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磨房』 |
我喜欢这个污浊,媚俗得城市。其中有许多和我一样没有糖果的孩子。
——〈借以记述02年冬天的寂寞〉
我错误地出生,却又暧昧地活着。 (1980.12.31—2002.11.18)
这个冬天感觉没有刺骨的寒风和那些忧郁得人群,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无端生事,没有尽头的孤独围绕在城市的上空。
大街上没有空调味道的空气沉滞依然,路人的衣着模糊不清的告诉我说冬天已经来临,尽管路边的植物早已垂头丧气,肮脏不堪。
每日,重浊的夕照从身后的某个方向袭来。窗外的重重高楼,脸色染着一如既往的晦暗,楼外天色已是昏昏黄黄。隔着紧闭的玻璃窗,我在十七层高的地方模糊地感觉着这个城市明艳妖冶的暗夜款款而来。
我也就是在每日的这个时候醒来。一段时间,我躲在屋子里,从深夜开始,游打着夏天遗留下来的蚊子。看碟,画画,啃书,反复不厌其烦的听着帕格尼尼的小提琴。这位梦幻般传奇的人物,将脑中的华丽概念,转变成一个个诡异的音符抨击着我的胸腔。
有时候嘈杂的环境会给人温暖的假象,而我恰恰需要这样的蒙蔽。
看到的影碟里,《红磨房》嘈杂迷乱的世界,和那不算凝重的歌剧形式将我带离到另一个世界。我习惯于靠着床头,细啄着鹊巢的浓香,冷漠的旁观这个现实的世界,以及音乐。……(2001.11.14暗夜)
很难想象,再次提起画笔时的感触,那曾是一个时期的代表。代表一个年轻时代的梦想,一个灿烂时空的记忆。却在同一双手里被抹杀的干干净净。除了头脑里残余的印象派,几乎无存。(2002.11.1)
床边总是摆满了很多各式人物的散文,传记,小说。还有那些无望的画册。梵高,塞尚。是我所喜欢的印象派两个迷离的人形。我期待着在梦中他们的身影能如同笔下流利的线条与大肆夸张的颜色展现在我面前。我不原就此背离我的初衷。没有根据与原由的背弃。
偶尔,会到拥有家人的那所大房子。回家的时候我不打车。我喜欢坐33路那种绿色环保巴士。高大宽敞,感觉会随着车的起动,让灵魂同时放飞。有时候我会在里面发呆,以致坐过了我要下的那一站,然后我就有借口在这个城市中心的地下绕上一整圈,天马行空地想象自己身边来来去去的人群,会带着怎样不同的心情和表情.
拖延。
然而最后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居所。银色的钥匙碰撞出凉凉的光芒和声音。我承认自己极度害怕合上门的那一刻:背后是锁被碰上时寂寞的喀哒一声,面前是一整个世界的静谧和黑暗。我手忙脚乱地打开所有的灯,噼噼啪啪换拖鞋,放色调明亮的音乐,大声冲咖啡,在水池里哗哗放水,脚步轻快地在屋里忙碌。(2002.11.8)
有时候我会在影碟机里放第一百零一遍的〈红磨房〉,来不及换B面就会抱着靠垫在睡榻上蜷缩着睡去。我没有理由地喜欢法兰西这个国家的名字,喜欢看男主角英俊的额角和嘴角深处抿起的忧郁,喜欢里面每一首歌。I LOVE YOU。
其实我不愿意有人为我哭泣。包括我自己。
这样我可以避免思考和变迁。我艰难维持着的平衡,比镜子和镜子里的容颜易碎。
或许我会在入梦的时候有一刹那的松懈。我会拿一些幸福或者曾经幸福的朋友做参照系,然后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敲碎自己的坚持。最后我带着嘲讽的浅笑安然入睡。
或许会有些身影在我浅灰色的梦流里划过,但是即使在梦里,我也无法想象松松披散着发,曾今让她如此靠在肩上的场景。(2002.11.14)
我不妥协。
大多数,我会在睡前服下‘白加黑’感冒片的黑片。有很好的安眠作用。即便我是那样的讨厌药物的味道。象是腐败的花朵,凋零的青春。
我的灵魂生来就在流浪。
在屋里我唯一的家务是扫地,可能是我的洁癖,我见不得不洁净的屋子。于是我每天回家都会手持笤帚打扫一遍地板,每次扫至房间门口结束,无论门是开着、虚掩或是紧闭,我知道我都无法再出去。
床上还是放着一个枕头,我睡的已经发皱、一个圆形的头部的痕迹睡在苏格兰格子布做的枕套上,好象不会醒了。我就这样经常长久的幸福的注视那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能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我感到满足。
明白了很多年了,没有人可以给我安全,除了我自己,但我会有力不从心的一天,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挥霍着仍然安全着的最后岁月,要自己以后没有不甘。
我的孤独要这么大的空间已经足够,只要有一丝伤感就可容纳。
这个世界打开时是明亮的,关闭后是暗的。
我也同样生活在别处。在人们用工业时代已经规模化生产出来的书写工具表达情感、数字、欲望的时候,我还用狼、狐狸、羊的体毛做成的画笔,抚摸记忆的痕迹,一遍又一遍地去绘制很多人都不欣赏的印象主义。这个世界的人都已经用键盘与标点符号来交流了。
也许是我的爱好导致了我的性格,忧郁而脆弱,我一直在深夜里回到文字,音乐,画面初始的岁月里,没有人陪我去那里,只有我的笔、颜料、白纸、被我控制的声音、没有倦意的灯光。
回头看她,我们的距离是千年。
还是再来说说〈红磨房〉中的红。深红色的画面,人群,音乐,欲望,死亡。一切的发展,仿佛都离不开这点点滴滴的红。
那其中也是个燃烧的冬天。燃烧,多么绚丽的画面。物质从一种状态转化成另一种状态的极限。如果仔细去看,那么多的分子聚在一起疯狂的舞蹈。一旦发现,是不可能只做一个静立的旁观者。她觉得在这个冬天是可以舞蹈的,这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女人天生无法拒绝美丽的诱惑。
大地同天的分离诞生了世界,果实同母体分离诞生了生命。在这个燃烧的冬天,阳光,空气,水都表现得非同寻常的纯粹。也只有在冬天,这种纯粹才可以非常任性的保持它的张力。她看到了这种纯粹的张力,谁说没有爱情生命就会枯萎,她在楼顶露台骄傲地怒放。
天上燃烧的云纯净了这个冬季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散发出清冽甘爽,揉动她可以咀嚼的秀发,揉动他执着得让人心疼的脸,揉动过去,现在,将来。
盛放的她在风中更像晃动的风铃,孤独但是有自己的声音。
她记得有一首歌这样唱到: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得赤裸裸。
——我记忆中的〈红磨房〉
原来生命中真的是有一种诺言是永不可能实现的,在我们都走过了无法再回头的岁月。
我仍然喜欢买很多很多这种类型的盗版CD,影碟。仍然喜欢听那种很是忧伤的歌,仍然喜欢樱花,但我从来也没考虑过要到昆明去,因为我很怕看到那樱花随风飘落的情景,那纷纷扬扬的飘散一天空的落寞的美,我怕,我会落泪。(2002.11.15晨后)
一次的寻找,一天的丢失,一步的后退,一时的追悔。然后,只剩下了一种感觉。疲惫。
凌晨,只需要拖着影子离开,一夜无梦,感激涕零。(2002.11.18还是暗夜)
2002年11月18日
黑黑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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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izhong |
Re:『红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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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31 20: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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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但是红苹果和绿苹果是一样的,,这是我今天刚听到的
------------------------ 水中的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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