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多年前,儋州,“这中国文化藩篱之外的地方”(林语堂语)走来一位不惧地远天僻、不畏苦雨孤灯,已60岁的文化老人——被贬谪的苏东坡。老人带着那条海南种的大狗“乌嘴”,策杖独行,随意折步,席地而坐,意态闲闲。他与读书人、匹夫村妇、老人顽童,嬉戏交谈。“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如此达观,如此智慧和诗性,如此至诚大爱。历史竟是这样——在歪打正着中选择了苏东坡来到“天边”的儋州,担负起文化品格的构建?而这片沃土,也以它的仁慈接纳了他的文华词采?子儋先生啊,您苍劲之躯若是因了这片土地聊可释怀,也算是享得了浓福了。
数百年后的儋州,仍然诗乡歌海,“风骚”萦绕。当地人一年中总要举行一些仪式,设案焚香,吟诵祭文,以告东坡在天之灵。儋州民居,几乎家家门墙、廊柱、中堂都有楹联点缀。九百多年来,无怪乎有人感叹:儋州连渔夫都继承了“骚风”,行吟泽畔,真让人心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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