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的阿蒂丽娜 |
大一迎新联欢会上第一次见到她,和一个俊美的少年在深情的乐曲中翩然《水边的阿蒂丽娜》。两人都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轻盈而美好。
舞台下的她沉静、温婉,说话很柔但很清晰,走路也是轻轻的样子。
我们住一栋宿舍楼,她三楼、我四楼。我很喜欢跟着她,常常去她宿舍,有时她也来我们宿舍,看我床上一片狼籍就骂我是懒丫头,我索性躺在别人床上看她帮我收拾整理。我床架子上有很多别致的玩意儿,她收拾好了就一件件把玩,我说你喜欢就拿去,她作势真的要拿走,看我不急就又搁着了。到走时时常借去我几本书或者磁带,借借还还,挺好玩的。
听说她男朋友在青岛海洋大学,有点失望,一直都以为她应该和那个一起跳舞的男生的,居然不是~不过青岛有海,那样才真是水边的阿蒂丽娜呢,想想也是欢喜,只微微替白衣少年惋惜,在舞台追光下他们真是一对壁人呢!
每每五一国庆放假,男友总来看她,总时候借住在一个老师家,一起聚着玩,她下厨给我们做饭,做很多菜,实在是很好吃,慕名来蹭饭的人很多,围着饭桌排成两圈,里圈盛了菜撤出来,再轮外圈。等她摘了围裙从厨房出来,盘子差不多都见底了。她就说被油烟熏得没胃口不想吃了,盛碗白饭胡乱吃几口剩底儿。大家很不好意思,争先恐后的刷碗,洗水果热热闹闹又吃将起来。
情侣们相聚又别离让旁人看着忽而喜,忽而忧。
终于她毕业去了青岛。毕业晚会上还是他们,一起跳了《凤凰涅盘》,除夕将近的一个晚上,一对凤凰飞来飞去,回旋低昂地起舞,凤鸟“即即”而鸣,凰鸟“足足”相应……落幕了,彼时还在校园的我无从想象她浴火之后的生活,只想她是真的在水边起舞了~
偶尔的电话和从别人口中得知的点滴,总在我将忘记的时候有想起她,可每每都不是可以叫人安心的消息。有时是狂风中送外卖的艰辛,有时是寒冬没有炉火的夜晚……
一次和同学一起去看舞剧《丝路花语》,舞台上的英娘竟渐渐成了她的身影,我们不约而同的说不知她还会不会起舞。
这时我也毕业,朋友们各自领受生活了,送别时叫我要延续大家不得已终止的梦,我却也随后跌落。
我是跌疼了,疼得一时间竟没了主张。很强烈的要去看海,这是一直以来的心愿,心愿未了,也是放弃前的牵挂。于是在另一个日出时到了海边,看不清楚海的模样,有湿湿氤氲的雾气,只是海风很亲切,很近。沿着海岸走了很长的距离走了很长时间,耳机里《水边的阿蒂丽娜》一遍一遍的弹奏着,是梦的残骸。
门铃响过她来开门,快两年没见了,记忆里彼此的影象与面前站着的人重叠,在眩目泪光中怎么都清晰不了。
是孩子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婴儿床里的咿呀,清澈眸子的灵动闪烁,无邪的笑和伸向你的小手像一波波涌上的海浪推开了心中灰涩的礁岩。
见到了才相信她抱着孩子的温柔双臂即便再不会长袖善舞,只要有小囡一声含混娇嫩的“妈妈”,便胜过了看台上无数赞叹爱慕的眼神。于是明白她的安然,更祝福她母子平安。
是离别的站台,也是回还的行程。她说不来送了,怕要掉眼泪。对面的座位上,爸爸把祖孙俩安顿好就下车了,小小女孩一直在哭,很大的眼睛又红又肿,看着心疼极了,抱着哄她“别哭啦,你都快要把姐姐惹哭了!”她颤颤的手抚过我的脸,很帮忙的止住眼泪,抽抽哒哒的好半天才有了笑模样。
要开车时收到她的短信“……姐姐会一直想着你……”
抬头看车外,青岛的天空又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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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水边的阿蒂丽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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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19 20: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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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的伤感让你玩味的很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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