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哭屈原,宋哭李白,明哭苏轼。所有时代的人都活在一个没有诗人的时代,但唐仍然有李白宋仍然有苏轼,荷马之后,诗人未死。
至于以诗人之名横行大地的非诗人,没有比诗人自己更深恶痛绝的了,所以有莱蒙托夫的“诗人之死”,有伊沙的“饿死诗人”。
学习古诗词是对古人的一种交代,那些感情泛滥或聪敏或沉稳的,写然后贴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交代。如果大风之后,一字全无,我想稍有自知,他们是不会寻死觅活的。
我们可以批评部分不好的诗歌,但我们没有支点可以批评现代白话新诗,这是我们的汉语,我们活生生的日常用语,除了用它写诗,我们找不到可以支撑自己自豪自尊的另一种语言。五言七律只能是一种张勋般的笑谈。
还有一个什么是好诗的问题,鲁迅的《希望》是,崔健的《一块红布》也应该是,还有罗大佑。那种试图把诗的话语控制在自己一帮手中的想法不是错误而是不轨。人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诗歌笔记本,抄写两便,发与不发全在一心。
诗人是人,不是写诗的人,诗人是拥有一种为人喜爱的精神状态的人,当昌耀坐上火车看朋友的时候,他会因为自己的鸭舌帽而招人侧目,可他进门,和朋友说笑,然后回家,写了诗。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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