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满 属于五月的天
　　自己也不知道在惆怅些什么
　　于是到河边 林边
　　一个人傻傻地呆着
　　觉得山不怎么秀 还有
　　天也不怎么蓝
　　鸟依旧南来北往 云始终自如舒卷
　　
　　小满是雨水的概念
　　还是庄稼的半成熟
　　反正不是我的新绿
　　就如昨夜的一阵雨 淋湿了花心
　　阳台上的缸盂也装了半钵
　　仿佛是我走失了的风
　　连着那些稀疏的叶片
　　都交错在红尘的夹缝中
　　
　　草丛中 有许多绿色的眼睛
　　蛙声也咬破了空气
　　野草横行着露水
　　阳光无奈地痴望着易涨易退的山泉
　　
　　我的思绪偶尔也清楚
　　特别是那些脉络 犹如
　　山岭与沟壑 叶茎与田埂
　　远看雍容华贵 近观瘦骨嶙峋
　　抚摸着阡陌纵横
　　心中空空如也
　　我感觉并忧郁着
　　或者有一天会决裂崩溃 真担心
　　不经意间会抓破那道河流
　　
　　五月的游戏不仅仅是为我
　　但思路似乎被阉割了
　　像一只兔子或者一只挣扎的飞禽
　　已经不起任何的躁动
　　连那种极为平常的收获播种
　　——也属于多余过后的奢侈
　　然后羞耻地问
　　——人为什么要如此生活
　　难道不累
　　
　　后来知道五月是纯粹的梦
　　也是沉重的青钱
　　我太过于对绿色缤纷的执着
　　捍卫着某种莫名其妙的利益
　　比如一只秃鹫 为了生存
　　紧紧盯着每一种生命的起源
　　在草原上或灌木丛里
　　河谷以及山岗——
　　而或蹉跎求生的沙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