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成都已是夜。灰蒙蒙的天色,吹着微风。淡淡的花椒地清香有点象玫瑰花,香又带着刺,不可随意触及。或许就是这麻辣使成都给外乡人的一种独特感觉,深,又迷惘。
成都人说话表达很到位很夸张,不光声音大、用四声,且尾音拖的很长,但又有点婉转,那点婉转是短节奏的,很绵又很甜。您要是喝上二两绵竹曲酒再听可能更是一番独有的享逸了。要是出自那妙龄女子的口中,简直就是那山涧黄鹂鸣叫,实有针砭俗耳的妙用,拿四川话来讲,就是:“十分的安逸”。
是夜与一“老革命”同宿饭店一室,硬是没有找到被子。和“老革命”二人商议,最后终于明白一理,成都很热不用盖被子,一条毛毯即可,覆毯而眠,到也舒适。
次日早起,与隔壁同行者切磋覆毯的感受,几位同行者捧腹大笑曰:“两个傻帽,被子在底柜里”,折回房间查看底柜果真如此,原来“老革命”只在大柜里寻找了一番,便断言因为热而只有毛毯,我也就轻信了这“老人言”。大家便同笑曰:“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幸亏旁边没有成都人在,要是让他们听道了又该说:“呱兮兮地”,又是一阵哗然。
这里勤劳的人好象都睡不着觉,早晨四五点钟便被小商贩的喊叫声惊醒。隔窗而望可朦胧地看到小商贩肩挑背扛的穿行于街道和小巷中,有蔬菜果类、日用杂品。低着个脑壳飕飕的急行。
白天,却有闲逸的整日搓麻打牌的。可一睹“赌(堵)城”的风韵;第二个堵城则为车多的把整个城市堵的满满当当地,坐车还没有走着快。即便是安步代车,也难忍蜀犬吠日的闷劲,终日不见太阳以至使从西北来的人辩不出东南西北来,对时间则更是把持不住了。
说到吃,成都的小吃是很有名。但我偏偏是位素食者,当然也就没有了口福,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那林林总总的各类小吃。总之那里的小吃很便宜,只要您胃口好,就尽可能的吃吧,从麻辣烫、酸辣粉、水煮肉片、毛血旺、鸡丝馄饨担担面到唐肥肠、赖汤圆。从各吃家的神情来看,成都的小吃好地就不得了,也的确是很美。当然,这也是本世纪末我的一大观察;还有一大发现则为麻婆原来姓陈,多年来一直以为麻婆就姓麻,其实麻婆因脸麻而豆腐做的十分的鲜嫩可口而得此美名的,唉!做人如能象麻婆豆腐一样,不求外表的娇艳和华丽,外表虽辛辣而内心美哉,多一点慈悲心该多好啊。
如是第一次到成都,又携家眷,那首选的菜肴当数“夫妻肺片”,您便可领略同吸共呼的感受,其实“夫妻肺片”的原名是“夫妻废片”,大约是在三四十年代被改为“夫妻肺片”的,改名的原由待考。老派川菜讲究的是取辣椒之味,“吃辣不见辣”。辣椒只是点缀,零星的见于菜中或剁成末沉于菜底,当菜入口中,则辣得人满脸通红。现在的川菜,端上来就吓您一跳,风风火火的,使您马上联想到是谁惹大师傅了?但尝一尝就会发觉,吃起来并不辣。川菜也是以清、鲜、醇、浓并重的,也是一菜一味,百菜百味。“毛血旺”是新派川菜的一个代表,血旺也叫“血豆腐”,原本流行于四川民间称为“江湖菜”。用血旺、毛肚、鳝鱼片、黄豆芽、魔芋、笋片等原料放入辣椒、花椒、香油同煮,很象麻辣烫,当然吃起来想必很过瘾。
众所周知,四川火辣辣干脆麻利的幺妹,但那都是耳闻,如今亲眼一见,才知什么是“麻利”二字。当然,最显著的特征表现有两点,一是成都幺妹的嘴十分的厉害,椐考证以被评为“国嘴”;二是她们的行动,使你惊讶的上牙能碰断下牙。
成都最吸引我的是山和水,那半坡上的农家小院,真可喻为“竹篱茅舍风光好,道院僧房总不如”。一排排的修竹被晨露刚刚浴过,显得嫩嫩的、鲜鲜的。一滴滴水晶珠子从修美的竹叶尖上滑落,渗透在褐色的土地里,撩起了青色的雾把这窈窕修竹环抱。如置身与水墨画中,更觉那一庭疏竹间芭蕉,风也萧萧,雨也萧萧,木樨地里卧吹箫的闲情逸致。在这里美美的过上一把且度今朝,谁管明朝,日高三丈我独眠,不是神仙,谁是神仙的瘾,其不乐哉美哉。
时间如梭,一周很快过去了,看着这里的山水不想离去。无奈,只能把它留在记忆里。
------------------------ 兰山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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