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听一曲寂寥里轻轻的吟唱,想象在人海里穿越,躲避熙攘的喧嚣,独挽繁华之后的苍凉,那种心境,是悠然而凄切的美丽。
这是这两年来方才能够体会的感受,浓妆舞罢,或者会有无瑕的快乐,虽然现实里常常是让你不忍卒听的残酷,但若有若无地,多少可以领略这种豁然了。
渐渐地,所谓伤心,只是说出来欺骗自己耳朵的话而已,对那些寻不出对错的往事,所有细节都已经磨蚀得看不清了,这时候若还说着地老天荒,千年守侯之类的傻话,那就是纯粹的臆想了。
一个人可以在瞬间深情,也可以在一个阶段依着惯性延续这种深情,甚至可以像浓墨羼水一样的放大这种情绪。但行走到后来的一个阶段,爱,或者那些类似的话语,都只是像女人的唇膏或者男人的烟一样,是很浅的妩媚或者想象中的依恋而已。
时间这东西,是任何人无法抹杀却可以抹杀一切的物事,现实里抱怨着周围的那些嘴巴,是世俗的荣宠和时间的弃儿。
长袖可以裹挟所有,惟独挡不住通透的光线,善舞的人通常没有灵魂,这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的。世界的摇柄,操控者是衲言而敏行的人。
车轮的声音,在静夜里刺耳地碾过,这是这世间少有的可以打动我的声响了,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轮经岁月,辙过流年”,对于那些一损之后再没机会完整的东西,我有一种病态的爱惜,但现实里最多抛弃的却正是这一类的东西。
每每想到这里,心会缓缓地抽痛,绵延没有尽头的无望会在瞬间麻痹我脆弱的思想,那时窥见的一切,究竟是生命里最应当看见的还是最是漆黑的,复苏后,我往往无力判断。
当然还有无法回避的爱情,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我的嘴角就会向上翘,并不是我讪笑这种情绪,其实那同时也是我所向往的,但嘴角还是会下意识地抽搐,如同勃起一样,是我无法控制的。也许在深层的意识中,我是个仓皇的遗世者,连选择如何样的死法都没有决定,就已经站在冥桥的那一边,指指点点,对着这个世界的残缺,大放厥词。
冬天了,冬眠是自然法则里关于动物的最重要的一款,但还是有许多动物,还是在冒着世界末日式的啸傲,寻觅本应是在春天上演的好戏,释放出迷惑的烟雾,让这个群体失去判断力,以为寒冷只是身外的森林,是树木是干燥而容易点燃的。然而,这么久的观察里,我意外地发现,那片森林真的是枯萎了的。
如此说来,真相却是最伤人的武器了,我转身,去寻那片我在若干年前决绝地扬弃了的蒙面黑巾。透过致密的布匹看见的世界,也许会是本来颜色。
------------------------ 在若耶浣净血污的颊
在剡溪决裂国殇的纱
风舞云谲
雷动电魅
往往嘶鸣斑骓趋
手沉无心系罗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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