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太远，栅栏的边缘若隐若现
　　如果翻越，将是一次美丽坠落，我曾画地
　　这一曲唱完，就该收拾起行板。只叹
　　落日西斜，你的影子孤单，因我而起的杀意
　　柔软。印在墙上的光线，昏黄暗淡
　　
　　那年春天西域大旱，我恰好立在水边
　　雾气弥漫，以素净眼神，想象你的叹息
　　隔着风沙有甘草的味道，硬中带软
　　也就是一把酒后清泪，竟湿了一片稻田
　　
　　风很清冷，你为一句不当的措词局促不安
　　双手放在胸前，捧着的姿势笨拙而小心
　　仿佛我是细腻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猜你案前的小灯，正将夜空衬成明蓝颜色
　　
　　并非没有技巧，只是雕刻时未曾预料
　　如我手中这一只小小坠子，八面棱角
　　捉摸不定的纹路，纠集在一起。细碎光线
　　翻转之后，仿佛另有喻意。我不能确定
　　那一朵花香，是否如愿错过你走过的瞬间
　　
　　将枪口对准我的左肩，你右手食指微颤
　　我堆起一些形容词藻，来搪塞，来抵挡
　　故意不看你红着的双眼，今天天气真好
　　且容我整理旧作，将每页首句画上一个符号
　　在你枪响之后，我将抛却腕上暖色的虚荣
　　素衣素裙，以一朵花的姿势，归于赤子的宁静
　　20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