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谁是谁的兰州? |
谁是谁的兰州[11]结局版
戒指,美丽的戒指,象一只乖巧的小猫安静地蜷伏在我的手中,散发出与这个夜晚格格不入的光彩,我知道只要我用它环住我某一个手指,我将为此和眼前这个真诚的男孩子一起去写关于我们的诗,它的名字叫《幸福》。
--灰姑娘·戒指2000
Ⅺ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开着门窗。午后的斜阳洒进来,灰色的图画闪出橙紫色的光。钉画的钉子很松了,不时有凌乱的风把它挠得晃来晃去,哗哗的响。
我忽然觉得这画像是一幕电影,放映中的电影。动感、音响、加上色彩。三者虽单调而且没有变化,可在我脑海中却闪动着一幕幕的情节。闭上眼睛,他们更清晰地浮现:漆黑的云团上布满了蓝色的精灵,红光像手一样把云团拨开,吞吃着被惊吓得四散逃窜的精灵们,它们已经变成了紫色。红光背后映出一座古堡,古堡急速的腐朽、崩塌,而后又重新崛起,只是城市变了模样。公主换上了比基尼,从大厦顶上跳落,落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飞吻之后消失在街边的垃圾桶里,那上面落着七只绿脑袋的苍蝇。
这诸般情节如梦似的,令我思绪万千,却又终于一头雾水,我忽然想起公元前三世纪一个叫庄周的智者曾梦为蝴蝶,却又不知所以然的故事:“昔者庄周梦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欤?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欤?蝴蝶之梦为周欤?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我在2004年的新年快要到来的时候回到了兰州,没有见任何人。直接坐上了回家的车进了门之后就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我看到妈妈老了。她什么都没有说我因为我现在有钱了我给我买了手机给爸爸买了黑兰州给她买了太太口服液。我穿着特别温暖的真维斯高领毛衣平平淡淡的在家里度过了新年,爸爸妈妈在这个冬天没有吵架。这种眼前的日子让我难过,幸福和爱情有的时候真的像是在线,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它就一下子宕机了。
2月5号是欢欢的生日,我坐车到兰州给他打了电话。他一个人出来见我,我说孙金呢?他说吵架了。我说怎么会这样。我突然一点儿都不讨厌孙金了,我突然希望他们好。
我和欢欢去了昨日重现,他点了卡布奇诺我要了科罗娜。我们坐在吧台上,我喜欢昨日重现的吧台,音响中放送着班德瑞的Endelss Horizon,一切温暖,恬静。
欢欢告诉我孙金一直在骗他。并且列举了很多例子。我一一为孙金开脱着。我说可能情况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卫生间里洗了脸,出来后感觉很释然。我对欢欢说我在西安认识了一个帅哥,他叫姐姐。欢欢说我要和孙金分手,我说你随便。
欢欢在换第二杯咖啡的时候提到了任翔和方雅荣。
欢欢说其实你在走的那天就不应该说让任翔照顾荣荣,我感觉我的心被扎了一刀。
欢欢说其实在你那次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好了,我感觉我又被扎了一刀。
欢欢说我前几天见他们了在铁路局,他们买了两套红色的衣服,是情侣装。我又被扎了一刀。
我不想,我努力不想。我TMD能不想么?服务生再来半打啤酒!
我不停的在喝欢欢却没有劝我,他不知道怎么劝我。然后我就看到天花板在旋转了然后我就哭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三爱堂医院的病房里了,一个长的像李咏的像马脸一样的医生在给我量血压。他对我说小姑娘你长的很漂亮。我说谢谢。
我突然感觉到住在医院里很舒服,胡凯来医院看我,我问他你的生日是几号?他说你知道的啊,我说我怎么会知道的呢?他说,我前一个生日的时候,有一位美女陪我在马路牙子上坐着聊了半个晚上啊。你不会不记得吧?我说不带这么夸张的,那天竟然是你的生日啊?怪不得你那么感慨。胡凯说蕊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咱俩……我说打住!
我出院了过了冬天回到西安的时候收到一封任翔写来的信。我没有拆开,因为我知道他已经和荣荣分手了,我把信送回邮局对他们说查无此人。
四月的西安,安静,美。展现着种种倦意,四处盛开的紫丁香花让人时时闻到香味的时候感觉好多安慰和馨意。我叼着钟楼奶糕和姐姐爬到城墙上面吹风,我们一起吃饭骂街听歌喝百事。天黑的时候他骑着单车带着我绕着城墙一圈又一圈的转。天亮的时候我睡觉他也睡觉。
很多事来不及思考
就这样自然发生了
在丰富多彩的路上
注定经历风雨
让它自然而地来吧
让它悄然地去吧
就这样微笑地看着自己
漫步在这人生里
yeah 当往事悄然而走远
只留下清澈的心
yeah 让我们相互温暖
漫步在这阳光里
19岁的那一天我又回到了兰州,一个人。
我见到了方晨亮,他领着一个女孩子,很清秀。他给我介绍说这是王玉春我的女朋友。我说你好你叫我蕊蕊吧。这个曾经摘花给我对我说喜欢我的男孩子如今也会为这个女孩摘花也会对她说我爱你吧,幸福得一塌糊涂。
胡凯给我的手机里发了短信:“蕊蕊,今晚有没有空?”
我回了信:“没空,你上网下个A片自己打飞机去吧,哈哈。”
路边的音箱里老狼在唱‘是谁遇见谁~是谁爱上谁~~’,我突然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底TMD有没有真爱。我想有吧,真的有。可惜就是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这种人身上。我们不配!任翔以为我和方晨亮有什么问题。他的智商根本不会懂得我那时的心情。荣荣也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胡凯喜欢我而不喜欢她,其实我自己也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样。爱情、友情,就这样被我们眼睁睁地亲手断送了。是谁?谁是谁?谁是谁的谁?
这个城市一如传统地大肆开挖着马路,总是喜欢在这样阴郁的季节里翘开坚实的混凝土块,然后让已经不很新鲜的泥土重见天日般的堆积成战壕似的条垛。新的鞋子,旧的鞋子,就在这条跺上踩过,任灰尘沾染到人们的裤脚。。。
高架桥竣工了,那栏杆被砌成很土很土的淡黄色,和这个灰色的城市格格不入。地下通道口依旧拥挤着卖袜子鞋垫透明带的中年妇女还有里面穿着仿冒nike鞋子,抱着既不是古典,也不是民谣的红棉吉他坐在地上的卖唱少年。他们用跑的没边的调子弹唱着把悲伤留给自己,漠不经心的样子极力掩饰着内心的荒芜。一个女孩在我面前走过,她的身上至少披着十只动物的皮肤。吊带是棕红色的,如同她那已经掉皮的肩膀,如同她那用劣质染发水染成的像是变质猪血般色彩的如腋毛般卷曲的头发。她的鞋子是和坐台小姐一样喜欢穿的那种奶白色的,套在黑色紧身中裤上,如同两根搅拌石灰浆的歪曲木棒。
一家叫做“时光·漫步”的酒吧门前停留着一只黑色的小猫,我奇怪这城市为什么到处都能看到许巍的影子。
我和欢欢,欢欢妈,还有欢欢的新女朋友一起在外面吃晚餐。欢欢熟练的点单,并挑剔地让服务生换掉水杯。餐厅里的食客络绎不绝。不由得让我佩服这城市巨大的食欲。
晚班的公车在华灯初放弥漫着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前行着, 我就自己一个人坐在这趟人特别少的公车上思考,靠在角落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那玠比的高楼似乎就预示着这城市的生殖崇拜。街边霓虹灯下餐厅明亮的橱窗里面围坐着和朋友家人一起晚餐的人们,餐桌上冒着热气,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熏红了他们的脸,一张张幸福的脸。
每到一个车站停车的时候,我都能从车窗外看到广告牌上只穿着黄色吊带的MM,我在想:她不冷么?
“噢,姐姐,我要回家!”
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黄昏
为何我总对你一往情深
曾经给我快乐也给我创伤
曾经给我希望也给我绝望
我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感觉着你遥远的忧伤
我的幻想
我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感觉着你遥远的忧伤
我的幻想
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
这个城市太厚的灰尘
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
冲掉你那沉重的忧伤
你的忧伤像我的绝望
那样漫长
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
这个城市太厚的灰尘
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
冲掉你那沉重的忧伤
你的忧伤像我的绝望
那样漫长
[2004年8月22日 初稿]
GAME OVER
|
|
|
 |
回复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