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时候,我正在路上.
雪花一朵一朵的簌簌的落下来,眨眼间,就铺展开烁目的缤纷.
它们撞疼了我的眼睛.我笑着,哭了.
太阳站不住了.在浑浑的云彩边上给风搓红了脸,忽忽悠悠的就想躲到山那边去.
一只迷途的老鸹愤怒的,嘎嘎的叫嚷着.几个淘气的孩子举着它的家.
我爬上了邻家的,尖尖的屋顶,星星,比雪还白,还亮的星星上有房子吗?
那里,就是天堂了吧?
那个喊我叔叔的孩子,哭了.在我身下的屋子里,嘹亮而勇敢的哭着.直到一个女人把藏在雪堆里的"大脚板"塞进他的,大大的嘴里.
我想象着,睡梦里,孩子舔舐着唇角的笑容.
雪堆在院子里.女人跺着脚,把雪人的肚子重新埋平.口中兀自诅咒着,那个"该死的",正在温暖的被窝里,打着酣的男人.
我用眼睛测量着,计算着,却总是无法确定,到底哪一颗星星穿过着悠长的夜,正清澈着,你的梦.
这里的冬天很冷.很冷.
这里的雪却美的耀眼,惊心动魄.
但这耀眼的惊心动魄的美,却敌不过心中的恐惧的冰寒.
所以,这雪.这夜.
只能在这夜里,成就你梦中的温馨.
如果你醒来依旧满眼的清脆,你,也会稍稍的,失落一下吗?
孩子又醒了.我爬下屋顶的时候,给积雪滑了脚,瓦片磕拉拉的闹起来了.
我又跑又跳的逃的远了.
我象孩子似的又跳有跑的逃了很远了,心还是咚咚的雀跃着.
妈妈,你看到了么?
捉我回家去吧.给我找顶小毡帽吧.
我又象个孩子了.
火车轰隆隆的走远了.
我知道它到不了有你的远方.
也到不了,有妈妈的天堂.
哦,天亮了.
------------------------ 瞬间的温柔足够温暖一生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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