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燃着一支烟了,被遗忘在唇边的香烟已经在时间里干枯。
很久没有对着袅袅的香炉发呆了,透明的盘子中薄荷味的精油已凝固成晶体,沾满了灰尘。
那些迷离的事物,离我越来越远。当我一只脚试图踏进现实,才发现满地的玻璃碎屑,而我,是没有鞋子的。
一直认为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可23个年头都已经过去,我仍辗转于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反差间,满地的刺伤,没有出路。
然而,这并不妨碍我用夸张了的快乐的步伐走路,朋友都说我是神经病,妈妈也这么说。我笑的时候像个疯子,我的想法简单得像个白痴。我脚下很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渴望着有一天某双手能把我救赎,把我捧在手心,别再让我一步一步踏在玻璃上,那么疼。
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他们捧我在手心。一段路后,有的时候是我自己忍无可忍,跳了下来;有的时候,是他们累了,就把我丢在半路上。
还有一些,我想要的,却不是我的。
比如,涛。
我始终不明白,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在天寒地冻里,我们走在海河畔,漫长的一路,从天亮走到天黑,你始终是微笑着的。我们走到海门桥下,你说你第一次有机会从这样的角度观察你来时路过的这座桥。一路上,你和我开着温和的玩笑。路很脏,很多碎石,你走在我旁边,照顾着我,就像熟识的朋友。在麦当劳里,我问你要不要吃甜筒,你说不,却举着两支甜筒向我微笑着走来。临别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目光,是深沉而非淡漠。敏感如我,一味以为这些琐碎的细节全都是你情感的表露。可我忘了,你不等于我,我用自己的尺度揣度你的心。答案自然全偏了方向。
你说我太小,我猜这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无论原因是什么,结果是相同的,你不喜欢我。你说我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很高兴和我做朋友。
于是在暗夜里我开始憎恶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用相亲这样一种古怪的方式物色爱情。又为什么,会傻到一见钟情。
于是,在思念的午后,我写明媚的句子给你。在冬雨缠绵的日子,我写寂寥的诗给你。我知道你懂,但却不会感动。我知道你也许会由无所谓而害怕或者厌倦,可我熄不了心中燃着的烟火。
疼我的朋友都劝我,骂我痴,笑我多情,他们说,不值得。我灿烂地笑着,我说我想要的我就要去努力,我喜欢的我就要试着争取。我说我挺快乐的,谁也不用担心我。即使我知道结果,也想让自己有一个不后悔的经过。
可我仍不明白,为什么最初,你要对我那么好。我不愿意信,那只是一场自以为是。
一心以为,你可以带走我的伤,却没料到,你成了最尖锐的刺伤。脚下的疮疤,已溃烂到心脏。
我不知道,踮着脚尖,我还能追逐你多久。仿佛认定了,就不肯回头。
想念香烟的滋味,至少,它可以给我刹那的安抚。想逃回梦境,在氤氲的香气中和心一起跳舞。我记得,相爱过的一个男孩儿曾对我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因为你应该得到。”
可我仍得回到破碎的现在。奔跑着,寻找能带我走的那个人,那双手。
我盲目地追逐在你的身后,可是你能带我走吗?你真的能吗?
望着袅袅的香炉,我多么希望自己就像一缕烟气,沁入你的心脾。
这个时候我发现,蜡烛,根本不曾点燃过。
------------------------ 我把昨天丢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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