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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ooway 收藏:0 回复:1 点击:3895 发表时间: 2004.08.11 16:39:34

死亡瞬间


  死亡瞬间
  
  1
  
   今天早上我还没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就下雪了。当然,下不下是老天爷的事,由他来决定,我说的不算。
  
   雪,是小雪,没有雪花,只是碎屑。象是没人要得一样,在空中打几个转转,短暂的快乐一下,然后大多数都结束于土地之上,化作与尘土相交的污泥。
  
   无所谓的过了一天,临下班时女朋友给我打电话,叫我立马去接她。我乐得屁颠屁颠的出了单位。出单位之前我还干了件事:记得拿上存折。这是她最后叮咛的,也是最主要的一句话。
  
   其实很快,买件衣服,吃顿饭,当然,主角是她。不过我多半个月所付出的劳动力价值转化为的体现却没了。至此,兜里就还只剩五毛钱。
  
   将她送回后,我走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路上的泥泞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我还低头看着人们颠起脚尖,防备泥点从地面甩到鞋面或裤腿上。
  
   经过那家透漏着烧烤气息,冒着木炭油烟的剧院时我看见了一个老妈妈?老婆婆?老奶奶?还是尊重事实的称呼她为老乞丐。她就盘坐在剧院的门口,头低垂着,以至于我刚才杜撰着她的年龄。虽然称呼上不到位,但我注意了她的外貌:
  
   白里透黑,黑里露油的头发长长的,象抹布一样的盘着;衣服上是不时倒在地上粘上的泥土与污秽;虽说是冬天,她穿的也不少,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拉开她的衣领,露出里面的一部分身躯?要么是博得同情,要么是习惯了,早已无所谓了。我想我会同意后面的想法。因为人们不敢正视她:没有经过洗浴的身子附着着油腻,而且干瘪的乳房向下掉着,好象老死的人从墓地中刚爬出一样,没有一点生气,让人感到明显的压抑与恐惧,以至于不敢用目光去审视,只是这感觉就够他们受的了。尽管如此,地上还是或多或少的撇着些零钱。
  
   看到着,我有些想把身上剩的五毛钱扔给她,只能是扔,因为她不是与我平行的。可又一想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走五站路到站台,再步行两站路回家。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继续,低头走着。不过心里却再猜度着老乞丐的身世:过去,以后;前世,来世;真乞丐,还是假要饭的。心理装了太多的也许:
  
   也许她过去也比较富有,由于家道中落才成这样;也许前世她是妖,鬼,牲畜,花草树木什么的,再或者她是神,犯了什么天条被打下来得?那可就和和猪八戒他们一样了。也许她是装的,其实家里情况不错,可是好逸恶劳,宁可要饭。话说回来,有一点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漂亮。因为,如果她长的还可以的话,她不用做这种营生,哪怕去当妓女,也比乞讨来钱来得快,也来得多。
  
   就这么着,我正低头胡乱猜揣的时候,发现了一双腿,准确的说是一双女人的腿,当然理所当然的接着就往上看了,腰和屁股,胸部,脖颈,最后才是面孔五官。
  
   奇怪的是我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实际年龄来,就和我猜度老婆婆一样。老婆婆虽然是头低着,但我可以感觉出个大致来。而这个女人由于粉底,眼线,纹眉,唇膏,染发等什么别的,使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每个人的衡量性感的标准是怎样的?但我认为这个女的性感很少,有的多些是引诱的肉欲,只使的我相干那当子事。
  
   其中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女人的胸部挺大的:象两个会跳爱跳的肉蛋蛋被束缚在高领的紧身毛衣之下,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一会右的在胸部全范围的蹦达,结果搞的我的眼睛也乱转个不停。还有,这种蹦达式跳跃还很有质感和量感,我生怕她一不小心甩下来,吧唧把脚面子或是地给砸了,这样的话对谁都不好。
  
   脑子里正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这些个事,慢慢往车站走的时候,没留神,不小心踩了谁一脚,于是马上堆起笑脸赔不是。
  
   “哦,不好意思,对不起。”可当我看见对方时,我有些怕。为什么?那家伙一米八几的个,体重估计有我两三个,在加上身旁还站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伙,给大多数的人,都得怕。我想我还是先不要说话的好,听听他们想怎么样?要知道,我瘦唧吗干的,体重不到一百一,给我个胆我也不敢怎么着。
  
   “想撒着呢?眼睛走路地时候在裆里塞着呢吗?”一口标准的方言,而且知道我在想事,厉害。冲着着。我也得好好的给人家道歉。
  
   “对不起,确实没注意。”我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我也不知道的话,要知道我当时的态度:绝对够诚意,绝对谦逊,绝对他妈的象个孙子似的。
  
   其实,到这份上,也就完了,结果谁知道就为了多出来的一句话,我惹上了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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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就是那两个大个子,的确是大个子。看这两人的块头,我猜如果没错的话他们不是打手就是保镖,再不然就是体工队专业练摔或柔道的。所以,我不敢在他们面前造次,他妈的,我实在不敢。再这里姑且先称他们大柱,二柱吧。我想他爹妈生这两小子后起名也是这么叫的,这个称呼应该没错。
  
   可能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吧,就要走的时候,二柱的一句话就出事了。
  
   “滚,X你妈,下次见到你小心你的狗腿被我拧下来。”理应我得到那个‘滚’字时就赶紧走人了事,可我听见了我最不愿听的那句话。
  
   没办法,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则,都有自己的原则,都有自己一个合适的度,这些事是不可以由自己或他人改变、超越、冒犯或践踏的。就象一个妓女,你可以说她怎么怎么不要脸,怎么怎么下贱,怎么怎么无耻,风骚,但任何人都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她也有尊严,一种做人的尊严。
  
   这种尊严任何人,任何动物,任何事物或者任何什么别的都有,都是存在的,是的的却却的有的。妓女说白了就是一种行业,一种古老的行业,为什么出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种出现很自然。没有什么人会自愿从事这种职业的,但是会为了别的什么而去做,这其中会有很多种的理由。如果是共产社会的话,也许就没有妓女这种行业,不过说不定共产就是一切共有,包括人在内。
  
   而二柱在刚才过了我的度,犯了我所制定的规矩。我虽然是个什么也不是的人,没什么本事,但我有我的原则,我不希望有人侮辱我的母亲,不可以,这是决不容许的,因为没有父母就没有什么人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可以降生在这个地球是很不容易的;科学来说,我是几千万个,几亿个细胞中的幸存者;玩笑的说,这比中彩票还要困难。我感谢我的父母,感谢他们将我带到这个世界,感激他们养育我,培养我,让我在这个社会生存。因此,我会对侮辱我父母的人予以还击,用我的一切,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输了。
  
   理所当然,在二柱说完这句话的几秒后,我有些变化了:我的眼睛怒视着,瞪着他,眼球由于过度睁大使得内部充血;嘴角由于震怒而抽搐着,鼻翼也微微的抑动着,上下牙床狠狠的相互碾磨着,眉毛拧到了一块。这时的我象一头被挑衅激怒的烈狮一样,心中只有愤怒,只想着以暴力的方式浇灭那燃烧的怒火,让我从一种胜利中找回我所要得尊严,也就是对于冒犯我原则,犯我规则,过我所制量的度的家伙予以惩罚。
  
   二柱也许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微微有些吃惊,但他很不以为然,他认为我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当然也就不会对他施行什么对我来说不必要的措施。但是他错了,就在他对我哧鼻一笑的时候,我朝他的脸上挥动了我的拳头,我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使在了这一拳上,希望这一拳找够找回我的尊严、规则、原则和我所制定的度。可结果是没有,我没有找回,如果有什么得到的话那也就可能是我刚打出去那一拳的勇气,这东西已经在我体内消失很久了,想不到它又回来了,在我找寻自己的尊严、规则、原则和自己所制定的度时,它又回到了我的身体。
  
   不错,由于二柱将我轻视,而且是那种不以为然、蔑视的态度使他遭了殃;我捣出去的那一拳让他脸上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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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很自然,二柱的脸上开了花,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但就当我再想挥动拳头,给他予以一击,大柱顺势将我的右手反剪到背后,使我不能动手。看的出来,他俩都是练过的。
  
   其实,我的那一拳是二柱没有提防的,也许轻视一个人,自己认为对方是一个软弱的人,往往会给自己致命的打击。可是我那一拳并不是致命的。很快,二柱擦干了嘴角的血,提着我的衣领,要当场对我动手。而大柱制止了他,这使我心存感激,认为他们不会对我增怎样。可我想错了!
  
   大柱冲他兄弟孥了孥嘴,头向后一仰。两人心领神会,不由分说将我拉向那座剧院的后面:一个建筑工地。
  
   我肯定是不愿去的,但没办法,他们比我壮实,一把就拉我走了。
  
   剧院的里面有几家洗头屋,由于已经是冬天的晚上了,发屋内的灯光都打开了,就是那种粉色的,由于洗头房外面的玻璃门被磨沙塑料纸贴着,感觉很暧昧,很容易就撩拨起人的原始欲望。而里面的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小姐吧!身子靠着墙,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外面,等着客人的到来。不知道这种期待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但她在等待着,是一种情愿又不情愿的心境守侯着。
  
   那两兄弟把我拉到工地上,将我狠狠的掼在一面未完工的毛胚墙上,差点使我被过气去。
  
   然后二柱用一种近乎狼的眼神还是独狼的眼神盯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在我猜测的时候,我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大概有二十公分长吧,用右手抓住,在瞬间划了一道弧线向我的脖颈处砍来。顿时,我脖子那处的大动脉被砍短了,体内的鲜血向外喷发着。也许鲜血在我体内流动的时间过长了,他们早已厌倦无休止的循环,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感到疼痛,却在回忆那道瞬间弧线,一道完美的弧线。无论从气势上,速度上,力量上,还是从划落的角度上都拿捏的很准确,堪称无以伦比的完美。而他那把小物件也被我看清了:一把小斧子,做的很精致,很精巧,细腻。全身都是白钢做的,斧把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斧头被擦拭的雪亮,一看就知道他的主人很爱护这把小斧子。而我的血就在斧刃上附着着,更添了一丝诡异和神秘。
  
   这时,大柱的手里也添了件东西:一把军刺,而且是一把不知使了多少年,传了多少人的一把油乎乎的军刺。
  
   这把军刺同二柱的那把斧头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他拔掉军刺套子的时候,却使人另眼向待。刀刃被打磨的白亮白亮的,可以说绕人的眼睛,均匀的放血槽周围闪着白光让人感觉看不到底。他就用这把刀,对准我的肚子狠狠的刺了下去,一连几刀将我的肚子捅开,把握的肠肠肚肚都给解放了出来,使我吓了一跳:想不到我大大小小的肠子竟有那么长,不知他们在我肚子里面挤不挤,急不急?放出来也好,给他们轻松一下,好好的舒畅舒畅,排排自己的郁气。
  
   几下完了以后,大柱看了眼我,由看了看二柱,点了一下头,两人就收起各自的家伙走了。
  
   而我有些昏迷,看着自己流的满地都是的鲜血和拖着的肠子,靠着身后的毛胚墙,感觉着背后由于不平的摩擦而带来得轻松,缓缓的向下滑去。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星空,而头脑中闪过无数的瞬间:童年、父母、伙伴们、恋人、夕阳~~~~很多很多一切的所有,都像是在过慢镜头电影胶片一样,一下一下的,一张一张的,不断的定格,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飞逝而过。
  
  
   当然,还有那最后的瞬间。
  
  
  ·······················
  
  就这么的
  
  也就这么的
  
  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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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惊奇侠怪]    收   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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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伤心小子 Re:死亡瞬间 回复时间: 2004.08.11 20:06

    美好的生活,没好的人,没好的瞬间,可惜,是死亡~~~~~~~
  其实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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