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儿子经常口出惊人之语,在周围的人眼里,他是个聪明过人的孩子,甚至有人讨好地对我说:其将来不可限量。我微笑的回答:“他的前途不重要,他能真实而快乐地做个好人,我就满意了。”看着朋友愕然的表情,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告诉她:“你对自己的童年满意吗?有记忆吗?有遗憾吗?如果你觉得今天自己在社会上领悟到了,人性的残缺多是来自童年,你就不会把自己渴望的东西从孩子身边掠走了。”
小宝不喜欢吃青菜,我们示范给他看,苦口婆心地讲种种好处,甚至在他面前吃得津津有味,都不能唤起共鸣。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妈妈,我要吃青菜。”“哦?为什么啊?”我笑着问。他认真地说:“因为吃青菜可以长大个,就可以拿到钥匙,开舅舅的门,就可以玩电脑。”我此时方懂,舅舅不给他触摸的电脑,和在他面前紧闭的门才是他真实的渴求。
一次,一班朋友聚会。见到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活泼可爱。我问她:长大了想做什么啊?她很快回答我说:“我要做卖冰棍的。”大家的哄堂大笑中,她的母亲脸红了。我亲亲她的小脸,对她母亲说:“你很懂得教育你的孩子,她很真实。她知道自己的幸福,她明白拥有所有冰棍是极大的快乐啊。”想起三毛说过,从小到大,耿耿于怀的是做个拾荒人……
比起孩子,我们的愿望竟非常模糊了。
记得有一天,我和做教师工作的朋友出门。路过一大商场时,正好是礼仪队伍升旗时间。听到国歌响起,我停下了脚步。她拉着我问:“怎么了?”我答:“升国旗啊。”她问:“升国旗怎么了?”我说:“该行注目礼啊。”她笑:“神经病!”我想她在教几十个孩子热爱祖国时,有没有同时骂自己是神经病呢?
心理教授说:在对几十个学生的测试中,他们对于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品选择很集中,最受欢迎的人是——真诚、不说慌、不虚伪、不做作等等,归纳为一个真字;而最不受欢迎的人是——欺骗、狡诈、虚伪、利用别人等等,归纳为一个假字。所以说,人性的第一境界——纯洁没有人做得到,而第二境界真实却是很多人渴望的;至于第三境界——糊涂,是心里清楚的糊涂。如果你不能真实,也不愿糊涂,就只能伤到别人了。
人在小事上做到真实不难,难就难在时时事事保持真实。记得这样一个故事:自卫反击战中,部队被一片雷区阻挡了前进。一个战士以身躯滚过雷区,开出一条路来,而他本人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中央军委下达命令,命名他为英雄,派领导亲自去医院问候。当小战士听到这个消息时,露出痛苦的表情,首长始料不及,场面有些尴尬。一位随行人员立刻提示说:“英雄的母亲年轻守寡,如今家乡很苦,他一定是放心不下。”首长马上决定:“你的母亲就是部队的母亲,你放心好了。”战士更急了,呜咽着想说什么。又有人说:“听说他的哥哥患过小儿麻痹,现在还没工作呢。”首长笑了:“没问题,立刻安排在部队后勤工作。”那战士的泪水在眼里转着,示意要写些什么。众人把他扶住,他用了十几分钟写出了难以辨认的一行字——我不是英雄,我不小心绊倒的。
很多时候我在想,我是否真实,我是否快乐。答案在我面对需要帮助的人时,我心里一丝的犹豫和斟酌使我明白,我还做不到。
古时候,人们以周游和读书认知世界,感受直接而真实。如今社会,电视、广播、网络主宰了人的思想,左右了人获取知识的通道。悲哀地想,在这个拷贝世界,我和我的孩子是按照谁的标准做人啊。想想孩子的愿望,我理解了幸福的定义。需要的得到了满足就是快乐,快乐不断的累积就是幸福。
我可以对任何人唱了: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
------------------------ 丝,本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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