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
没想到最终我还是写了这样的一封信给你。很艰难,很艰难。
二零零二年终于还是过去了。这一年对于我来说,一言难尽。这一年的夏天几乎全在下雨,冬天大雾迷漫。在R城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极为稀罕的。这一年,和你分手,整晚的电话,接下来是一些看上去善意的谎言,杂乱的生活,和你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至今仍记得你在分手那晚对我说的话:“好好过。”
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我以为时间可以慢慢治愈内心的伤口。我以为我可以将你淡忘。
但是我错了。错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每一天都很快地,相同地去了。我一成不变的生活。可是我发现我失去了很多,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
逐渐地沉默下去,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ALONE,ALONE,ALONE。
内心更加地孤独。我被激情淹没了,你的。
现在,我已经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的感情,男人的心绪。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的话。”可能,我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吧。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和你认识后,我的生活便呈现出另外的模样。即使分手后,也无法复原。以前在你面前有些不羁的我,消失了。和朋友一起,有人会觉得我变得安静而温柔。
我想,以前以为自己是个乐观开朗,活力无限的人,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耗尽了。
以后会怎么样,是你,或者我都无法预料的。我只是很厌倦,现在的自己,厌倦了没有你的日子。
好几次半夜起来,一个人,哭。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结果却刚好相反。
内心的敏感和脆弱,被掩饰得不露痕迹。
也许我是个不太正常的人。
那天晚上,很晚来找你。是因为我的一个梦。有一天,我梦见我到你那儿来找你,你只是看着我,用一种有些陌生,有些心痛的眼神看着我说,现在我不再是你的TROUBLE,你应该过得开心了吧。我只是流着泪,抱住你,闻着你衣领上曾经熟悉的气息,难过到极点。后来梦醒了,我发现我仍然在哭。
而事实上,那天见到你,也许是最后的见面。我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你所称的那个TROUBLE,你已经不再喜欢我了。想想那天在你那儿喝了四大杯白开水,真是差劲。我知道我也变了,变成了你以前想我变成的那样,我变了,但你却不再喜欢我了。
生活中总会有一些的谎言,哪怕是善意的。我的生活里也有一些谎言,这可能也是我的隐痛吧。一切都被隐瞒了。以为那样地伤害自己,可以切断过去,可以忘记你,但我想,我失败了。
我想,也许我和你在一起时,你总以为你倾注的爱要多过于我的,现在事过境迁,我的内心仍然停留在了那里。
我想,你已经摆脱了吧。你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理智的男人。
回忆是一件可怕的事。我想起了那部没有和你看成的电影《爱情的尽头》,想起了《美国派》,想起了“阿美寮”,想起了那年如彼岸灯火的烟花,想起了在“似水流年”我的泪水,还有那红茶馆,现在那里已经被拆毁,留下了一片废墟……
可是,一切如此的难。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平生最怕痴情的女子了。我知道我一直不算是痴情的人,不过是个多情的人吧。
多情自古空余恨。
我现在不再多情,不再快乐,感觉是如此地麻木。寂寞的时候,也会因空虚而去寻欢,我想让自己更加堕落,冷漠……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令自己都觉得厌恶。
有时,觉得自己象具木乃伊,在冰冷潮湿的墓穴里存在。法老的咒语也难以复活。
这样的状态,真象是慢性自杀。
唯一的乐趣是看牒,有时是一整夜。只是不敢看王家卫的全集。《重庆森林》会想起那个模仿阿菲的自己,《堕落天使》你的生气,还有你的信,为我找歌,你送的《花样年华》的海报……
有一天看了《苏州河》,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段话:“如果美美没有走,也许我们还会象从前那样在一起喝酒,一起在苏州河上漂荡,一直漂向大海,也许太阳会出来,河水会变得清澈,我没有撒谎,你会看见……可我不会再去找美美,因为我知道,一切都不会永远,只要我回到阳台上去,这个爱情故事就会继续下去,可是我宁愿一个人,闭上眼睛,等待下一次的爱情。”
宁愿闭上眼睛,等待下一次的爱情,是现代人的选择吧。
这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男人会陪着女人继续这样的一场追寻的游戏的。
刻录了一盘CD给你。最后有一首歌,是关淑怡的,《忘记他》,你知道的,王家卫的《堕落天使》中的那首代号是1818的歌。以前你为我找,没有找到。我自己找到了。第一首歌是向日葵演唱的《未来》,刘若英翻唱的叫《后来》,可是歌词却说的是过往。 后来会怎么样呢……
也许,在你眼里,我还是个风花雪月得不可救药的人吧。是这样吧,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才会一直这样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原来自己一直没有改变,从十九岁开始到现在。
只是谢谢你,让我很自由地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虽然结局是最初难以猜测到的。也只有你,才是最佳人选吧。
SO LONG
祈睛
二零零三年三月一日
------------------------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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