穷苦矿工的要求而被解职。在度过了一段极度失望和贫困的生活后,他决定在艺术的探求中完成自我的解脱。他克服种种困难,努力按自己的认识表现世界。
他的画色彩强烈,色调明亮。流连在斑斓的色彩中,我仿佛看到他于1888年2月同高更结伴同行,到法国南部的阿尔写生作画的一年,这是他艺术风格形成的最重要的时期。南国的强烈阳光和阳光照耀下的市镇、田野、花朵、河流、农舍和教堂,使他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高喊:“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
他的一生,集苦难于大成。理想、爱情、生活,没有给过他光明的梦想。可他的作品,为什么都是那样明丽、充满了希望?突出地追求自我精神的表现,一切形式都在激烈的精神支配下跳跃和扭动,凡高留下了比技巧丰富得多的精神。
1890年7月的一天,37岁的凡高悄然走向奥维尔小镇外的一片麦田,用一把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生命就这样结束了,然而,这声枪响的余音却飘荡了整整一个世纪,直到今天,还在震撼着人类的心灵。他是继伦勃朗之后荷兰最伟大的画家。但是,在他生前只卖出过一幅画。终其一生,凡高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天才,他甚至不敢把自己称作艺术家。孤独,有时是比死亡更深刻的痛苦。为了结束这痛苦,他宁肯选择死亡。曾有美术史家认定凡高是在精神病发作的情况下开枪自杀的。但事实上,凡高是异常清醒地做出自己的最后抉择。在他给他的弟弟、也是对他的艺术最理解、最珍爱的艺术品经纪人提奥的最后一封信中,他写道:“我不需要故意表达凄凉与极端孤独的心情。我希望你能够马上看到这些画……我认为这些画会把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话告诉你……”
凡高生前曾有一个心愿:“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家咖啡馆展出我自己的作品。”但是,就连这么一点点卑微的梦想,最终也还是化为泡影。他做梦也想不到,一百年后,他的作品的拍卖价竟会雄居古往今来所有画家的榜首:1987年,一幅《向日葵》以59亿日元被日本人买走;时隔不久,这个纪录就被刷新:一幅《鸢尾花》被卖到73亿日元;一幅《加歇医生像》被卖到117亿日元;后来,当《没有胡须的凡高》创出7150万美元的天价时,克里斯蒂拍卖行里欢声雷动。
凡高的出生地荷兰和凡高的安息地法国,争相把凡高认做是自己的国民,争相为他建造精美的美术馆,在巴黎的奥塞博物馆、在伦敦的国家美术馆、在荷兰的凡高美术馆……我曾在巴黎奥塞博物馆的展厅里,目睹过人们在凡高作品前的那种虔诚的眼神;我也曾在伦敦国家美术馆里,聆听过人们对这位天才的悲惨命运的深深叹息。我当时想:假如死去的人真有灵魂,那么凡高的在天之灵,在目睹了这一百年来他个人遭遇的天壤巨变之后,面对他生前渴望的目光,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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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凌正红 |
Re:一蓑烟雨任平生[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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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2.03 2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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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与一蓑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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