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之四 |
*迷失方向*
…………
她是个倔强的姑娘,她不顾他的反对,坚持每天放学送他坐车回家。自此,每个黄昏,长安路上会准时出现一对身影,风雨无阻。她嫌这条路为什么这么短,她气503路为什么从不迟到,但无奈只是无奈,她只好,每天拖着他的手臂,跟蜗牛赛跑。他是个骄傲的王子,他有他的坚持。他从不让她走过那个路口,他只准她,遥望他上车。当她和他,被路与人流隔断,她掏出了手机,同时看到路对面的他,脸上绽放明了的笑。对着话筒,她不知如何开口,只定定地看对面的他,也拿着手机,望向她。猛然,她想起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她告诉自己,如果可以就这样,看着他一辈子,她可以连每年一次的七月七,都不要。
时光荏苒,圣诞节要到了。她想借这难得的机会,送他一份神秘的礼物,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挑剔的要求,让她一筹莫展,却巧,一则商业广告带来了莫大的希望。她偷偷地、精心地策划,只希望他能记住,今年的圣诞夜。等着,藏着,她生怕自己不小心提前走漏了风声,让他有了心理准备,让自己的礼物,变得不再难忘;藏着,等着,却让她等来一起学德语的朋友圣诞夜聚会的消息。在心里,她自私地想拉着他从聚会上消失;现实中,她却告诉自己要识大体、顾大局。置身在朋友的欢声笑语中,她的心却飞离了这片四角的天空。22:00整,她的心禁不住颤动,一幕在心里描绘了太多次的画面,一幕她原本以为会在今晚上演的画面,如今,成了心海上的海市蜃楼。透过一片觥酬交错,她看到自己和他,正站在城中心的广场上。对面,是城里最繁华的百货商场,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正打出她预订了半个月的内容:“石头,我是爱你的乖乖猪。今年冬天,是神安排我们相遇,让我懂得爱的真谛。愿神听到我的呼唤,给我最后一次宠爱,让我知道,什么是被爱!”……一滴泪,滑进酒杯,她一饮而尽,饮尽一份惆怅、一片柔情。她知道,此时的商场大屏,正准时放送她送他的礼物。只是这礼物,可以感动每一对路过的情侣,却没有机会,温暖“石头”的心。她糊涂了,她分不清,什么是天的旨意,什么又是宿命的安排。如果他们有缘,为什么追求幸福的路上,会有这么多不协调的音符;如果他们注定擦肩,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葬了这段孽缘……
意兴阑珊的朋友,有了酒吧通宵的提议,她无所谓兴趣,只想他在哪里,自己在哪里。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在酒精的麻醉下诞生。清醒的她,看向他的眼底,不知道什么是该问的,什么又该只字不提。她够幸运,赢得了许多提问的机会,问题直指向他,她想知道他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你,会不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你,如果爱上了别人,会不会向自己的女友坦白?”“你,如果只能负了谁,会消失不见,还是会想办法补偿?”……第一次,她知道他原来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任她怎么间接地、直接地提问,他总能绕开她的话题,精彩地不着边际。朋友们不约而同地去了厕所,桌前只剩莫测高深的他和恍恍惚惚的她。“猪,你怎么竟问我那些叫我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他的突然发问,却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懂狡猾,只会单纯的微笑和默不作答。用心语,她告诉他:“石头,其实我最想问也最应该问的是:你爱我吗?”。
不眠的夜,让朋友昏昏欲睡,却让她的一颗心,清晰到透明。她开始害怕,害怕过于简单的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害怕装在心里沉甸甸的美梦,会马上化为无形。当她感到,希望,正化做缤纷的泡沫,缓缓下坠,她想伸手将它们挽留,却只换来,它们更早的凋零……
*瞬息万变*
…………
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梦:德国,他们共同的目的地,可以成为装满他们爱的国度。所以,无论现实中她多彷徨、多不安,她都告诉自己要坚持,只为圆一个在异国才能划上句号的美梦。但当有一天,他告诉她,他不要去德国了,他要改去英联邦国家,她的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千片万片。一句话,原来可以葬了一个人全部的梦想,万念俱灰。她仿佛落入了宇宙的黑洞,没有温暖,没有希望,感受不到一米的阳光。她像溺水者,需要一根哪怕最脆弱的稻草,但茫然四顾,皆茫茫一片,她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里有他、哪里能容得下自己。自始,她从脆弱的内心,抽离每一寸坚强,只为让自己,能勉强追上他的脚步。如今,当发现他不仅加速而且转向,她也同时发现,自己似乎已力不从心。她张开空洞的眼,望空洞的天,她恨天之无情,她怨造化弄人。置于“死地”,她因爱而仍想“后生”。她心有不甘,不甘自己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淘汰出局。于是,她发了封E—mail给他。方正的宋体字,难掩她浓烈的情,她告诉他:“你去哪里,我在哪里!”……怀揣一颗忐忑的心,她开始搜集英联邦国家的留学资料。她知道自己在孤注一掷,知道自己在下一场输不起的赌,她什么都知道,但依旧什么都不在乎。因为自始至终,她对他,只有——义无返顾!
她是个恋家的女孩儿,大学四年,她从来有假必回,但这一次,为了心里的他,她开始讨厌寒假。她发短信试探他:“石头,你说我该什么时候回家?”他回复:“到了过年,不得不回的时候再回吧!”她的心,乐开了花,她等着他说舍不得她。可他说:“德语班的课要上到那个时候,不停课你怎么走?”初放的蓓蕾,被寒霜覆盖,她的心,结了冰。她以为他知道,从决定追随他改去英联邦国家的那一刻起,德语课程,便不再是让她留在这座城市的理由。她以为,听他说一句挽留的话会很容易,却没想到,简单的,倒成奢求。心上的温度计,显示了“0°C”,她决定走了。她在午夜的E—mail里告诉他:“你不留我,我就非走不可,这是我的为人!”。短信里,她得到他的反应,“明天,我送你”。夜里,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退了刚买的火车票……
去火车站前,她跑到超市买了个火红火红的蛇果。因为寒假里过年的时候,他就要迎来自己的本命年了。她希望这火红,能驱除他来年一切的晦气和不如意,也同时昭示他们的感情,可以在来年结果。一个人,站在喧嚣的候车大厅外,她等他,等的心急如焚。还有五分钟,车就要开了,他打来电话,“猪,我到火车站了,可找不到停车位啊!”她苦笑:“那就算了,我走了!”。火车,开了,窗外的景物迅速向后移动,静止的,是她,和桌上火红火红的蛇果。又一次,她陷入了一片深深的茫然,她不知道,故意的是他,还是天?她仿佛看到,桌上的蛇果,正一寸寸腐烂;恍惚间,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情,像身后的城市,正越来越远……
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石头,现在的我,在你心里占了几分之几?”没等他回复,她又发了一条:“老规矩,还是我来猜吧!我猜……有百分之五十九,对吗?”他的回答,不出所料的跟从前一模一样:“算你猜对了吧”,但这次,她不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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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漂~漂 |
Re: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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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2 0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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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呼吸的回复:
“爱,是一种依靠;爱,是一种信赖。
当这些依靠和信赖都不存在的时候,也许我们就要该问问 自己的心了,也许只有自己的心才是最好回答这些问题的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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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残梦葬雪 |
Re: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之四 |
回复时间: |
2004.08.15 23: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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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女孩总可以为了男孩奋不顾身。。。
而男孩却若即若离。。。
控制爱情的那一根神经。在女孩身体里兴奋地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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