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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林-特区传说客栈版主:那西色斯  无影灯下送银针  子曰店 [登录] [注册] [发表新文章]  

作者: 小荒 收藏:0 回复:3 点击:4136 发表时间: 2005.11.05 09:16:03

村子


  和其他村子一样,阴霾的灰云笼罩着零散萧条的存在;偶尔会有人在暮色中脚步偏急的向着同一个中心走着。它永恒的忧郁着,囚禁着里面一切的虚妄,一切的脚步,一切的欲望。
  里面的每户都是以个体身份存在着,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际就是通过非主体的老人和孩子。直到那批青年的身影消失在深山幽暗的入口处之后仍然一直的坚持着。这与历史惯性以及人类必然的生活方式有关。
  那里有一棵大树,这并非是与人的主观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人们发现需要它,于是在某个必然的位置找到它。然后下面的几块石头成了微笑而有确凿的附带。长年累月的使它的表面变得深褐光滑。年幼的孩子好奇的将那些古老遥远的故事带到在他们人生那浩淼岁月中的一段时间里去。即使它会随着年龄带来的经历压在记忆的最低层。但经过一些曾经或与其相似的辅佐后,那些沉淀就会在某一瞬间激发。在恍惚看到这个外型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一些距离。
  老人的目光与淡淡的晨曦一起涣散着,平淡的道过故事的每一个高低起伏,激动着每一棵天真的童心。看着思考而停止动作的孩子们,老人会轻轻的舒缓着一口苟喘的气息。他知道,孩子们都在无限憧憬着夕阳与地平线交接的另有头,那里一切的新奇变幻。
  这个没有必要的担心终于随着进村的那群外村老人而打破。他们带来从未从来人嘴里说出的历史:我们的祖先也是你们的祖先,只是,我们的祖先区别在于他们是离开萎靡安身后的强者,是为发现而冒险的壮士。
  他们带动着青年们的好奇、骚动;他们开始鄙视老人、村庄以及以前那无知愚昧的自己并跃跃欲试。
  探险队是在八月的一个早晨开始出发的,他们沾着初秋的露水,带着英雄的骄傲在村民的视线范围渐行渐远。包括一个等待着悲剧发生的老头。
  他们拿着钩刀一路轻佻的拂断荆草的尾稍,直到死亡来临之际他们都无法接受面临的考验会是那么的严峻。
  青年们是在晚上就地扎营时才发现就在身边的老人,他安详的面容接纳了一切的讥嘲。
  “我想,今晚会下雨的,而且会很大。”
  “瞎扯什么,年龄不是可以作为任何事物的判断标准的。”
  老人转过身背对着几句咕哝,然后将身体藏进一片盛大的芭蕉叶中。
  一切如期而至风声掩盖了大自然一切的唧唧湫湫,帆布被渗进的雨水拉下,又再被风掀起,最后滩湿的贴在地面上。
  这使他们感到恐慌,大自然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他们对自己的第一部就做出如此情绪感到很沮丧。但此刻并不允许他们任何相对奢侈的非物质,他们必须回到现实,解决面前的问题。
  “他可以作为带队”。
  在经过一直的决定位置后,他们在茂叶透下的晨光中收拾狼狈的行装继续上路。
  饮水是在第十天的时候无法找到来源并用光的,是失踪的几个外出找水的队员以后,他们最后小心翼翼的将对里唯一的一个罗盘交给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手上。
  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回到了原地。
  在一片无际的林海中,村庄的出现使他们感到不安。经过老人的见闻和记忆的基础上推理以后,甚至他们发现这个村庄和他们存在着不可否认的血缘关系。他们也是以前祖先探险队无法离开后的一个分支后代。他们开始发现这次旅程的深刻性以及消极上的危险性。在后来再几次出现同样的村庄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在内心将这些悬疑当作平常,相反,他们潜意识里的敌对态度更加激烈。
  在经过两个月的历程以后,劳累所导致的心理失衡使他们开始抱怨一路随后的外村人。青年对他们偏缓的程速以及仅仅在后方作大致的方向指导的分工很是不满意。
  “我们在这里等了七天,即使我们只是一相情愿的提出,因为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外村人用早已经准备好的诸如体力问题堆积起来的形式理由强硬的拒绝后,他们对着前方带队的也是老人的例子时,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目光绕过一切的怀疑,落在后方无际的沼泽地。“是啊,我们大家都没有了退路。”
  老人警惕的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试图寻找寻找那丝不易发觉的目光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在经过他们俯视式隐含坚决的微笑后,他开始转向将一路以来发生的种种偶然连接起来。但经过频频的失败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这具体发生的微笑事件是这个巨大秘密唯一的突破口。
  进入沼泽地后的第二天他们又失踪了三名队员,第四天他们原本20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十三个。
  老人的怀疑得到了确切的证实,他开始将放在判断上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应对这个事件的上面。在此他还发现失踪的人都是在前方开路的队员。而地点都是拥有着大片森林的沼泽。
  “我们等后方的人跟上来后问个明白”。
  “不,停下来就只有坐以待毙”。
  老人的话语成了命令,青年们将所有的希望和命运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们在繁茂幽暗的藤蔓丛中砍下一些坚硬的树木修尖尾端作为唯一的武器。
  他们一起进退,几天以来的平静使他们感到更加的紧张,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谴下大批的人来守夜。疲累终于以麻木的方式使他们的警惕性降低下来。
  已经是第十天,一个队员由于需要更换磨损的木桩而再次的砍伐树木,于是他用力的将孤独的半成品从下放抽上来,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开始沦陷,最后呼救声也消失在旋涡中。
  在老人的带头下他们终于脱离了被恐惧麻木掉的神经,恢复起码的理性一起将建立的木桩射进了泥潭中。血未曾完全喷射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条黑色类蜥蜴的庞然大物一跃而起,并落在暗褐色的泥潭中反动挣扎着,鲜红的血液和泥浆混在一起,沼面最后显现一层铁锈色泽。
  他们发现敌人实质也是具有可描绘的形象之后,担忧也变得实在。也就是纯粹的警惕。他们终于可以送一口气安稳的睡一觉。但他们没有发现更大的危险正在他们内部滋生。当第二天他们发现又少了两个人时,他们发现将在死亡边缘剩下的一口气当作胜利是多么的幼稚。
  “既然他们认为我们能满足蜥蜴的食欲,那么这东西的数量不会是很多。”
  当天晚上,他们故意制造的喧哗成功的引起了泥浆的旋动然后比上次用时更为简短的将它杀死在看不见的世界。
  “我们得赶在水面洁冰之前走出去”,老人透过火苗看着远方,“而且,粮食也不够了。”
  当他们将意识从防备边缘拉回来以后,也发现了他们的躯体早已被疾病一点点的侵蚀掉并且变得很严重,最后他们拖着腐烂化脓的手脚凭着坚强的意志走了出去。
  当他们发现面前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村庄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们过于激动而带来的拥抱被看做是亵渎的象征。并且,部落里的人不允许任何的外族人闯如。他们受过一次外人惨无人道的杀戮,而这些人就是进入者的祖先,他们单纯的从服装上来判断,而事实上也是这样。几十年前,他们的祖先带着犀利的武器,将他们部落首领的头颅顺着额头中间劈成了两半。时间并没有使他们对外族人的仇恨平息下来。而且,他们有着防备类似情况发生的警戒。
  村庄周围被幽暗的山丘包围着,茂密坚挺的树叶散发着着蚀骨的寒冷。和祭场上孤单的几个身影对峙着。
  当他们发现被短距离的聚集在一起时,他们知道又将面临着进来后前几个队员的命运。寒冷导致他们忍受没有食物的饥饿,前几天一连杀掉的几个人并不能满足他们全村的一百多个的渴望。
  青年们没有机会哀叹自己的命运、去重温某一段幸福。恐惧包围了他们,他们的勇敢和理智都已经被束缚在绳索底下。暴跳的青筋颤动着,冰冷的雪水渗进了他们的血管。他们都闭上了眼睛,任由一切的消极在他们的意识里漫漶。
  老人的发言相反使他们更感到恐慌,最后当地人为了使他耐心的手势得到解释,戒备的将他的绳索解开。当这个村庄升起第一堆篝火时,族人门开始惊呼,跪拜,簇拥在周围。温暖和惊奇使他们暂时忘记了饥饿。
  滋滋的响声弹动着青年们的每一根神经,他们诅咒着老人,诅咒着他的阴险:他为了自己的活命,连他们死后也要受到着惨烈的苦难。
  当族人们吃完未曾有过的美味时,他们得意不舍的舔着已经完全耗光的羊肉留在手指上的的油汁。老人从容的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新奇的的弓箭和陷阱使他们有了充足的粮食,在离开的时候族长将一块墨绿色的祭神胸佩带在老人的项边上。
  根据之前的描述,他们知道城堡就在面前不远的地方。
  “我们先等等后面的吧”,老人捋着散乱的胡子,看着山谷中再次被积雪覆盖着的脚印。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我们在面临着困难甚至是死亡时,他们在哪里呢。他们没有和我们一起分享的基础。而且,即使他们上来也帮不了什么,我们也不要想在他们口中套出什么们来。”
  在青年们对胜利到来强烈的要求下,五天后他们继续上路。
  积雪覆盖下的城堡那古旧的轮廓终于在一个皎洁的月夜下神秘的显现。老人主动的留在门口,巨大的担忧使他走得战战兢兢。青年们一路来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知道他做什么事都总有他的理由,而且这总是对的。他们况且也会想到为自己也留一条后路,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个照应。
  眼前的一切使他们欢欣:王者佩剑、征统盔甲、神秘卷轴、奥悬咒文、闪泽的金币、阴郁的神像。他们发现老人讲的故事是基于历史而演变出来的,他们仿佛置身于远古的传说中,并且感受着,陶醉着。甚至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
  老人在一片孤冷中思考着,繁厚的雪花将他和大地融为一体。当他感觉到那神秘的目光时,终于醒悟到隐藏在假象背后的秘密。
  “他们是在利用我们。”
  当老人竭力的跑进去时,一切在青年好奇的念动咒文下开始发生。天地开始一起晃动着,颤抖着。所有人的头发开始变白,枯萎;形容在瞬间枯槁,皮肤缺水般的绽裂,他们的血液已经枯竭。老人开着他们无辜的双眼,俯身对地:“庄严的神,请包容他们的罪行,以及亵渎。”
  在他们将要倒下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预算错误的骗子重蹈着同样的命运,他们欣慰的笑着,张开双臂,拥抱着来临的死神。
  老人摇晃的扶起一个跟上来的人,胸佩的光泽使他的生命得到暂时的保持。
  “我们曾经在门口有过一次程度不同的遭遇,那是在几年前,后来我们不甘心,不甘心。”
  故事都是真的。
  他看到他也是以前听他故事长大的孩子里的一个,不符合年龄的衰老使他的肢体有着一定程度的绽裂,几年前他也一样是一个横刀立马的青年。他开始走到其中,开始一个个的从他们被野性的欲望导致变形的面容辨认他们是具体的某一个人。
  一切都是虚妄。
  他闭上双目,融进一片浩如烟海的意念之中。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村子,无论是空间距离上。他在一片渐紧的暮色中往里走。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晚风摆动着他颤巍的脚步,使他感觉到不实在的虚无。恍惚的时光已经使他感到了距离,而他对于这一切同样是陌生的。曾经听着他故事的孩子都已经在几百年前消逝,这几百年后的村子依然忧郁的侧卧着。几十代后的子孙又再他们的老人叙述着古老遥远的传奇。
  一切的一切,又或者在撰造着一个新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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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


回复人: 徐博达 Re:村子 回复时间: 2005.11.05 09:55

    此篇着力主题的寓言化,细节的运用独到,给人留下无限丰富的想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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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美食家 Re:村子 回复时间: 2005.11.06 10:44

    有点卡夫卡的城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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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冷若冰霜110 Re:村子 回复时间: 2005.11.25 15:03

    小荒是不是也在清韵论坛发过这帖子?
  
  每次看小荒的小说,总让我想起《百年孤独》,生命里的抗争总是无休止,循环着,重复着,延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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