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可以绝望了呢?
我从来不知道地铁从莘庄到徐家汇是这么漫长 当那个满脸伤疤的小姑娘从车厢的那头伸着小手一路乞讨到我面前时,我把一个硬币轻轻的放在她手里(我记的一个老师曾经教过我说:就算你在施舍时,也要尊重别人,钱应当是递过去,而不是扔),她仰起脸对着我灿然一笑:“谢谢姐姐”,我的脸突然涨红了,我从来没有象此刻一样痛恨自已的贫穷,只能掏出一块钱来给这个称呼我为姐姐的孩子,我还想往口袋里再搜点钱的时候,她已经走向了旁边的一个中年阿姨,阿姨厌恶的侧过身子,她执着的伸着脏脏的小手,直到阿姨闭上眼睛刻意的睡去,然后她再缓缓的走向再下一个,不介意那一张张陌然的脸。阿姨霍的睁开眼睛,一脸的不屑:“好好的小姑娘,烧破脸来骗钱,真是不要脸皮了”,我的心莫名一痛,为阿姨那脂粉下冷冷的笑。 她又将手伸向一群站着的中学生,她们是早上八九点的太阳,象花儿一样灿烂着,抱着肯德基的全家桶谈着MP3和笔记本,对旁边的小姑娘视若无睹,这是真正有主见的一代,任何旁物都不能打扰她们的生活,小姑娘依旧是没有收获的走开,她脸上看不到黯然,也许对于忽视和拒绝她早已习惯,只听见其中有个脆脆笑着的声音:“她的脸怎么能弄这么丑?韩国都整不出这种风格,呵呵”,然后就是一阵笑声和讨论声。我想那个小姑娘也听见了这句话,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漂亮姐姐,眼神冷漠而默然。 徐家汇站到了,临下车的时候,我深深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这一生她还有多少坎坷?她是不是也能象这节车厢一样淡然的走过?是不是为了应对这世间的冷漠她便要学着更加的冷漠? 还有那个阿姨,如果我们怀着一个包容的心,哪怕这真是一个小小的骗局,一个硬币能换来一个受伤孩子的灿然一笑,我甘愿被骗一次。 而那个脆脆笑着的幸福中学生,如果再没有什么苦难是可以触动她本应柔软单纯的心,那么这世界是不是真的可以让我们绝望了呢?
-------------------------给我们语言,究竟是为了禁锢还是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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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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