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三祭 |
其实,我从没想到小西会再回来找我。
那天,我独自坐在树下看书。
她一身黑衣静默,我抬眼看她,她低低地叫我:“阿龙。”
10年过去了,她依然是初识时那般模样,清泉般纯美。
“小西,是你吗?”我拥抱住了她。“你终于来了。”
她的头发散发出的清香让我眩晕,灼热的液体涌了上来,蓄积已久的浪花击碎了十年来的孤独,我感到这么些年来紧箍着自己的灰色牢笼突然裂成了碎片,每一片上都映着她的笑靥。
你好吗?你知道我想你吗?
透过迷朦的泪眼望出去,我脚下的青草地变成了灰色的水泥方砖,我看见十年前的自己脸色阴郁的蹲在街的中间,皱着的眉头,痛苦的眼神,地上小西的手象一只小小的蝴蝶,我颤抖着把它轻轻的捧起,它如水般沁入我的掌心 ,凉凉的。
彻骨的凉意,十年过去了,我依然打了个寒战。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世界上任何痛苦都比不上你离开我的痛苦。
死亡呢?死亡的痛苦也比不过么?她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苍白而虚弱,阿龙,你不该来到这里,这里是活人的禁地,魂灵的乐园,你还是回去吧。
我身边的树林开始消失,象被风吹动的尘埃,散开去,小西也象沾了水的水墨画一样,慢慢的淡了,化了,不见了。
我发现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大街的一角,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孤独和恐惧的感觉袭过来,我嘶喊道,小西,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身边传来她的回答声。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看见小西穿着一件大红的肚兜,笑吟吟的坐在我身边。
阿龙,你刚才怎么了?做什么梦了?
我呆望着她,她身段妖娆,神情妩媚,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胸部是那么的白晰而细腻。
小西,我梦见十年前,你和我结婚的前一天,遇上了车祸……
我拥抱住了她,我真怕失去你,象梦里那样找不到你。
她轻轻推开我,伸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
看你那傻样,十年前,十年前你不是丢下我,和她结婚去了么?
恍惚中我记起是这么回事,而后来,后来我再次遇见小西,我发现自己依然爱着她,不顾一切的要和她在一起。
两側太阳穴隐隐作疼,我感觉很渴。
我要喝水,我昵喃道。
阿龙,我该走了。
不行,我不要你走,我要你留在这儿陪着我,永远的陪着我。
她站起身来,说,已经太晚了.
已经太晚了,阿龙,为什么,为什么十年前你不这样留我。
她转过身,出了门。
我追了出去,小西,等等我……
她却越走越远,很快就不见了踪迹,我一急之下,跌了一交,向前扑了过去。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几天太疲倦了,我刚才竟在电车上睡着了,还做了这样一个荒诞的梦。
跳下车时我看看怀里,刚才买的玫瑰花依然完好无损,我松了一口气,向家里走去。
进门后我对着墙上的镜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今天是我和小西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可不能让她看见我委靡的样子。
转过身时我呆住了,小西穿着我们初识时的那条白纱裙,站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我的表情,不安地整理了一下裙带,说,阿龙,还记得十多年前,你第一次看见我时的情形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的,那天你穿着这条裙子,象天使一样,一瞬之间,就让我迷上了你。
我打量着她因为发胖而绷紧了的裙身,脂粉遮住了的容颜,语气艰涩的说:“可是,我觉得你还是穿昨天买的那条新裙子,更好看些。“
她的泪掉了下来,我只是想,想和你回味一下过去,却……
……我去换了。
她冲进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到了窗前。
一缕夕阳从眼前掠过,我打开玻璃窗,向楼下望去。
那里,没有爱情也没有生离死别的的故事,只有一些司空见惯的植物,零七碎八的表达着一些关于人生与梦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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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忧郁死神 |
Re:爱情三祭 |
回复时间: |
2004.12.04 12: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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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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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女人香 |
Re:爱情三祭 |
回复时间: |
2004.12.26 12: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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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郁闷是真的.
只但愿别永远抓住这些让人没办法改变的郁闷不放.
当事情不可能改变,你唯一能改变的好像只有你的态度和想法了.
是无奈了点.但没办法呀.
写法是传说中的意识流类?
新颖,别致但却不轻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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