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蝉鸣的季节了。蝉,我们都称它为“知了”。
一年又一年,昔日少年的两鬓已挂上了白霜,知了依旧在不停的叫着“知了~~~知了~~~”。上学的时候,在教室边上有一棵大槐树。一到夏天,上面就歇上了不少知了整天的叫唤。到了下午那一阵阵有起伏有致的“知了~”声像催眠曲似的,害的我眼皮直往下耷拉。好多回都是这样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歪着个头,嘴里流着口水,直到老师来到身边“温柔”的一拍桌子,才从那九天云里跌了回来。
休息日,捉知了也是一大乐趣。早晨天刚蒙蒙亮,约二三同学,顶着露水到公园去抓“土知了”(蝉尚未脱壳成形的幼虫)。这时公园的许多树上三三,两两的爬着许多“土知了”。一个早晨能抓不少只。“土知了”总是在凌晨从土里钻出来,慢慢的爬上树干。然后脱掉坚实的外壳。成为一个骄傲的“知了”。“知了”在脱壳的那一瞬间是极美丽的。那土黄色的佝偻着身子的“土知了”从背部裂开了一条缝,一个新的生命从里面脱颖而出,碧绿色的身子拖着一对近似透明的翅膀。青翠欲滴。和那土黄的外壳有着强烈的反差。这时的“知了”是很脆弱的,带有粘液的翅膀还是软软的。一不小心弄折起来,就永远不能还原了。它一步步的向树叶深处爬去,壳子上的颜色也逐渐变黑。终于,开始引吭高歌。告诉世人他知道了生命的奥妙。
白天,我们又去抓歇在树叶丛中的“知了”。用父亲钓鱼的鱼杆,在顶端裹上一团面筋或其他有粘性的东西。爬上学校的围墙或大树的树丫。在茂密的树叶中搜寻到“知了”后,那颤巍巍的鱼杆轻轻的一点知了的翅膀,就将它粘上了。本来正在悠闲的叫着的“知了”立刻发出了一阵悲鸣。哀叹自已不幸的命运。
这些不幸的“知了”第二天就成了同学们间馈赠的礼品。课桌抽屉里。铅笔盒里。都能见到“土知了”和“知了”。有一次上课时不知谁碰了一下知了,它突然“吱”的一声叫了起来。老师回过头来望了半天没说话继续讲课,不过下课时他还是说了,以后不许带知了来上课。后来才知道,老师小时候也是抓知了的高手呢,所以对知了叫声很敏感的。
还有一种小的“知了”。身子是金黄色的。比一般“知了”小了好几号,可是叫起来一点也不弱于它。声音高吭,叫起来一阵紧似一阵,在酷热的夏天里给人一种压迫感和烦躁感。我们都叫它“洋知了”。据说是从外国传来的种。
现在随着都市化的建设。城里的大楼越来越多了。树荫越来越少了。知了的声音也低了许多。过去满耳蝉鸣的感觉已很难有了。而且是否由于改革开放国门打开了。只觉得那“洋知了”日益多了起来。更令人在夏日中多了几分烦躁。
那悠闲的“知了,知了~~~~”声,那起伏有致的“知了,知了~~~”声。那似催眠曲一样的“知了,知了~~~~”声。
我少年时代的梦。
------------------------ 满纸荒唐言
一把心酸泪
都云作者痴
谁解其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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