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八月 所有感覺 糊糊黏黏
天像特別遠 路也特別顛
心裡的狂想和狂念它不隱不現
整個八月 身邊的人 都愛流淚
好好的戀情 一件接一件
進行著傷人的破碎 不能挽回
我聽的有些倦
關於那些一面之詞的自憐
轉述的是是非非
也許掩蓋了另一個人的心碎
我不該陷在這裡面
無意識的說著同情和安慰
他們聽不見
我的心也聽不見
喔 整個八月
(一)
建军节的时候,我在花土沟,青海最西边距兰州有1600公里的一个小镇。
之前我用了53个小时,转一次火车两次汽车,一个人在戈壁滩上行走,红的发毒的太阳和细细绵绵如嚼过的带有体温的口香糖般的云朵。再之前在一家企管咨询公司做培训助理,穿白色的衬衣黑色职裤五寸的高跟鞋终日一遍遍穿行在科技街,和每一个笑起来嗤着发黄牙齿的身价不菲的老板商讨着能让他们的员工每天多出几台机子的销售技巧培训计划,笑着露出八颗牙直到腮帮子都硬掉。再再之前,在兰大上自考,浪费了四年的时间还落下用一只手也数不过来的若干门课程,和另外一个女生三个男生混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套两居室里。为了每个月100块钱的房租每天5块钱的饭钱和来回两块钱甚至更多的车钱,我应该继续周旋在那些嗤着黄牙抽着黑兰州随口骂娘的老板当中,努力的赚着每个月500块钱。可是,去他妈的生活,抛弃了我20年也该我他妈的抛弃你一回了。用两个小时辞掉工作,拿着600块钱,离开的时候,心里在暗暗嘲笑那些和我有着一样命运的孩子们。
于是,建军节的夜晚,我就躺在离兰州1600公里外的青海最西边的一个小镇里的一幢4层楼顶层的一张铺着淡蓝色印有卡通猪床单的陌生的床上。
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我大学时的男友,这个一直深爱着我也曾被我深爱却一次次用力伤害过的男人有着好听的名字——泡泡。环我在怀里,紧紧的沉沉的睡着,随着他的呼吸数着他紧皱眉头的抬头纹,一道一道,然后睡去,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再做那些可怕的梦。
早晨的时候我会用眼眨毛一直扫呀扫呀地扫他的鼻子直到他醒来,他会吻我的额头然后我们一起去问候他的爸爸妈妈。有时候会和泡泡妈妈一起有时候会是我俩在楼下内蒙人开的餐馆吃豆沙包喝豆浆再去不远的市场买菜和三块钱的梗皮,一路上我们都会牵着手。他会告诉我哪个洗头房的小姐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哪一家清真的浴池可以男女同浴一人只收三块钱,哪一家商店可以买到登喜路哪一家可以买到白沙,哪一家网吧的C盘上装了A片。我们会一起做午饭如果那天我没有高原反应的话,喜欢泡泡爸爸煮的香酥鸡,酥的连骨头都软了,洋芋也绵的不用咬就能咽下去。
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会去天台看星星,泡泡用他那有着汗臭味的军大衣裹住我,小心的,只允许我露出眼睛,给我指那颗四年前看着他第一次吻我的星星,小小的,一闪一闪经常会藏起来,他说就像我,总是一闪一闪让他抓也抓不住却总会乖巧的再露面。泡泡总会夺走我手里的半根白沙用力的吸着,看着烟上别的男人的名字扔到地下用脚狠狠的跐灭。我习惯把想念的人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买了5号早上最早班的车票和一大堆零食还有足够我路上抽的白沙。在花土沟的最后一顿饭是在一家四川人开的串串香,难得这个所有食物都要从敦煌运来的满地都是被晒出来的一滩一滩的白色粉末的长不出一棵草的盐碱地的小镇还有这样的美味,使劲地往碗里放着盐和味精,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记住这里的味道,只是很可惜这里没有老五泉只有金黄河。
最后一晚躺在泡泡的床上,身下的淡蓝色印有卡通猪的床单是大二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建兰市场扯的,一人一条,泡泡最后一次用他温暖的胸膛暖着我冰冷的四肢和同样冰冷的心,两个人谁也不说一句话,等着时间流过。
------------------------ 如果我现在死去
明天世界是否会在意
你梦里 何时还会有我影迹
在你眼中 在你梦里 在你心底 我曾是那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