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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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生活的平淡,而去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事业,即便您不一定具备承接节奏强烈生活的能力。但在迅猛的冲击尚未到来之前,倒是那些细小的,您认为大可听之任之的事情,滴水石穿般地将您改变的面目全非。
在没有适合的旅伴之前,我还是喜欢一个人上路,因每个人对景致的兴趣、劳累的感觉都不同,我不想在欣赏山水美景的同时还有个人在我耳边唠叨,提出败兴的意见。同时我也承认自己的脆弱,就是在孤独的旅程里仍想有人相陪,即便在我摔倒的时候没有力气拉我起来而在旁边鼓励我几句也好。总之,我讨厌去想念谁,因为愈是想念,我愈希望她当时就出现在我身边。我喜欢看到她,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也可以!话虽到此,我必须无奈地承认自己是何等的矛盾,虽然我并不富有,甚至尊严都何等地收敛。但,我依然渴望爱情,能切切实实陪在我身边的爱情!可见我是个自恋狂,希望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有个爱自己的人见证那些能满足我虚荣的场景,而不是在忍受了无人喝彩的索然之后,去用自己并没有多大的逻辑性,亦不完整的语言描述当时感触很小的一部分。
在行程里,常会遇到很多人,三三两两陪我一段旅程。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快乐给他们,可反复讲的都是发生在早年,已经被我重复了很多遍并不怎可笑的故事。几乎在他们的印象里我成了近时间没有什么新鲜话题的家伙,凡是和我认识的,在听到有人讲我曾讲过的故事时马上问讲故事的人:“你也遇见过他?”
2000年,我几乎在西藏度过整个夏天。当我们向拉萨进发的‘巡洋舰’在青藏公路的制高点——唐古拉山口——海拔5231米停下来时,我甩开了昨夜残留的醉意。气喘吁吁地跑到附近的一个山包上大喊——我爱你!当时的心情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虽然同行人认为我乍见到西藏高原,抑制不住兴奋。其实我当时在想念燕儿——心里疯狂地想念!是否其他人也有如此的想法?就是面对美好的事物时总想有个最亲近的人分享。唐古拉山口是我当时所到达海拔最高的地方。可我声嘶力竭之后并没有传来回音——从长满青草,连绵起伏的山峦之间!记得当晚我们在海拔近五千的高原城市——那曲,留宿了一夜。那曲小的不足内地的一个县城。并且没有什么象样的建筑,去过的人对它很难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唯一的一条东西走向的水泥板路的两边,积满了长时间降雨而没有疏通的污水,或有人架起木板,或有人摆上砖头。总之要想从马路的一侧到达对面需要异常的小心。晚上的时候,停了电,漆黑又阴冷的小招待所房间里生起了熊熊的牛粪火,围坐在炉子边的人都照出红红的脸膛。工程队的人不时询问些我所在单位的情况,我小心地一一做答!类同如此的问题我已经应付过许多人,虽然他们表述的语言不一,但大同小异。但每一次回答的结果将直接影响我在工地的日子是否好过,也就是说,他们将我当作怎样的宾客。其实我不过就职于一家推广一种修筑道路的新技术,说是技术不过是个堂而皇之的幌子,我们单位的利润则来自于本技术内的一种产品。由于和客户方,也就是交通厅的领导关系融洽,又切实做出过许多质高价廉的路来。客户方总在我们去工地技术指导的时候特别关照施工队,对我们要好好照顾而已。有时候施工队中好奇心重的人也问些不上台面的问题,我必须一笑带过。大家围着炉子聊到一定时候,又见我总笑咪咪地不做声响,也就找不到更合适的话题了。都垂着眼看熊熊的牛粪火,不时有人用钢筋棍通一下,以让火烧的更旺。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相互笑一下,仰起上身,防止跳出的火灰落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再是长久的沉默或相互递支烟,不做声响地抽着。
当天我正患着感冒,虽然吃了不少的药,可怎也不见效果,但常使人犯困。可躺到床上对着一屋子的漆黑又很难睡去,据他们说在高原上患感冒,比在内地得癌症都更轻易地索人性命。因为氧气稀薄的原因,肺水肿就成了感冒的伴随症状,一旦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很少有人挺的过几个小时,就窒息而死。且这样的事情往往发生在四肢强壮的年轻人身上,他们还讲了许多亲自眼见的事情,故事一般地说给我听,这无疑让我在海拔将近五千的城市睡觉的时候,尤其又面对着一团漆黑而顿生恐惧。我生怕明天早晨,我们这房间里出现一具窒息而死的尸体,或者就是我如此了结不过25岁的生命。这感觉并非单在此时出现过,即便后来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住在一家宾馆时也常不请自来。于是曾看过的壮士命断美人怀里的电影片段应时尔来。我想即便要死,能在燕儿的怀里,微笑着告诉她:“我爱你!”之后,我可能会走的更为平静。然而,次次未遂,倒是夜夜的噩梦在最惊吓的时候将我惊醒!甚至在午夜惊醒后对着窗外零星的灯火时,我都有点感激噩梦的到来而挽回了我的生命。惊醒之后我再也难以睡去,索性对着午夜,陌生的城市想念我的家人,想念燕儿。思念的同时对孤影而自怜的感觉常使我痛苦的难以抵挡,有时候干脆哭了出来,但不是痛快地痛哭流涕,只是木然地对着窗户外的漆黑或零星的陌不相识的灯火流那么一小会眼泪,不多长时间后发觉自己如此这般令自己非常失望后就收住了。同时决定从工地回京之后一定要请段时间的假,借口调整从高原上下来的身体去看望家人和燕儿,当然我每次从高原上下来的健康情况每况愈下也是事实。然而到了威海,白天的时间我很少能看见她,她那个所谓的政府机构总令她忙的很难脱身,自她工作之后从没有一次,哪怕只有一天到北京来看望我。纵然是她中午回到我住的宾馆来陪我一起吃午饭,可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每遇见她的熟人,她都十分紧张,刻意地和我保持距离。当然,我还是可以摆出理解的姿态,因为晚上的时候她会来到我的身旁。变换着不同的地点请我吃晚饭,其实点得不过几个常吃的花蛤、牡蛎而已。然而她固执地认为我会喜欢如此。如果让她知道哪个地方新开张了家口味不错的餐馆,当晚必定有我和她同时出现的身影——如果该场所没有她的同事、朋友或者熟人的话。
某个黄昏,和燕儿一起到海边看落日。夕阳在她脸上、眼镜上投下的柔红的光。坐在沙滩的我正望着她出神。她突然问我可否喜欢威海,我说喜欢。她就告诉我还是赶紧过来吧,没有人喜欢过两地分隔的生活。对着她期望的眼神——在海滩上落日余光中的眼神,我突然有了家的轮廓——平生第一次想的这么接近,海边的房子、温暖如此刻夕阳的灯光、她的眼神或者还有我们可爱的孩子,以及随后我们带孩子到沙滩上散步或浅海里游泳的场面都应运而生。没想到事后这些应运而生的场景却成了我和任何一个喜欢我的女人构成了障碍,因为无论我面对多么青春的脸庞也很难有家的畅想——总也爱不起来!如同在鞋店里,对着那些构思精巧、款式独特的鞋子想找双适合自己的怎也不容易。甚至在遇到焦睿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更可怕的是和焦睿分手之后我发现我谁也不爱了。
当时我为我的畅想呆滞了很长时间,后来燕儿理解为我有反对的意见——以为我迷恋北京,那个大手笔的背景。其实我呆滞的另一部分是我想我即便到威海,也不能如此的状态,我不喜欢和她过清贫的日子或者靠她几乎奴隶般工作而换来的薪水作为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更没有寄希望靠个人出类拔萃的能力而平步青云,更不想因自己的落魄而使得家人为我担心,担心当初为了爱情的冲动而陷入终生的潦倒或两手徒空。但当时我们都偏执地爱着对方,而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万没想到它在以后的日子形成了我们之间再也难以迈回来的区域——爱与不爱都两难的区域。
是啊,除却飘忽不定的生活来维持饱受思念之苦的感情,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怎样才能使她快乐?现今想来,当时是否自己非把自己设定为一个建设身份而非享受者的想法作祟?或许是吧!为此,两个人,谁在感情和现实的生活选其一而踌躇。毕竟,那是自己无法把握的生活。
我每到一个城市的时候常寄明信片给家人、燕儿和我的朋友,算是报个平安。但在给燕儿的明信片上,常很晦涩地写出我想念她、爱她的句子。之所以晦涩是因为那明信片将被从不知道她有我这么一个男朋友的同事看见。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不将我告诉给他们,但更不想为了此事和她在很短暂的相聚中争吵,想必她有她自己的难处,我想在这点上我应该宽容。为此,我一直写华丽又晦涩的明信片给她,我想她能看的明白,小小一张卡片上我倾注了多少的思念和爱意——从全国我所到过的各个城市寄到她手里。
显然,在那曲的第二天,我照常醒来洗刷,吃东西,赶路。否则,我将不会现在对着电脑写东西。
对了,那天早晨,我又吃了很多的感冒药。无奈的是,感冒,整整陪了我2000年的夏季,直到我2001年到青海315国道上协助施工的时候,它像是转了圈后在高原上等着我。
------------------------ 习惯穿白色衣服的人多都随和,亲切如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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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夜色阑珊 |
Re:悬浮1 |
回复时间: |
2003.04.09 15: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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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兄,盼啊盼,冬来春去终于看见这个东东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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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掌心公主 |
Re:悬浮1 |
回复时间: |
2003.04.09 18: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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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得看到你。
:)
感冒可得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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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秋牵 |
Re:悬浮1 |
回复时间: |
2003.06.27 22: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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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体会。
真是好事呢。
我没有这样的经历。
:)
------------------------ 烟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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