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与闲愁大哥在聊天室聊着,记得当时的话题是音乐,闲愁大哥在教我赏析一支民乐经典。
高月就是在这个时候点击我的。
他说他一直在看着我和闲愁大哥的聊天,觉得我们的话题很有意思。
“你的朋友很不错。”他说。
因为高月的回话有些慢,而闲愁大哥又喜欢将话写得很长再发出来,所以我有时间与他们两位同时聊,好在他俩也并不在意。
后来,闲愁大哥说有事要下了,不一会,高月也说要下,就互相道别。
我后来一直没有想起我那天与高月的话题是什么。
我看聊一会,准备找一个新的聊友,无意中感觉到高月并没有下,就问他:“你没有下吗?”
“没。”
“哦,那你在聊?”
“没有聊,我没有网友。”
“为什么?你加了不就有了吗。”
高月告诉我他因为工作很忙,极少上网,所以他从来没有加过网友,怕长时间没在线对朋友不尊重。
沉默。
那天高月用的网名字是他至今还用着的四个字的名字,读起来我觉得有些拗口。
许久,高月又说话了:我想加你,行吗?
他说,我很少上网,我怕上网后找不到你。
高月就是这样加进来了。
我知道了高月是东北人,在南方的某市工作。我遇上他的期间,他是在家度假。
有一天,高月告诉我,他要回单位工作了,他的假休完了。他说回到单位他就不会再上网了,因为他不想上网吧。这时候高月就把他的电话号码打在屏幕上。
我也把自己的电话在键盘上打了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
手机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就是我刚才在屏幕上看见的号。短信内容是一首只有四句的短诗。
“是你写的吗?”我手指在键盘上敲着。
“是的,就是刚才写的。”
于是我们开始聊高月的诗。
高月爱用手机写东西,常常是有感而发的时候,就随手将它写在手机上。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是我以前写的一首随感。”高月说。
我笑着说,你写吧,全发给我,哪天我给你出个专辑。
高月谦虚地说,信手涂鸦,哪能发出去呢。
我说,你到时候别说我是侵权就成。
高月也知道我那天只是一句玩笑,我自己也没有去想有一天我真的会帮高月去弄一个专辑。
次日,又遇见高月,互相问候了声。又是沉默。良久,他说:“我今天走。下午的车,一会我要去看一下父母。”
我祝他一路平安。
几分钟后我看见他的头象还是彩色的。就问:还在吗?
“在。”
“请稍等一下好吗?我要送你一支歌。”
我急急忙忙在我的硬盘里找到了那支田震的《干杯,朋友!》点开“给对方播放影音文件”。
想到他快五十岁了还要离家在外面工作,我想送他一首歌。
相对无言,只有田震在唱。
田震唱完,高月还没有下线。许久,说,我还想再听一遍。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忧郁。
他说:“我想感受一下别离。”
“......想着你还要四处去漂流,只未能被自己左右,忽然间再次忍住泪流......”。田震唱道。
后来高月真的很久没有再上线了。
高月性格沉默寡言,他自己说有些木讷,我说他有些忧郁,他同意。
在高月不上线的日子里,我陆续收到高月手机发来的几首诗。我把它们连同以前发来的两首一起存在我的硬盘里了。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
“是我。我是你的网友。”对方报出了一个四个字的网名,我想起来了,是他。又是沉默。然后我试着问他这是在哪里,他告诉了我,电话是他办公室的。我们好象是小心地寒喧着。一来二去地,我知道他姓高。就在电话将挂时,我想也没想地突然说:“我想叫你高月。”我听见他静静地回答:“行,我以后就叫高月。”
电话挂了。我叫他高月,是因为他姓高,而他最近的一首诗,为醉月。
高月继续用手机不定期地给我发来他写的诗词。我一一地存在我的硬盘里。
中秋节前的一天,我看见高月上线了。我赶紧上去告诉他,我真的准备给他弄一个专辑了。高月说,他写的诗很多没有了。我告诉他,我全存了。他同意了。其实我说的专辑就是将他的诗贴在网上。
说完诗集,我才想到高月这个时候上网是不是回到家了。原来是单位给高月配了台电脑了。他是在办公室上的网。
中秋节前的这次网上相遇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高月,我一直在给高月留言,告诉他我把它的诗词弄成了专辑贴在了胡扬林,希望他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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