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是红色的。
我看过我的血,流鼻血的时候我看见过,抽血检查的时候我看见满满一针管红色的液体,我没有晕过去。我的血只会让别的生物死去,比如蚊子。我也看过我的血到了蚊子体内还是红色的,没有变色,不过,蚊子却为此付出了生命。我想我是有些残忍的,因为我打死它之后没有忏悔,也没有念阿弥陀佛。不过我想蚊子如果有我的体积的话,死的可就是我了。
我的血为什么不是别的颜色呢?比如黑色。
我在路上看见过一只死去的虫子,被人不经意间踩死的,体内流出的是黑色液体,其实虫子全身是绿色的,很可爱,可它体内却是黑色的,浑浊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值得同情的是它只是在路上爬着却被人不小心踩死了。我应该庆幸不有庞然大物会不小心踩死我,可是如果虫子和我换个体积的话,它不用踩死我,我已经吓死了。我们也要注意,因为现在大街上都是汽车,不小心的话也会躺在轮子下面,车子是人造的,枪炮也是人造的,人的生命已经很脆弱了,这世上却还在研制各种武器,不明白,这世上病毒已经够多了,却还有人研制各种病菌,人研制杀人的东西!
我的血是红色的,我想有些人的血一定不是红色的!
我一直想知道格恩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因为我没看见过他流血,没看见过他抽血,我就想知道他的血到底是不是红色。
格恩就是那个问我为什么要打死蚊子的人,就是踩死虫子的人,我打死蚊子的时候他说我杀生,一点同情心没有,他踩死虫子的时候大笑说,啊我为人类除了一害。
我问他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他斜我一眼说,如果你不是畜牲就知道我的血是什么颜色的。我说我真想看看你的血是什么颜色,他嘴巴一撇说难道你真的不是人,我说不是,他就猖狂的大笑,我说我是神,他变成了讽刺的笑,我加了一句,我可能是死神!
格恩停住了笑,我想是我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冷。他看了我一眼,一瞬间,他的脸有些惊恐,我问,我真的变成死神的模样了?他说不是,是你的眼睛变成了死灰色。
格恩走后,我找了很多人来看我的眼睛,可他们都说我的眼睛很漂亮,蓝蓝的,就是偶尔有些迷离。我知道了,可是格恩为什么说我的眼睛是死灰色的呢,我想,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心灵预知自己的未来而映照到我的眼睛里。
晚上的时候,我正准备睡觉,格恩又来了。我穿着睡衣,他死命的盯着我看,我说我要睡了,他扑上来抱住我,我没有叫,也没有反抗,因为叫是没有用的,我静静的等,等到他有些忘情的时候,我弓起膝盖攻向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滚向一边,用冒火的眼睛瞪着我。我很奇怪,好像-是我应该这样做才对吧!
我说你嘴角没有流血,他一愣,随即说道,你真是个疯子!
我哈哈大笑,说我本来就是疯子,你忘了!他也笑了,你是个美丽的疯子,如果你不是脑袋有问题住在精神病院,我会把你带回我家里。
我转过了身子,因为我的眼睛里正露出厌恶、仇恨的光,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无耻之徒,我又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我又转身对格恩笑了一下,笑得很妩媚,格恩真的怔住了,我说我们玩个游戏,电视上放过很多次,就是女人把男人的手脚绑在床上,不过那上面结局一般是男主角被杀,呵呵,你敢不敢试一下。
格恩很不屑,你是让我玩胆量?不过,他停住,邪邪一笑,只要你服侍好我就行了。
我很快的把格恩绑好了,很细心。接着去厨房,他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拿刀啊!还摆出一副你白痴啊的表情!
我拿了一把水果刀,拿了一个玻璃器皿,走到他身边坐下,现在他被绑得紧紧的平躺在床上,看着我还在说:现在我想叫,是好兴奋!
是吗,我笑了,笑得很甜,现在,我说,可以开始了,他一定不明白我说什么。
我拿刀子在手指上一划,一股血就涌了出来,是我看了很舒服的红色,我把手指放进嘴里,格恩愣愣的看着我,我说你想尝尝吗?没容他回答,我把手指伸进了他嘴里,他不吸,我就把手指在他脸上乱涂,他开始有些急,你这个疯子,发什么神经!
我缩回手,刀子开始割自己的裙子,一刀一刀,接着,割了很大一块下来,我把这块布一点一点的塞进了格恩的嘴里,他当然开始挣扎,面对我,他现在才想到我是疯子,太晚了!
我把玻璃器皿放到他胳膊下方,然后刀子开始一丝丝的划着他的肉,我可以看见他因疼痛而颤抖的肌肉,我可以听见他嘶叫却只能发出的呜呜声,很快的,玻璃器皿里装满了他的血。我端起来仔细的看。很失望!因为和我的血一样是红色的,怎么不是黑色的呢?他怎么会和我的血一样颜色呢?格恩是个天天与病菌打交道的人,为什么没受到影响呢?真奇怪!
我拿着刀子,又转身去看格恩,他明显的一抖,眼睛真的变成死灰色了,我笑了,只是用刀子割开他手脚的带子,说了一声“滚”,他没有犹豫,捂着自己流血的地方向外奔去。
我把血装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内,塞上瓶塞,帖上标签,然后放进冰箱。那里已经有好几个瓶子了,都是红色的,只是深浅不一。为什么没有黑色的血?我嘀咕。这些人凭什么和我的血是一种颜色,一定有人是黑色的血,心太黑的人一定会变成黑血,我相信,我找得到的。
关上冰箱,我转过头,问道:告诉我,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 风亦飘零无处寻
剑随人移一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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