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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网友(连载4)
四
第二天到了厂里,我对这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同事大谈热带鱼。
结果他们一个个羡慕得要死,并一起讨论她是个怎样的女孩。
最后结论自然是她是个恐龙,而且是个极凶猛的肉食龙!
我理解,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他们的心态有问题,他们是在嫉妒我。
果然,有一个长相极差的同事竟要替我见热带鱼,还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他就对我女友说我在外面有情人!
靠!这帮不仗义的家伙,还好,我和热带鱼并没有相约见面,否则这帮不仗义的兄弟们还不以借着保护我的名义一起去会会那条可怜的鱼。
若她漂亮的话,他们肯定蜂拥而上,而且在冲上去之前还会提醒我中国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若她不漂亮,他们定会嘲笑我见到了那种已经灭绝很久了的生物--恐龙。
不管怎样,我还是信奉那句老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也不知为什么,我也有种想和她见面的欲望,而且有了这种欲望后,我丝毫没想到万一她是恐龙的话我该怎么办。
下了班后,我找到了王明,并和他提起热带鱼的事,我知道他不可能帮我什么,但我心里有话时我总是找他,对着他说完我心里就会舒畅些。
可王明确总不给我面子,每次在我抑扬顿挫极富感情的说完后,他总是狗尾续貂的插上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了?能详细的再说遍吗?”
但不管怎样,我有了事还是会和他说的,他也是如此,每次失恋都找我述说。
虽然我们彼此帮不了对方多大的忙,但总能给对方安慰,就个饥饿的人守着一张画有美食的图画,虽然不能吃,但可以在精神上满足,或许这就叫望梅止渴,也叫画饼充饥。
“见她啊,干吗不见啊,说不定还能上演一出现实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呢。”
他是这样说的,我也动摇了,或许应该见她吧,但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她还能约我再见面吗?
而且我已经有女友了啊。
“贾兄,你怎么这么古板啊,有女友又怎么了?朋友和女友完全是两回事,你见她是为了和她谈恋爱还是为了交朋友啊?”
“当然是交朋友啊。”
“就是啊,动机纯净,心无杂念,你以这样的心态去见网友一般会以成功收场,不想我,心有杂念,为了爱情去见网友,因此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王明终于说实话了,他的确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见网友的。
“好,听你的,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一定见她。”
“呵呵,这就对了,放心吧,我不会和你女友说的。”
“王明啊,其实无所谓的,我女友可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我自己会和她说的。”
“危险啊!女孩子是容易吃醋的动物,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往混水池里推啊。”王明说这话时声色俱厉,就像我要去刺杀美国总统布什似的。
“有这么严重吗?”
“有啊,你可要想清楚啊。”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如果我不说那岂不是更说明了我心里有鬼吗?
和王明散了以后,我回到了家,心中没有想那条鱼,而是在想我的女友。
她是我的小学妹,而且与我在同一个车间里,过去我只把她当朋友,可我经过了一次感情挫折后,她对我有意无意的显露好感。
我立场不够坚定,没有抵挡住那当不住的诱惑,于是便和她交往了,而且在第一次约会时就被同事看到了,因此我便稀里糊涂的成了她的男朋友。
现在车间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我对她没有那种恋爱时的激情,但我也不讨厌她,或许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的,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一定是热带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
“喂,是贾明吗?”
贾明?哦,对了,这是我给自己起的新名字,被别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一下子换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是啊,你是热带鱼吧。”
“对啊,明天下午你上网吗?”
“是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一阵沉默,怎么了?不一会,她又说话了,“我想见你,我们见面吧。”
“好。”我也干脆地回答了她。难怪昨天她对我说后天见,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那我怎么认你啊?”她问。
“我穿灰白色上衣,咖啡色裤子,戴眼镜。你呢?”
“我穿紫色上衣,黑色裤子,不戴眼镜。”
“呵呵,长发吗?”
“不算长,也不算短。”
“唉呀,这可不好认啊,要不你拔下根头发来量一量到底有多长,我去见你时拿根尺子,一看到头发不短不长的女孩就过去量量。”
“什么啊,你呢?头发有多长?”
“我?等等,我拔下根头发来量量吧。”
“呵呵,好了,别废话了,我头发只到脖子,没扎辫子。”
“哦,知道了,几点?在哪见面?”
“一点吧,就在市东的桥西面。”
“你选了个好地方,万一你不来的话我会从桥上跳下去,让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呵呵,如果那样的话我的确会良心不安的,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那些住在河下游的农民伯伯,他们天天喝泡过你尸体的河水,想想他们我的确感到内疚。”
“啊?!你不会已经做好了不去的打算把吧!”
“呵呵,不会的,为了下游的居民有干净的水喝,我一定会去的。”
“好吧,那就不见不散啊,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不会的,好了,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一脸微笑的哼着跑了调的小曲,上床睡下了。
原来见网友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有多么大不了的呢。
王明曾说他约网友可谓是要费九牛二虎之力,看来我的魅力比他大多了,简直是轻而易举嘛。
毕竟王明这个青蛙王子怎么和我这个白马王子相提并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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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 |
Re:天色已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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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10 2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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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蛮网友(连载5)
五
早晨起来破天荒的叠起了已有数月没叠过的被子,并认真的梳洗打扮了一下,把自己修整的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就是和我女友一起出去时我都没费这么大的功夫。
好容易熬到了下午,第一次见面我怎能迟到。
于是便早早去了市东的桥西头。
她还没来,当然不能来了,毕竟我早来了10分钟。
等人的感觉真的很难熬啊,尤其是等一个不认识的人,那滋味就象一个尿急的人在找公厕,找到后还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一点了,我看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孩远远的走了过来。
可我眼神不好,她具体长得什么样我怎么也看不清,因此我也不能提前作出逃跑的准备。
不过当时我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因为我丝毫没有把她想成恐龙。
当时我只是后悔,后悔在小学时没听老师要保护眼睛的谆谆教导。
今天我才知道,保护眼睛是多么的重要啊!
还好我戴着眼镜,等她走近了我足以看清她的面容。
王明也是个近视眼,但他从不戴眼镜,他说戴眼镜有损男子汉的形象。
曾有一次我和他一起上街,他在瞅美女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路对面有一个人在看他,他也连瞅了那人几眼,那人大概也是为了有男子汉形象而不愿戴眼镜的家伙。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王明走了过去要亲切接见他,却不想走到了面前竟不认识那人,那人也不认识王明。
两人尴尬了许久才说了句:“对不起,认错人了。”
王明总能用实际行动来教育我,因此眼镜便永久性的驾在了我的鼻梁上。
她越走越近,戴着眼镜的我已经能看清她时,她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哦,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啊。
圆脸,身材微微有些胖,但又可称之为丰满,虽不能称之为闭月羞花,但也算漂亮。
漂亮的标准有很多种,杨肥燕瘦,各有所爱嘛,她或许就算是杨贵妃所具有的那种美丽吧。
但要我说她到底哪地方漂亮,我还真说不出来,或许长得匀称就叫漂亮吧。
“你让我等了好久啊。”我先开了口。
“是吗?这可不怪我啊,我刚好是一点来的,你来早了还能怨谁?”说完,她抬起左手还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她说话了:“我们去上网还是出去走走?”
我自然选择前者,因为上网不过一小时2元钱,而出去走走呢,那可就是没固定支出了。
她万一看好了什么,拐弯抹角地想让我买了送给她,我岂能太小气?
若是她只看好那些便宜的小玩意还好说,可若她看好了一些金银首饰我可如何是好?
我最担心的还是遇到我的同事,万一叫他们看到了我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逛街,那我岂不成了花花公子的代言人?
她同意了,于是和我一起去了地球村网吧,我们坐在一起,在一台电脑上上网。
我们进了本市聊天室,她开心的指着上面的众多男性的名字,孩子般的一一给我介绍那些人和她聊过,那些人和她见过面。
我粗粗一数,天啊,她见了足有十几个网友,今天和我见了面,使她向见第二十个网友又迈进了一步。
她为什么这么频繁的见网友?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得而知,也没问她。
莫名的,我觉着这个小女孩不简单,早熟?开放?
现在我对她不是很了解,因此也不敢妄下结论。
“看看,我的魅力多大啊,我一来就有七个小伙子和我打招呼了。”她向我炫耀道。
“呵呵,很正常啊,在这个男多女少的聊天室里一般来个女的,那些色狼们都会主动的先打个招呼。”
“唉呀,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看看,但现在还没有女孩和你打招呼呢。”
“这说明了什么?这只能够说明本市聊天室里全是一些色狼,而我为人正直,所以就没人和我聊了,如果我起个女孩名,再把性别一改,那找我聊的人最少也有一个加强连。”
“呀,你的意思是说你变态后更有魅力?”
“什么啊,这种变态的话你也能说出来?”
“谁变态啊,是你变态!”
“还说。”我伸手轻打了她一下,她立马作出夸张的表情,嘴里扔一个劲的喊我变态。
这时,一个叫做不老红颜的MM和我打招呼了,
“小鱼,怎样,我还是蛮有魅力的吧,有女孩主动和我打招呼了。”
唉,真是物以类聚啊,她肯定是个变态的女孩。”
“还说!”我又要打她,她忙抓住我的手……
…… …… ……
…… …… ……
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学男人装豪迈,是件很好玩的事。
所以我也举起同样盛著可乐的杯子,与她乾杯。也因此我碰到了她的手指。
大概是因为可乐的关系吧!她的手指异常冰冷。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她。然後在我脑海里闪过的,是"亲密"两个字。
为什么是"亲密"?而不是"亲蜜"?
蜜者,甜蜜也。
密者,秘密也。
如果每个人的内心,都像是锁了很多秘密的仓库。
那么如果你够幸运的话,在你一生当中,你会碰到几个握有可以打开你内心仓库的钥匙。
但很多人终其一生,内心的仓库却始终未曾被开启。
而当我接触到她冰冷的手指时,我发觉那是把钥匙。
一把开启我内心仓库的钥匙……
《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的片段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热带鱼的手也是凉凉的,是因为什么?我不得而知。
你怎么不理我啊?
不老红颜又发过来了一句话,我正要回答她,热带鱼竟强行抓住我的手,她要替我回话。
我同意了,谁想她竟回道:我死了。
天啊,在本市聊天室能有MM和我说话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可竟被她这个小丫头给毁了。
“啊,你干什么啊!”我喊道。
“呵呵,怎么了?我说的可是实话啊。”她还有理了。
“你怎么能把我这么个大活人说成死人啊!”
“谁叫你打我了,活该!”
好任性啊!她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到。
毕竟,她今年只有19岁,属老鼠的,或许属老鼠的人都这样坏。
“啊,有人和我说话了。”她又喊道。
“别自作多情了,谁希和你说话啊。”我打趣她说。
“你没看到吗?有个小帅哥和我打招呼了,你这个瞎子,亏的还带了副眼镜。”
别叫我瞎子!你怎么一张嘴就不说人话啊。”
“哦,我对人说人话,对你我还能说人话吗?”
这丫头说话总是带刺,有些像我。
我和女友在一起时也是这个样子,她曾说:“我自以为自己说话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是占不了你的便宜。”
可今天这条鱼竟接二连三的拿话刺我,真是遇到克星了。
“小鱼啊,我来帮你泡拿个小帅哥吧。”我抢先占领了键盘。
“别叫我小鱼!”她抗议道。
“那我叫你什么?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
我叫陈虞,你记好了啊。”
“陈虞?不错啊,有些像沉鱼落雁啊。”
“谢谢夸奖,我有貂蝉那么美吗?”
“呵呵,我是说你的名字像沉鱼落雁啊,可惜,你是那种名不副实的假冒伪劣产品。”
“你要死啊,敢骂我!”说完,她便挥动着小拳要打我。
我忙抓住她的手,由于惯性吧,她的身体猛的靠向我。
还好,我不是王明那样的家伙,没有借机拥著她,而是松开了手。
她理了理头发,给那个小帅哥发了句话“你在那?”
我在E心网吧,你来找我吧。
靠!果然本市聊天室里全是这样的家伙,刚刚聊几句就要求见面。
“快,你的小帅哥在呼唤你呢,你快去啊。”我逗她说。 “我才懒得去,我还不如把他叫来呢,让他帮我收拾你。”
“啊,你就这样对待我?”
“这样对你怎么了?这样对你算是客气的了。”
“好了,我怕了你了,妹妹,你可真够狠的啊。”
“你怕了我那就叫我大姐。”她一脸坏笑着说。
“你傻啊,我可比你大啊。”
“你变态。”
“你傻。”
我们相互骂着,继而人转变成了对打,相互用轻的打不死蚊子的力量攻击着对方。
“男人打女人就是变态!”她受到的拳数比我多便又改嘴战。
“得了吧你,也就是我比较可怜你,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把你打死了。”
“变态。”她说着便用两只手紧紧地按住我的胳膊,张开嘴竟要咬我。
“呀,你这才叫变态啊,还咬人!我说最近死于鼠疫的人怎么这么多。”
“你还骂我!”她真的要咬我了,我的手都感到了她的呼吸,我忙挣脱了双手。
真奇怪?我怎么能在这种公众场合像个孩子般的疯闹呢?
我是个很自我压抑的人,尤其是在公众场合,记得有一次去吃同事的婚宴,厂里的领导去了不少。
结果我拘谨得很,一顿饭下来上了十几道菜,最后我竟没吃饱,回到家泡了两个方便面才感到肚子安慰了许多的。
今天我怎么会这样毫无顾虑地像孩子般尽兴地闹呢?
或许是因为陈虞的缘故吧,和她在一起我毫无顾虑。
不过我们是在网络中认识的,彼此都不多问对方的私事,这可能是因为我们俩都心照不宣地知道,网络是虚幻的,我们在一起只是短暂的瞬间。
或许过了今天我们又会像平常一样各走各的路,很难再走到一起了。
“喂,想什么呢?别装深沉,像是个木头人似的。”
她的话又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对啊,管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今天在一起就高高兴兴地度过,明天?太久远,享受生活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欢笑中度过。
快五点了,我们一起出了网吧,互道了再见便各奔东西了。
当她从我视线里消失后,我竟觉着今天自己是在做梦,仔细想想她的容貌,我竟想不起来了,如果以后在街上再遇到她,我能认出她来吗?
而今天我们的交往只是很肤浅,就像小孩子一样,认识别的人从不问对方的家庭怎样,和有关对方的所有的事,只要能在一起玩的高兴就行了。
我今天也像是回到了童年,无拘无束的玩了一下午。
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不太可能了,毕竟见网友后,若不是对对方有那种白头到老意思,一般是不会再见面了,因为大家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就行了,再交往下去便会觉着很没劲。
这样结束也好,只当我做了一个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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