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就这样一个人用手扶着窗,头懒懒的靠在臂上,头发倾斜,看窗外,车水马龙,在窗内,站成一块岩石。电脑里有歌轻缓淌出,仰起还算年轻光洁的脸,挂一丝若无的微笑。想象一下,如果这样的情景可以也成天长地久其实是件不错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突如其来,在发现Q突然出现口令错误,在猛然想起菩提已经很久没有去了以后,腾的站起身,想起了离开或者老去。忧伤四溢。
窗外,一个懒洋洋的女孩,低着头细数脚步,行走在阳光里。白色的短袖衬衣,肩头绣着的蝴蝶展翅欲飞,灰色的牛仔7分裤,棕色的帆布包斜斜的背着。
青春在一天天地在衰竭。任何的都经不起光阴的水流的漂洗。泛黄的相片,疯长的皱纹,空洞的眼神。多少的日子之后,窗外的女孩子会如窗内的我般忘掉了自己曾经的无忧无虑?
想起了连日做的梦,每个微凉的清晨总是抱着膝坐在麻将席上,望着电视里映出自己蓬乱的头发,想起梦境里,那般澄澈的情形,一如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看着我出神的是他,是他在傍晚天边有着火烧云的时候走进了幽长的南方小巷,是他推开漆着绿色油漆的铁门,是他呆立了一会,我看见他蓄了象荷西一样的胡子,他说,我来带你走。
那时,我穿着白色的棉布衬衣,深蓝的牛仔,未染的黑发在夜风里飘扬,那时,年轻,是一张未涂抹的白纸,转身便提了简单的行囊,因为真心的向往,所以义无返顾。
盛夏的清晨阳光里,站在镜前,轻抚脸颊,问自己,如果不是一场梦,如果在那样的时刻真有那么一天他真实的出现,我真会同了他一起去北方吗?
一切没有如果,时光没有返回,不慌不忙的眼角的皱纹,将一切的疑问与悲伤一丝不漏的接收了过去。
朋友小聚的时候,奉了孩子的话去对打着麻将的夫说,是输是赢?输了便打一下,赢了便亲一口。
朋友起哄说,看来非要亲一口不可了。
夫漫不经心,再亲也没有感觉了。
才是晴朗的心情,无端地变成了黯然,只是因为在乎的那个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回想过往,扯出好长好长的惆怅。
在南昌的麦园,放开紧拽的手。因为不想被看见滑落的眼泪,特意选一个拐角分手,然后一路的狂跑,听着末班车静静地滑入夜色的深处。再然后一个人蹲在地上抱住了头。
夫在后来向我形容这样的情景的时候,我酸着眼睛叫他傻瓜。
可是,恩情薄岁月长,那些执手依依不舍的日子。一眨眼,都成了云淡风清。
收到他的妻子寄来的信,娟秀的字体,没有丝毫的敌意,娓娓道来生活里点滴的细节,只是想让我知道,他们很好,双生的女儿很可爱。
当年,是为了那个北方的男人流过泪的,固执地不肯收回自己的心。只是想拒绝着尘烟的风化,守住一份纯真的感情。
有过的不是梦,是他在傍晚天边有着火烧云的时候走进了幽长的南方小巷,是他推开漆着绿色油漆的铁门,是他呆立了一会,是他要说,我来带你走。
而我呢?那一日我又在哪里?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终究是带走了那个人。
那个正确的人?
发短信给他的妻子,那个爱着他,痛并快乐的女人。于是在每个节日的时候祝福着她和她的一家,而后在想起他的时候,向着北方浅浅的微笑。
如果真为着他好,能做的就是不去惊扰他的平静。
年岁如轮,圈圈加身。少一份清澈,多一分世故,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要做一个怎么样的人,而开始相信宿命,相信一切中自有冥冥注定。
不同的时段不同的人,抓起我同样纹路的右手,说同样的话。
这一辈子,你是个爱过三个男人的女人。
过去、现在、未来?三个男人?
我曾不加理睬的摇摇头,抽离了自己的手。而望着渐行渐远的现在,遥想很久远的过去,我开始想是不是还有个无限期的未来可以去期许?
心如落花,丢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无须惊讶 更无须欢喜
转瞬间消逝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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