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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顶尖高手呵宝 收藏:0 回复:3 点击:4545 发表时间: 2006.03.02 23:51:38

西子 真假公主(转载)


  
  第一章
  过午的天气有些不稳定,山荫里凉风阵阵,间些飘几丝毛毛雨,弥漫着一股秋台欲来的气息。
  
  红砖外墙的官宅如往常般宁静,二楼阳台外的两只大红灯笼随风摇动,围墙里几株洋紫荆盛开着艳紫色的大花,开满了树头,大黑狗仍然趴睡在庭园里与旁边几盆娇小玲珑的长果朝天椒作伴,浑然不知老主人的生命已随着时间渐渐消失,即将画上句点,胡景南与医师退出了主卧室,将空间留给刚刚才赶回来官另竣。
  
  室内沉寂着,只听得到落地窗外的呼呼风声。
  
  官另竣不发一语望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老人,他的心情沉痛而无力,看到老人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消失,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总经理……"
  
  站在他身后的刘菩洁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才好。
  
  原本他们在饭店餐厅招待贵宾,临时接到胡伯的电话,说是老总裁病危,情况很不乐观,他匆匆向客人致歉,飞快赶回祖屋来。
  
  而现在,老总裁的病情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却变成他极度不稳定,光看他握紧的拳头就知道,他正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她真的很担心他。
  
  她真不敢想象老总裁如果病故了,他会有多伤心,如果他肯把心情发泄出来就好了,可是他什么也不愿多讲,让旁人只能干着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官另竣依然驻立在老人床前,连身体也没有动一下。
  
  刘菩洁看不见他的表情,正想着再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时,胡景南开门进来了。
  
  "你们出来吧,老爷已经睡了,让他好好休息,医生也有事要跟少爷商量。"
  
  刘菩洁松了口气,她偷觑了一眼官另竣,看到他面无表情,她心折的叹了一声,这样的他,多么让她迷恋啊……
  
  三人走出房间,医生坐在一楼客厅里等着,佣人为大家上了茶后退开。
  
  官另竣眯眼看向玻璃窗,外头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乌云密布,太阳完全隐没了,待会可能会下一场雨。
  
  蓦然,轰隆一声,闪电划破天际,他的心同时也划过了一阵尖锐的痛楚。
  
  爷爷不可以走……因为他还没做出一点成绩来,所以他不能走。接管逸枫山庄两年来,他只有守成,并没有突他还要好好表现,表现给爷爷看,所以他不能一定不能走!"另竣,你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刚才紧急抢救的过程很危险,我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像今天这么幸运,你要不要考虑将他转到医院住院治疗,这榉比较安全。"
  
  李医生语重心长的说,他治疗官尧生多年,和官家已经像家人一样了。
  
  "他不会肯的。"官另竣的眉心深蹙着,他双手交握成拳,紧紧拧着。
  
  老人家很固执,坚持不入院,他曾说,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家里,任何人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爷爷的性格,就跟他这个孙子一样拗。
  
  离开宅邸,雨丝依旧绵绵,司机驾着轿车过来接人。
  
  车里,一片凝肃,气氛沉得化不开,官另竣凝视着前方,除了规律摆动的车窗雨刷,车厢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总经理——"刘菩洁清了清喉咙试着找话题攀谈。"有部电影……嗯,我听说口碑不错,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电影?"
  
  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邀请他,希望自己能陪他出去散散心,让他暂时忘却忧烦。
  
  她侧着像首看他,温柔的凝视箸他探幽的黑眸,等待他的回答。
  
  "你自己去。"许久,刚冷的声音从官另竣唇中逸出,毫无表情的脸孔仍旧直视着前方,眼里的寥落却更真切切。
  
  她不敢搭腔了,连叹息都不敢,他的神魂显然不在这里,她要如何才能安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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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甬云天、黄叶地、满地开花二十一、六、二五七、二八二九当兵去……"
  
  紫堂冬嘴里胡乱诌着往湖畔走去中的郁闷企图扫去胸
  
  有位女客人说把丝巾掉在湖畔了,她要去替客人找回来,据说那条丝巾很昂贵,是女客人的老公送给她的四十岁生日礼物,也是他们结婚满二十年的纪念,意义重大,她奉命非找到不可。
  
  当然,她的郁闷不是因扼要替客人找丝巾,而是因为早上她拨了一通电话回日本紫堂家的原故。
  
  她真恨自己干吗手痒,禁不住想念大妈的心情拨了那通该死的电话。
  
  管家告诉她,她大哥紫堂夏和大嫂裴心亮还在希腊渡蜜月,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她父亲和几位政府高官在关岛的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球,而她心心念念的大妈则偷闲和朋友到北海道泡汤去了。
  
  她气愤的把电话挂断,,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生了好久。
  
  全跑去渡假了,都没有人关心她,她不见了,他们居然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还有心情玩?
  
  难道他们不记得她的生日快到了吗?大妈今年不帮她办生日派对了吗?她的大学死党都等着参加呢,要是就这样无疾取消,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真的好过份,她只不过是一时心情不好离家出走,他们就不要她这个紫堂家的女儿了吗?
  
  好,既然没人关心她,那她也不要回去,干脆就让她老死在台湾好了,反正她是在台湾出生的,生在这里死在这里,也算有始有终。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哦,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在紫堂家的存在价值的她,首度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怀疑。
  
  大妈不疼她了吗?呜呜……她可以接受小夏哥别有所爱,可是她真的不能接受大妈不疼她,虽然她已经不再是个需要妈妈保护的小女孩了,但大妈对她来说格外重要,她一辈子都想拥有这份甜蜜的母爱。
  
  少女时期她甚至常常会幻想,她是大妈生的亲女儿,小夏哥才是外面抱回来的私生子,然后,她要和大妈有着一模一样的圆脸孔,走出去,人家都会惊叹的说她们母女长得好像!
  
  但这些毕竟都只是幻想,除了乐天派满像她大妈之外,她的长相和大部份的性情都承袭了生母,有一种别人很羡慕的潇洒风情,漂亮的眉自更是她大妈常拿来夸口的紫堂家骄傲。
  
  而现在,她这个紫堂家的骄傲却没人要理睬,她真的觉得很伤心又很委屈,那些日本人真没良心,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难道他们都不会想她吗?只有她自己在这里好想他们……
  
  一阵风吹过,卷起满地的枯黄枫叶,紫堂冬看着眼前的美景,几乎呆了。
  
  "哇,好美!"她忘了嘀咕抱怨,乐得在风里转圈圈。
  
  刚刚下了一阵毛毛雨,林里有雨水的味道,她喜欢这种味道,就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不过那条丝巾可就不:妙了,她得赶快找到丝巾才行,混太久,石经理肯定又要叉起腰来训人了。
  
  她收起玩心了,加快脚步往湖畔走,却在接近绿湖时缓缓慢下了脚步。湖畔的对面是一大片动人的相思树,有个男人
  
  她怎么办才好呢?不能打扰客人,可是她又非要过去找丝巾不可,那穿西装的背影感觉有点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在为难犹豫之时,传来压抑的低泣声让她感到很惊讶。
  
  哦,他在哭耶。
  
  她靠近那个抖动的刚毅背影,站在背影斜后方,慢慢侧身……然后弯身,动作不敢太大,怕惊扰了对方的情绪。
  
  她看到了,很惊讶的发现坐在湖畔痛哭的人竟然是官另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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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里有着雨后的树木清香,除了沉痛压抑的泣声,风与枫叶轻曳以外,没有别的声响。
  
  "总经理!"她惊呼一声,忘了自己刚刚说不惊扰客人情绪的那份体贴。
  
  他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他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痛哭的男人没有抬头尽情的哭。整个面孔埋在掌心中
  
  紫堂冬了解的坐了下来,她也有这种痛哭的经验,就像小夏哥决定婚期的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埋在被子里哭,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她静静陪坐在他身边,直到他情绪渐渐平稳,哭声渐歇。
  
  "好点了吗?"她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递给他,"没带面纸,只有这个,你将就擦一擦吧。"
  
  他也没跟她客气,接过白色围裙,胡乱往脸上抹净。
  
  他总算抬起头来了,黑发凌乱、眼睛红肿,神情哀戚而忧郁。
  
  "好点了吗?"她看着他轻声问,那张有别于以往的凄惶面孔,让她的心跳了一下。
  
  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看他这样,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并不觉得他软弱,反而涌起一股想要陪伴他的情绪。
  
  官另竣吸了吸鼻子,刚毅的唇紧紧抿着,黑眸飘驻到湖水上。
  
  "我父亲早年有很严重的外遇问题,母亲一直活在没有丈夫疼爱的痛苦中,后来,母亲再也无法忍受父亲和他的外遇而找上了他们,父亲载着情妇飞车离开,母亲也驾车狂追,结果是,他们三个都死了。"
  
  紫堂冬讶异的瞪圆了眼,好……可怕。
  
  她打了个寒颤,想到他同时失去双亲,他一定很难过。
  
  "我的情绪,在他们没死之前一直隐忍着,默默忍受家庭的不温暖,但是自从他们死后,我开始变得愤世嫉俗、性格扭曲,没人管得动我。"
  
  那些自己当时也不明白的叛逆过往,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是自己对父母不满的报复,他恨他们没有让他爱他们的机会就死了,也很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从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爷爷是我惟一的亲人,他管我管得严,也管得凶,他想用日式的教条来约束、教育我,我却变本加厉的叛逆。"
  
  那段时间,是他们祖孙摩擦最大的时候,每天两人面对面的开骂,他爷爷常被他气得身体受不了,高血压发作。
  
  "后来,我更坏了。"他眼神一黯。"加入了帮派,吸毒、打架、闹事、聚赌、能干的坏勾当,我全干了,那天遇到的那些小混混,就是当年跟我一起混过的兄弟。"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像深埋在地底的虫,只靠着蠕动过日子,大脑停止了运作,不会思想也不愿思想,每天酗酒来麻痹自己。"接下来,人生最大的一场风暴席卷了我的生也改变了一切。"紫堂冬屏息凝神的听着,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有一天晚上,我照例和兄弟们在舞厅疯狂玩乐、喀药,忽然之间,有另一个帮派进来闹事,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灯亮的时候,有把刀在我手里,有人躺在地上汩汩的流血,我的兄弟全不见踪影,有十五个人对警方说,人是我杀的。"
  
  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有种天眩地转的感觉,杀人这种事情,跟她这个向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我因为杀人罪而被起诉,爷爷动员了所有人脉关系和金钱,还是救不了我,我莫名其妙成了替死鬼,被少年法庭判以五年徒刑。"
  
  那是他人生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在狱中,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但是他的智慧却没有因此而增长,幼稚的思想也没有因这样的风浪而成熟。
  
  那段时间,他不但拒绝他爷爷的会面,也拒绝开口说话。
  
  他觉得自己倒霉、自己命苦,已经失去了父母,却还要坐冤狱,他怨爷爷不替他想办法,也怨这个世界遗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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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陈述,她继续倾听,黄昏晚风在山林间轻拂,红枫发出沙沙声响。
  
  "踏人少年监狱的那一天,我才十七岁,心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他顿了顿,感慨万千。"走出监狱那一天,我已经二十二岁,心里还是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到出狱那天在监狱外刺眼的阳光下,自己彷徨的心情,仍是百感交集。
  
  "后来,我不愿再加入背叛我的黑道帮派,我迷上了赛车,这种激烈的运动可以帮助我发泄过多不满的情绪。"
  
  紫堂冬瞠视着他,他果然是搴车手Kevin官!
  
  她携住自己张大的嘴巴,知道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他肯把心事讲给她听,身为一个朋友,她该好好倾听才是。
  
  "后来,我在赛车场上认识了一个女孩,我认为自己深爱她,也认为她是世界上惟一了解我的人,我疯狂的迷恋她,甚至想跟她结婚,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那个女孩长得亮丽,但家世不好,学历也不好,却很懂得放纵自己玩乐,她更时常夸奖他,以他辉煌的赛事成绩为荣,让他深深感受到,他在她心目中是英雄,是无可取代的。
  
  惟有跟她在一起,他才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才感觉到自己被在乎、被需要,这是他从小到大未曾有过的甜美经验。
  
  "我深爱她,然而当我爷爷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却强烈反对我们交往,他拿了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叫那女孩离开我,从此我失去了她的消息。"
  
  那晚,他几欲疯狂,他恨那女孩为钱而离开他,他更恨爷爷这个残酷的试炼,他不能原谅那个狠心的老人,也不想再看到他。
  
  "从此,我放逐自己在国外生活,在国外找回自信,借着一场又一场的玩命比赛,建立了自己的知名度,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华裔冠军选手。"
  
  那段时间他很快乐,不再愤世嫉俗,也不再怨天尤人,他很努力的建立自己的赛车事业,也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段灰色的过去和不健全的心智,在欢乐之中渐渐淡去。
  
  "两年前,爷爷的忠心管家胡泊在意大利的赛车场上找到我,时间已经经过了四年。"
  
  那天在赛车场上见到胡景南,他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心里的激动却骗不了人,那天的比赛他失常了,只因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
  
  "胡伯告诉我,爷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老迈,他像风中的残烛,随时会熄灭火光,我看了爷爷的健康检查报告,心里已有些动摇,他毕竟是我在世。上惟一的血亲。"
  
  他想回去看看爷爷,却好强的拉不下面子,他知道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成熟,却也知道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
  
  "接着胡伯说出了一件事。"刀凿斧刻般的俊容涌上深深懊悔。"他说,当年法官还未判决之前,年老的爷爷曾二去向十五名目击我杀人的证人下跪,乞求他们改口供,放我一马,并且希望他们指认真凶,无奈帮派人讲的是江湖道义,无论爷爷怎么动之以情、诱之以利都无法使他们指认真凶,爷爷也因此重病了好几天。"
  
  听完胡伯的话之后,他受到极大震撼。
  
  没想到一身傲骨的爷爷为了他这个不肖孙子做了那样的牺牲,老人的面子与尊严都搁一边去。了,为的就是救出从未对他尽过半点孝道的孙子,他懊恼又自责,烦躁不安的心情还让他狠狠的发了几天高烧。
  
  "随胡伯回到了台湾,才发现爷爷的病情远比胡伯陈述的更为严重,我回饭店接下重任,开始了另一段新生。"
  
  当他开始接管逸枫山庄,才发现饭店的问题比他想象中复杂多了,过去年老又不服输的爷爷独撑大局,一定管理得很吃力。
  
  也因此,他的自责与日俱增,如果不是他的叛逆,爷爷也不至于会衰老得这么快,老人的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很卖力的经营饭店,一心希望爷爷的病情快点好起来,可是爷爷的身体也在我回来之后急遽的衰弱下去……"他喑哑地说:"事情似乎来不及了,五个月前,爷爷检查出了肝癌,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别太难过了。"她轻拍他颤抖的肩膀,语气有着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温柔。"你爷爷一定是因为看到你回来,终于放心了,身体才会急速退化!这也代表了他内心的平静。"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成熟了,成熟到可以解决别人的难题。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想安慰他千疮百孔的破碎心灵,他沉长的告白让她知道,如果失去他爷爷,-定会是他的世界末日o
  
  "真的是这样吗?"他低低叹息。
  
  内心深处他总是一再自责,老人的病是因他而来,如果不是他的忤逆,老人的健康也不会退化的这么快。
  
  "只要你用心经营饭店,你爷爷会看见你的努力,他的病也会很快好起来。"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鼓励他道:"你不要再责怪自己,我想,其实你爷爷早已经原谅你了,这些年来,你是他惟一的渴盼,你能回来,就已经完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这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身为一个朋友,她要尽她最大的努力帮他怃平伤口。
  
  这就是朋友最大的用处不是吗?所以人类才需要朋友,人类是无法独自活在世上的,那样太孤独
  
  "哦!丝巾!万岁"
  
  她眼睛一亮,看到湖畔飘着一条丝巾,正被一枝枯木缠住了。
  
  "你等我一下,等一下我们再继续聊天。"
  
  她起身拍拍屁股,兴匆匆的朝丝巾奔过去,总算可以向石经理交差了,那么她在这儿打混这么久也比较好过关。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地上被枯木缠住的丝巾,丝巾近在咫尺,只要她手一伸就可以捞到了,但下过雨的泥草地颇滑,她跨开一腿的动作有点滑稽。
  
  "丝巾啊丝巾,乖乖待着,我要来捉你喽……"她口中念念有词,再把单腿移进些。
  
  "哇——"惊险的叫声逸出她的喉咙,她差点滑到湖里去,幸好有只臂膀及时拉住了她。
  
  官另竣把她拉进怀里,长手一伸,替她捡回了丝巾。
  
  人高就是不同,连手也那么长……她静静的伏在他怀里想,眼睛瞄着他轻松捡回丝巾的动作,心脏还在怦怦乱跳个不停。
  
  好险没掉进湖里,秋天的湖水肯定会冷死人,这下他又救了她一次。
  
  可是丝巾捡回来了,她人也没事,他的双手却还揽着她的腰,她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瞅着她看。
  
  "呃——"她清了清喉咙又不知说什么好,胸口
  
  猛地掠过一抹不自在的悸动,莫名感到有点心慌后,她连忙挣脱他的怀抱。
  
  "谢谢……我!我回去了。"她没礼貌的抢过他握在手中的丝巾,像被烫着毛的猫儿,一溜烟的逃离湖畔。
  
  怎么搞的?她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刚刚她居然用挣脱的方法离开他的怀抱,那样真的很失礼耶,他会怎么想?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最后决定阿Q的什么也不要再想,赶快把丝巾送回去清洗才是真的,她一定是工作太累才会神经失常,晚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
  
  铁定睡饱就会没事
  
  第二章
  
  沙咏苋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昨晚看HBO的影片看到半夜,连看了两出好片的代价是睡到快十一点了还不想起床。
  
  门铃响的时候,她不情愿的爬起,光着脚丫子穿着睡衣走到门口。
  
  从余眼只看到衣服,外头的人很高头。
  
  "请问是谁?"她爱困地问。她看不到
  
  "我是宗飞煜,请开门。"门外传来清爽的男声。
  
  简单的自我介绍把沙咏梵结完全吓醒了,她揉揉双眼,秀眉打结,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不行,宗飞煜可是个危险人物,她绝不能开门。
  
  可是,现在她有把柄在他手中,他的任何指令,她最好听进耳里比较好,否则难保他们之间的秘密会流传出去,而那种后果是她不乐见的。
  
  "有什么事吗?宗先生。"她终于克服心理障碍打开大门,努力露出友善的笑容。
  
  "早安。"宗飞煜把一小束清新的玛格丽特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的。"
  
  她可爱未睡醒的脸就跟玛格丽特一样,清新如露,娇俏的容颜丝毫未因没洗的睡容而减分。
  
  "送给——我?"她讷讷地将花收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说实在的,对于宗飞煜,她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他是她的第一次性爱对象,也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然而她对他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甚至在对向东哲梦碎前,她一直只把宗飞煜当成她可以见到向东哲的桥梁,心里从未停驻过他的身影。
  
  前天夜里,他们失控的发生了第一次关系,虽然她不致糊涂的忘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过程中的感觉却早已模糊,身体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如果不是床单上的些微血渍提醒她这个事实的存在,她还真不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宝贝的童贞。
  
  昨天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曾很严肃的想过,对宗飞煜而言,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她口口声声说难忘她的东哲大哥,却轻而易举在酒醉后与他上了床,就算酒精挥发得再浓烈也不能推卸她自甘献身的责任。
  
  他会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女孩吧?这点也是她没脸见他而犹豫要不要开门的原因。
  
  她不能明白他不让她离开逸枫山庄的理由在哪里,他留在她颈上、胸上的青瘀吻痕还清晰可见,他不觉得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相处很尴尬吗?
  
  就算她不记得两人发生关系的过程,他总不可能也不记得吧?难道他是食髓知味,想再跟她来一次吗?
  
  或者,他真认为她是沙氏企业的富家千金,他这个小小秘书想借着娶个有钱老婆少奋斗十年?
  
  她忽然恶狠狠的瞪着他,这种想法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瞪视,宗飞煜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他不甚介意,女孩子本来就情绪化的居多,没必要放在心上。
  
  "你肚子饿了吧?我等你换衣服,我们出去走走。"他意态悠闲的说。
  
  她闷声看着他,表情凝重,踌躇着要不要再听他的话。
  
  也好,跟他出去谈清楚也好;她不能再给他暧昧的幻想,也顺便暗示他,沙氏企业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凯,'要他别把心眼浪费在她这个假公主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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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这里怎么走?"
  
  沙咏梵怀疑的瞪着宗飞煜操控驾驶盘那双熟练的手,他从美国回来的,却完全不必她这个本地人报路,真是有够神奇。
  
  她还以为他的出去走走是在饭店里走走,没想到他亲自驾车把她带出了饭店,还离开了幽静的山上,来到喧嚷的淡水镇。
  
  "我研究过地图。"宗飞煜轻松的回答她。
  
  虽然台湾的路窄小又杂乱,但难不倒思维清晰的他,这些道路不会比蒙。蒙赫集团的各种企划案难搞。
  
  在八里的寄车处停好车后,他下车为她开车门,还细心的撑起阳伞接她下车。
  
  "谢谢。"她有点晕陶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公主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被人呵护的滋味,这些年来都独自支撑着打拼,咏睿虽然听话懂事,但毕竟是男孩,不能体贴她当姐姐的心情,有时会让她感到活着很累、很沮丧。
  
  "你一定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她没有反驳他的提议,因为她的肚子确实饿得咕咕响。;
  
  他们在八里热闹街道上的小店坐下来。"老板娘,给我们两盘炒面和两碗综合鱼丸汤!"沙咏艽快乐的点餐。这些天来吃饭店的高级料理,吃得腻了,她还真怀念这些便宜的小吃。
  
  "这个汤真好喝。"宗飞煜对店家自制的鱼丸赞不绝口。
  
  宗家在美国虽然还保有中国传统文化,平常吃的也是中国菜,但毕竟食材不足,并不能做出道地?的中华料理。
  
  "这家是老店,很有名的。"沙咏艽也吃的很开心。
  
  学生时代,她常。和同学来这里游晃,因为消费低廉,比看电影或泡KTV都省钱的多,当然也健康多喽。
  
  迅速解决掉简单的中餐之后,他们买了船票,在八里渡船头随人潮一起搭船到对面的淡水。
  
  船身缓缓行进,万里无云的天气,无波的海面,秋日午后,洒落淡淡秋阳,,并不觉得冷,当然也不热,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船身很快靠岸,宗飞煜拉着她的手跳下船,上岸之后旋即松开。
  
  淡水镇早巳今非昔比,汹涌的人潮将老街改变的焕然一新,街道上到处都是满满的摊贩,卖什么稀奇古怪东西的都有,其中以吃的最多。
  
  "我们吃串烤豆腐好不好?"沙咏艽忍不住嘴馋提议,虽然这里有名的是炸虾卷,但她却偏偏喜欢烤豆腐的香味。
  
  他看着她微笑,"我们分吃一串就好,待会可以吃更多的东西。"
  
  宗飞煜的提议深获她的心,她立即重重点头向老板点了串加辣的烤豆腐。
  
  豆腐涂上辣椒酱香味诱人,沙咏艽意犹未尽的解决掉半串后,将剩余的递给宗飞煜,粗心的她,丝毫没发现这是情人间才会有的亲密分食举动。
  
  "烤豆腐确实很好吃。"宗飞煜把烤豆腐吃完,口腔里充斥着辣意,他没告诉她,他是个不吃辣的人,但既然她喜欢,他就配合她。
  
  "那我们现在去渔人码头走走吧,听说盖了一座白色大桥,我都还没机会去看看呢。"
  
  她兴匆匆的催促他,浑然忘了,她今天之所以答应跟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划清与他之间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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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海风,快艇正全速往渔人码头前进。
  
  沙咏梵站在甲板上享受吹来徽带海水咸味的海风,船尾随着快艇前进划破海水,卷开两道壮观美丽的白色海浪,好像摩西过红海一般有趣。
  
  船身前方,白浪滔滔,海天交融成一片灰白,好像看不到尽头。
  
  "真美……"沙咏梵炫惑的前看后看,一下想享受迎风的感觉,一下想看被远远抛在后头的淡水美景,忙得很。
  
  假日人多,宗飞煜紧贴着沙咏梵的身躯而立,高大魁梧的身材仿佛为她形成一个特制的保护网,让她安全的不被别人打扰。她偷瞄他一眼,平时不觉得他高,今天跟别人一比,他明显高大许多,衣衫下有力的肌里,展示着他平时是个酷爱运动的家伙。
  
  再往上瞧,饱满的前额和俊挺的五官有着浑然天成的高雅气韵,朗眉朗目,怎么看都不像个庸庸碌碌的小秘书。
  
  她不由得在心里为他赞咏。
  
  真不愧是吃美国牛排和汉堡长大的,拥有一身令人称羡的傲人肌肉和挺拔身段,他的沉稳魅力总在不经意间流泄出来,她注意到有好几个成群结队的女孩在对他频频张望,不时晶头论足,眼里流露出想上前攀谈的讯号。
  
  她们对宗飞煜有兴趣?
  
  她把头仰高一些,滴溜溜的眸子却不巧对上他的。
  
  他勾起嘴角,无言的对她微微一笑,似乎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真糗!她蓦然脸红,连忙别开眼专心看风景,不想再被他逮到她在研究他。
  
  "借过……谢谢。"有对情侣从船舱里走出来透气,宗飞煜礼让了他们。,
  
  就在此时,沙咏梵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不偏不倚贴着宗飞煜结实的胸膛,他因礼让别人而靠得她好近。
  
  她突然感到心头小鹿乱撞,唾液不正常的分泌,耳根子热烫得有些不寻常。
  
  宗飞煜又不是故意的,她何必脸红心跳的这么厉害?
  
  她非常努力的想克制自己不要脸红,却怎么也办不到。
  
  她真的是因为宗飞煜的贴近而脸红的吗?这怎么可能?她要确定一下自己的否决是正确的,这样才能安心。
  
  于是她缓缓的,带着不安、古怪与复杂的表情抬眼看他,却看到他堪称性感的唇上,有着难解的笑意。
  
  轰!
  
  她的脸又红了,这会儿回转脑袋瓜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十倍,娇躯僵硬的贴着船身不放,祈祷航程赶快结束。
  
  一直到下了船,她脑子里仍是乱烘烘的,在登船前那么活泼自在。
  
  宗飞煜却恰恰与她相反。不像他下了船,步履从容,依然伸手把她牵下来,但这回他却没有放开手,厚实的粗糙男性手掌把她的小手握得很牢。
  
  渔人码头的人潮虽然没有淡水老街那么疯狂的多,但游客还是随处可见,壮观的白色跨海大桥上更是拥挤。
  
  汹涌的游客让沙咏梵没有抗拒他的手,她告诉自己,这么比较不会走散。
  
  "渴不渴?"走到商店街后,宗飞煜微笑的问她。
  
  她想了想,确实有点渴,于是点头。
  
  "坐下来喝杯咖啡。"'宗飞煜决定的很快,有着常年当决策者的果断。
  
  他们走进一间名叫左岸的咖啡馆,在柜台点了咖啡后抢到仅剩的一个靠窗面海的位置坐下来。
  
  室内的气氛虽然不怎么好,座无虚席也让环境十分吵嚷,还有小孩子跑来跑去的玩耍,但沙咏梵嘴里轻哼着歌,不以为意。
  
  能够在这里坐下来喝杯咖啡已是最大的享受了,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喝完咖啡,他们走上商店街顶楼的人行栈道,长长的栈道以原木搭造,每隔一段路就有原木悠闲椅可供游客休憩吹海风、赏海景,海面上有人驾驶快艇在嬉戏追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们并肩漫步,他又牵住了她的手,她的神经很大条,没注意到他的举动,继续让他牵着手,这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前头的栈道上,有几个街头艺人在表演,她在街头画家前停下脚步,对画家笔下栩栩如生的素描很有兴趣。
  
  "我们也来画一张画吧。"
  
  不等她同意,宗飞煜拉着她在小行军椅坐下,斯文的画家满面笑容取出画纸开始作画。
  
  围观的游客对被画的他们品头论足,对画家的功力则啧啧称奇。
  
  沙咏梵对这样的情况微感不自在,被嘱目的焦点,幸而素描完成的很快,钟他们就被画在纸上,成了一副作品。她不习惯当大约十几分"好像!"拿到画纸后,她忍不住惊呼。"先生跟小姐很配哦!"有人在旁边开玩笑的起付了钱,沙咏梵连忙把画轴放进包包里,拉着宗飞煜落跑,不想留在那里被不认识的人消遣。
  
  "何必跑这么快?他们说的没错啊。"他含笑地看着她。
  
  她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吃她豆腐?"那你可以继续留在那里。"她没好气的说。
  
  他们沿着栈道继续走,走到衔接的白色大桥上,桥上游客如织,到处有合影留念的旅客,早已失去浪漫的感觉。
  
  "你知道这座桥叫什么名字吗?"走着走着,宗飞煜突然微笑问她。
  
  她扬扬眉稍。"不就叫跨海大桥吗?"她刚刚有看到桥头大理石上的提字。
  
  "不对,它叫——"宗飞煜朝她绽出徐徐笑意,捏紧了她柔软掌心之后,笑意更深……"叫情人桥。"
  
  她一愣,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脑子嗡嗡嗡的响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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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现在在饭店工作,电话号码是……你抄下来,分机号码是02,只要拨这个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了……嗯,我很好,你放心,要用功哦!有事就打电话给姐……好……好,拜拜!"
  
  沙咏梵把话筒搁下,吐出一口长气,跳下沙发,走到茶几倒茶喝。
  
  那是拨到维也纳给她弟弟咏睿的,她撒谎告诉咏睿她在饭店工作,当初没想到要住那么久,因此没把联络电话留给咏睿,现在她要遵守约定住满两个月,当然要留给咏睿联络电话,以防有急
  
  想到要住两个月,就想到宗飞煜。
  
  昨天她跟宗飞煜跑到淡水去玩了一天,大堆东西,还一起走过情人桥……
  
  两道秀眉弯弯的蹙了起来。
  
  情人桥耶,她怎么会干下这么迷糊的事吃了
  
  昨天宗飞煜送她回房前,她还站在门口跟他说明天见,她真是脑筋短路了才会说出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要是他今天真的又跑来找她怎么办?
  
  本来打算和他划清界限的,现在却越来越扯不清了。
  
  但不能否认,昨天她真的玩得很开心。
  
  从渔人码头回淡水之后,他们品尝了当地着名的鲜炒孔雀蛤,两人分食一大盘,又吃了一大堆小吃,百分之百的增肥之旅,然而她真的觉得很快乐
  
  言归正传,昨晚在门口的一声"明天见",难道她潜意识里很想再见到宗飞煜吗?
  
  "打给你弟弟了吗?"紫堂冬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两颊因泡了玫瑰澡而染得晕红。
  
  每当她来打扫秋枫二号的时候,就是她忙里偷闲打混的时候,有咏梵这个打扫狂在,她可以轻松的补眠、泡澡、叫客房服务为她的五脏庙进补。"打了。"沙咏梵心烦意乱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并且拉长了耳朵,很怕门铃声响起。
  
  真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哪。
  
  "你在干吗?"紫堂冬奇怪的看着沙咏梵。
  
  "没……没事。"想想不妥,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小冬是她惟一可以商量的对象,不如把事情说出来,听听小冬的意见。
  
  沙咏梵硬着头皮看着紫堂冬。"其实也不是没事,是有一件事啦!"
  
  于是她期期艾艾的把昨天的事告诉紫堂冬,等着看她的反应。
  
  "你又跟宗飞煜跑出去玩了?"紫堂冬讶异的瞪圆了眼,红唇慢条斯理的扬高。"你老实招来,你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的东哲大哥啊?还是,你喜欢的人根本就是宗飞煜?"
  
  当小梵告诉她,不小心与向东哲的秘书宗飞煜发生一夜情之后,她就震撼万分,因为她觉得很奇怪,没有感情的男女怎么可以做那件事?
  
  而现在,她更震撼,因为小梵显然已经移情别恋了。
  
  怎么会那么容易?一段仰慕了数十年的感情说变就变,像她就不会这样,她对她的小夏哥始终如一,就算现在她常常会想起官另竣,也不会影响她对小夏哥的感情……
  
  咦,奇怪了,为什么她会把她的小夏哥和官另竣相提并论?
  
  这个大发现让紫堂冬微愣了一会儿。
  
  "我没有喜欢宗飞煜啦,我只是跟他出去走走而已,真的只是走走而已,你相信我……"沙咏梵努力辩解中。
  
  紫堂冬没听见。
  
  她挑挑眉尾,心底泛出一个疑问官另竣有特殊感情?
  
  这个想法让她极度有罪恶感。
  
  这怎么可以!她不可以学沙咏梵,那是不对的,人应该对自己的感情有始有终才对,不可以始乱终弃……
  
  可是话又说回来,小夏哥都已经娶了裴心亮了,她干吗还对他有始有终?就算她单方面坚持想要"有终",那也不可能啊。
  
  她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些许迷惘。
  
  过去从来不曾推翻过自己对紫堂夏的感情,甚至还嫉妒裴心亮嫉妒得离家出走,现在为什么,她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难道,她大妈是对的?她对小夏哥的迷恋只不过是小女生对自认所有物的占有,因为她幼时无法得到完整的父爱而转嫁的爱,等到找到她真正喜欢的人,这个迷咒就会破除……是这样吗?
  
  想到这个可能,紫堂冬巴掌大的脸庞上,神情益加严肃。
  
  "你不要用那么严肃的表情看我啦,我跟宗飞煜真的没有什么!"沙咏梵弯弯的柳眉打了个结,解释得手忙脚乱。
  
  只是在解释的当下,她又不由得想到昨天的一切。
  
  宗飞煜牵着她的手;宗飞煜在游艇上紧贴着她的身躯;宗飞煜与她分食各种小吃;宗飞煜用她吸过的吸管喝饮料,而她也一样,用他用过的吸管喝饮料……
  
  她秀丽的脸蛋一阵脸红,瞬间感到昏天暗地。
  
  老天!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吗?
  
  雅致的秋枫二号里,敞开的落地窗吹进徐徐凉爽的秋风,两个女生,一径,各想各的。
  
  第三章
  
  沙咏梵在天蒙蒙亮时由被窝起身,昨夜浅眠虽然睡足了八小时,却仍感到精神不济。
  
  站在浴室精美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又雪白了许多的肌肤,她有个感想——这种贵族公主般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再这样下去,她非变成小胖猪不可,每天闲来无事,不是吃就是睡,吃的又都是国际级大厨精心烹调的食物,那些高热量的酱汁和厚厚的牛排可是很可怕的恶魔,她得要注意了。
  
  光是注意好像不够,不行,她要想个办法减肥才行!减肥与美容是女人一生的课题,虽然她的东哲大哥已经别有所爱了,她也要保持自己窈窕的体态,这样才有可能寻觅到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换上运动服,扎起马尾,她决定要有个健康的一天,锁上门之后,开始在晨光中进行她的慢跑之行。
  
  空气好的没话说,到树林里吸取自然的芬多精更优,看到波光刻邻的碧绿湖水,沙咏梵忽尔兴起,路起脚尖跳了一段天鹅湖。
  
  小时候学过的芭蕾,她一直没忘记,有空就复习一下,虽然没钱再继续学,但舞姿倒也没退步。
  
  敞佯在大自然里,旋转、旋转、再旋转——
  
  美丽的天鹅公主抬起尖尖的下巴,唇角露出四十五度微笑,面向碧湖,向所有起立鼓掌的来宾深深回礼……
  
  热烈的掌声从身后传进沙咏梵耳里,她吓得礼也不回了,转身赫然发现宗飞煜站在枫树下对她微笑。
  
  哦!老天!
  
  天鹅公主额角多了3条黑线
  
  被他看到了。
  
  被他看到她像个呆子似的在湖边跳舞,还穿着笨重的运动服跳轻盈的天鹅湖,怎么会这样?她真想一头跳进湖里算了。
  
  "你的舞姿真美,学过芭蕾吗?"宗飞煜意犹未尽的问,带笑的黑眸里发出摺摺光芒,高健的身躯,悠闲慵懒的倚在枫树上。
  
  他在做例行性的晨跑运动,也想来湖边透透气,没想到幸运的被他发现了湖边的小仙子。
  
  "嗯哼。"沙咏梵轻哼一声,真后悔没事跑出来运动干吗?早知道窝在房里睡大头觉就好了。
  
  看看,他一直在笑,显然是在嘲笑她可笑的举止。
  
  宗飞煜带笑的黑眸与沙咏梵因懊恼而红润的脸蛋形成明显对比,心中的想法也像两条岔路,距离十万八千里远。
  
  "再跳一段让我欣赏好吗?"宗飞煜慵懒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扎起马尾的模样真可爱,像个俏皮的公主。
  
  弯弯的柳眉打了个结。"不要。"
  
  她在心中呐喊——她已经知道自己可笑了,要再用那种揶揄的眼光看她了啦!
  
  少根筋小姐一点都没察觉人家不是在笑她,是在欣赏。
  
  宗飞煜勾唇微笑。"为什么不要?"
  
  "反正就是不要。"她扭捏的别开眼,才不要再给他嘲笑她的机会哩。
  
  宗飞煜性感唇线上的笑意更深。"那我跳一段给你看。"
  
  "什么?"沙咏梵迅速把颈子转正看他,还瞪圆了水眸。
  
  她没听错吧?宗飞煜要跳天鹅湖给她看?
  
  她怀疑的看着他,注意力全被他吸引了过去。"你会跳?"
  
  宗飞煜轻松的看着她,眼里掠过一抹不明显的笑意。"这样吧,我们来打赌,如果我会跳,你请我吃早餐,如果我跳不出来,我请你吃早餐。"
  
  "没问题!"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她就不信他会跳天鹅湖,长那么高大健壮要怎么装轻巧来跳芭蕾?光用想的就很滑稽了,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那走吧。"他朝她勾勾手,叫她过来。
  
  "去哪里?"沙咏艽不明白地挑挑秀眉,用趾高气扬的眼光瞄他。"你不是说你会跳芭蕾吗?怎么不跳了?"
  
  他耸耸肩。"我跳不出来,所以我输了,依照规我要请你吃早餐,我们去饭店餐厅用早餐。"她愕然的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天杀的!他在耍她!而她居然还笨笨的被他给要了,自己在心里笑得那么爽,结果呆的人是她!
  
  "我才不要跟你去吃什么早餐,我要回去了,不跟你抬杠……啊!"
  
  她昂高下巴,气呼呼鼓着腮帮子,正眼也不看他,忿忿的大步要走,冷不防的,一阵痛意却从脚踝处传来,她蹲下了身子。
  
  "你怎么了?"宗飞煜在第一时间朝她奔近,心急如焚的查看她的伤势。
  
  她蹙着眉心,一定是扭伤脚了,这是穿运动鞋跳芭蕾的下场,天鹅公主跛脚了。
  
  "没什么,只是扭伤罢了……"她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别逞强了,我抱你。"他的双手伸到了她的腰际。
  
  她倔着小嘴。"不必了……"
  
  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倔姑娘也不再开口拒绝。
  
  他肯好心抱她回去也好,要不然万一她真不能走了,一个人被丢在这人烟稀少的湖畔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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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咏梵斜躺在沙发上,她的运动鞋脱掉了飞煜正用冰块在替她做冰敷。
  
  这是她第二次来他的房间,只是她觉得奇怪,他干吗不送她回她的房间?反正就在隔壁而已,而她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这一点,才会误上贼船,被他抱到这来。
  
  "痛啊……你轻一点!"她频频喊痛,刚才在湖畔时还没感觉这么痛,一经冰敷,痛意加倍。
  
  宗飞煜嘴角微微带笑地瞥视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这样才会消肿,忍耐一下。"
  
  "可是真的很痛……"?她嘟着小嘴,撇唇嘀咕。"不是你的脚,你当然没感觉……啊!痛啊!"
  
  "你太吵了。"低醇的嗓音从他辱中逸出,她瞥瞥他,并不予以理会,继续她自然而然的呻吟。
  
  他忽然凑过唇去封住她嘀咕不休的小嘴,男性的气息瞬间随着唇齿的交缠而轰得她昏天地暗,她圆睁着杏眼,脑中一片空白,忘了再喊痛。
  
  宗飞煜继续吸吮她柔嫩的芳泽,炙热的唇舌加重了力道,轻拍慢挑的吻一变,成了火辣热吻。
  
  这是惟一让她安静和分心的方法,这么一来,她一定会因为震撼太大而忘了喊痛,足踝的痛意也一定比不上双唇胶着吸吮的感觉来得刺激强烈……
  
  他吻了她好久才放开,这个吻比那晚激情忙乱中的吻好多了,至少现在的她是有反应的,喏,光看她眼露凶光就知道,她现在很火大,这反应很强烈
  
  "你再休息一下,浑身汗味,我去淋浴,出来再送你回去。"他聪明的遁进浴室里,给她空间自己去想清楚,对他是要杀还是要割,他都乐意承受。
  
  客厅里只剩下被大野狼蹂躏后的小红帽一人。
  
  沙咏梵轻抚着自己的唇,宗飞煜温热的气息仿佛还缠绕着她的唇瓣,刚刚他吻她的时候,她像傻瓜一样心跳得好快,现在脑子依然闹烘烘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继那夜的酒后乱性之后,宗飞煜又吻了她。
  
  她理应推开他,赏他一巴掌才对,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呆呆的被他吻了去,现在还让凶手离开案发现场,客厅里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唉。"小红帽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
  
  待会大野狼出来后该怎么办?情况棘手,尴尬得很。
  
  如果刚才她扬手打他一巴掌,情况可能会好一些,偏偏她没这么做,搞得像你情我愿似的,她怎么会这么糊涂……
  
  小红帽心慌意乱,眼儿乱瞟,不经意瞄到桌上的杂志,她拿起杂志,无聊的打发时间,也想赶走脑中纷乱的绮念。
  
  "蒙赫集团第三代接班人行踪成谜,失踪近月,集团群龙无首、家族人心惶惶,宗氏家族已经发出悬赏令,如有线报,酬以重金……"
  
  穷极无聊,沙梵仔细阅读商业周刊上的头条开讲。
  
  奇怪了,照片上那个戴墨镜的英挺男子,轮廓好面熟,而且又刚好姓宗……
  
  她不安的瞄瞄浴室方向,里头传来哗哗水声,她皱了皱眉,心里像有一团浓雾打不开。
  
  她继续看杂志的内文报导,说宗氏家族是美国华裔第一大家族,资产数百亿美金……
  
  她倒抽了口气,老天爷!数百亿美金,那换成台币是多少?
  
  这是道简单的数学计算,但一时间,她却眼花撩乱的算不清。
  
  开门声传来,她立即将杂志摔回桌面,假装没拿过,此地无银三两百,动作很大。
  
  宗飞煜从浴室走出来,穿着白色浴袍、黑发湿趋-平添几分性感魅力。"想不想吃早餐,我叫客房服务好了……"
  
  "叮咚——"门铃响。
  
  "我先去开门。"宗飞煜走到大门,打开。问也没问就
  
  "嗨,少爷,运动回来啦?"向东哲熟门熟路的走进来。"我和洛莲想约你一起吃早餐,不过我们要开车下山吃,洛莲看到报纸上介绍一间传统早餐店,就在山下的小镇……"
  
  向东哲住了嘴,视线与朗朗笑容都定格在沙发里的沙咏梵身上,后者则十分傻眼,长长的眼睫眨了两眨,希望这是一场梦。
  
  "小梵!"向东哲讶然大叫。
  
  "东——东哲大哥"沙咏梵也管不了足踝的痛意,她连忙把脚丫子放下,又多此一举的拍拍衣裤。
  
  "你们……"向东哲看看显然才刚淋完浴的老友,又看看躺在沙发里,可以归类为衣衫不整的小青梅竹马,然后露出一抹了然的会心笑意,他很知情识趣地蜇回大门。"我懂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跟洛莲自己下山,顺便替你们带一份回来,不必急,你们慢慢谈心。"
  
  这两个人已经进展到一起过夜的境界了令他意想不到。
  
  向东哲喷喷称奇的离开秋枫三号。
  
  "不是那样的东——东哲大哥,你误会:更是沙咏梵急着想解释,可是大门已经眼睁睁在她面前关上了。
  
  她懊恼的绞紧十指,满满的沮丧,全表达在皱巴巴的小脸上了。
  
  宗飞煜瞪视着她,不是滋味的变起一道墨眉,然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小姑娘的心思显然还没从东哲身上移开,见东哲误会,她居然紧张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显见东哲在她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侠容原本火辣的心,狠狠被秋枫打了一记,现在有点颓然。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鼻尖飘着刺鼻的香水味儿,满室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香精气息,各式各样的鲜花摆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营造出一股娇贵之气。
  
  这里是逸枫山庄主建筑体视野最好的皇后套房,专为女性而准备,敞开窗户即可看到花园的百花争放,但住宿一晚要价万元以上。
  
  "佩君,把我的貂皮大衣拿出来,我待会要到花园去散步,还有,吩咐我的私人管家,晚上我要吃新鲜鲈鱼料理,还有还有,沙拉要用道地的意大利酱汁,那些普通的酱汁不要拿到我眼前来。"
  
  千金小姐正在颐使气指,据说她是南部国会某
  
  位高官的千金,家里很有钱,这次包下皇后套房一个月,准备好好渡个假。
  
  "是,小姐。"名唤佩君的跟班唯唯诺诺,照着孟小姐指示办事。
  
  紫堂冬熨烫着孟小姐拿出来的衣物,一件又一件,都已经快挂满整个壁橱了,可是还有三大皮箱没打开。
  
  哇,真奇怪,这位千金小姐是打算一天换五套衣服是吗!不然干吗带这么多衣服来渡假?
  
  况且现在秋意正浓,天气是舒爽的刚刚好,根本就派不上貂皮大衣,她要穿出去,肯定会热得昏倒,还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你这丫头,为什么用斜眼看我?"踩着三寸高跟鞋,孟小姐蹬蹬蹬地走到紫堂冬面前瞪着她问,精细的柳眉挑得老高,不悦的扬着唇。
  
  "我没有。"紫堂冬莫名其妙的遭受指控。
  
  "还说没有?我明明就看见了,你给我小心点,我家里很有钱,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不然,哼哼——"孟小姐示威的扬哼两声,命令道:"去榨杯果汁给我喝,用水晶杯装,再用托盘盛着端给我,要百分之百的纯柳橙汁,我不要喝加水加糖的,听清楚了没有?不要给我出错哦。"
  
  "是。"紫堂冬对她的狐假虎威不以为意在高级饭店工作,这样的人她又不是没见过忍就过去了。
  
  许姐教过她,饭店客服人员就是要闭嘴和忍耐,千千万万不可以和客人起冲突,客人永远是对的。
  
  她走到小型吧台里,拿起水果篮的鲜柳橙开始榨汁,然后用水晶杯盛装,再拿出千金指定的托盘放上去。
  
  她从容地从吧台走出来,单手举高而优雅地捧着托盘朝盂小姐走去,孟小姐正在穿衣镜前揽镜自照,自觉娇艳动人。
  
  "哇!"就在距离她不到一百公分的地方,紫堂冬突然踩到一个突起的东西,她一个步履不稳,跌了个狗吃屎。
  
  惨剧于是发生了。
  
  她不但把柳橙汁整杯泼洒在盂小姐白色的纯兔毛洋装上,还因绊到后又踢到搁在地上的小型皮箱而把墙角的水晶花瓶碰倒,花瓶倒了,里面的水流了出来,浸湿了地毯。
  
  "啊——"孟小姐歇斯底里的棉住耳朵尖叫一声,愤愤地娇嚷,"叫你们总经理来见我!"
  
  "你就是饭店总经理?"盂小姐媚笑着睨睇官另竣,心中升起一股心花怒放的感觉,刚才的怒火全消弭得无影无踪。
  
  没想到逸枫山庄的总经理这么年轻,而且又是个大帅哥,那冷峻的外形正好是她最迷恋的那一种男人,她大为倾倒,拼命放电。
  
  官另竣对女客微微颔首。
  
  "我姓官,是逸枫山庄的总经理,代表本饭店粗心的员工对您致上万分歉意,我们会立即派人过来打扫,也会全权负责清洗您的衣物,请您原谅我们这次的失误。"
  
  石美汶撇唇站在官另竣身后,圆脸上虽也是满满的歉意,心里却大大不以为然。
  
  十分钟前,她被通知后立即赶来处理,没想到却无效果,那位千金小姐执意要总经理亲自处理。
  
  无奈之余,她只好请出总经理了,谁叫这位贵客的后台很硬,人又刁钻,大伙得罪不起。
  
  她斜扫后头的丁冬一眼,她就知道当初用这冒失鬼是个错误的决定,看吧,果然给她闯了大祸,她真后悔自己识人不清。
  
  "对不起……"紫堂冬也接收到主管借由眼神传达而来的不悦讯息了,她小声地用唇形向石美汶道歉,心里也很懊恼。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绊倒她的那个小粉盒还不是那个在大发娇嗔的千金丢的,她只是比较倒霉踩到而已。
  
  "很好,我很满意你的处理方式,也全部接受。"孟小姐的眉眼之间流霹出媚态,她娇滴滴地说:"可是,总经理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人家心中的不悦吗?"
  
  "您的任何要求,本饭店都可以全力配合,绝对不会推卸责任。"官另竣不卑不亢地回答。
  
  "真的吗?"孟小姐柔媚地笑,勾瞅着面前那张英挺迫人的俊脸。"我要你陪我吃饭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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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理的要求让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也让石美汶和肇祸者同时挑起眉毛,什么跟什么嘛,太离谱了吧——这是石美汶跟紫堂冬同声一气的心声。
  
  官另竣眉心一沉。"非常抱歉,这不在本人的职务范围之内。"
  
  孟小姐摆开架式,扬眉。"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原谅这个该死的丫头,我要你立即开除她,不然我要登报揭发你们饭店偏袒自己内部犯错员工的丑闻!"
  
  石美汶和紫堂冬又是同时做出喷饭的表情。
  
  哇!这更离谱了,简直就是威胁嘛!
  
  沉吟半晌,官另竣有了决定。。"好,我答应您的要求。"
  
  石美汶倒抽口气,随即瞪了紫堂冬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是你害我们爱戴的总经理这么委屈的,陪这个花痴女吃饭跳舞是多么卑微痛苦的事啊!
  
  紫堂冬半声也不敢乱吭,她心里也很自责。
  
  她何尝愿意官另竣陪这个讨厌的女人吃饭跳舞,祸是她闯的,要惩罚也该惩罚她才对,为什么要叫他陪吃饭跳舞嘛!这太不公平了。
  
  嘀咕归嘀咕,另一方面,她的心涌起了浓浓的失落感。
  
  虽然他是为了替她保住饭碗,可是牺牲也太大了,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官另竣陪别的女人吃饭跳舞……
  
  下午,紫堂冬从石美汶手中接过一束花。"送到那位千金小姐的房间去,这是替你道歉的,知道要好好检讨自己吧?"石美汶趁机教训她。"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了,我们客服人员就是要温柔、体贴、细心,这些你通通不及格。"
  
  乖乖领取教训之后',紫堂冬捧着大束鲜花送到孟小姐的房里,她偷偷看了一下,花上的卡片不是写着饭店送,而是写着总经理官另竣的字样。
  
  这花是总经理私人送给孟小姐的吗!那他是不是也对那个千金有意思!
  
  她还以为他是为了替她保住工作才答应千金的邀约,没想到是他自己跟人家看对了眼。
  
  把花送达之后,她垂头丧气的离开,一整个下午的打扫工作都做的有气无力。
  
  晚上,她忍不住偷偷溜到孟小姐指定的餐厅去,果然看见官另竣拥着她窈窕的身影在跳舞。
  
  舞池里,孟小姐愉快的倚在官另竣怀里,不时轻柔娇笑,看起来他们很有默契,舞步一进一退,搭配得完美极了。
  
  悄然从餐厅离开,她忍不住心情的低落,买了张国际电话卡拨回日本。
  
  "小冬!刚好来接电话的是紫堂夫人,她万分惊喜。"你在哪里?你在日本吗?今天是你生日,我就在猜你会不会打电话回来,因此一直在电话旁守着,你果然打回来了,我准备了好大一个蛋糕要为你庆生,是你最喜欢的香草口味,你快回来!"
  
  紫堂夫人一连迭声的说,关怀之情满满的透过话筒传到紫堂冬的心里。
  
  "哦!大妈,谢谢你!"泪水不争气的涌出她的眼眶,她孩子气的用手背擦擦眼泪。"我现在不能回"你怎么了?"紫堂夫人焦急地问。"没什么,我——"她吸了吸鼻子,撒谎道在山上,不能回去。"
  
  "哦!原来你这孩子不声不响的跑去参加冬令营啦,害我担心的要命。"紫堂夫人又笑又骂。
  
  "大妈,我亲妈她为什么不要我?"她鼻子红通通地问。
  
  紫堂夫人温柔的声音传来,"傻孩子,她不是不要你,她只是太忙了,把你托给我照顾,她常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喏,就像今晚,她记得是你生日,打电话来要祝你生日快乐,可惜你不在,没能接到。"
  
  "大妈……"她哽咽的叫了一声,胸口涌着满满的感动和温馨。
  
  她知道这些都是大妈编出来骗她的,她生母个性率真、到处浪迹天涯,哪还会挂心她这个在富裕之家吃好穿好的女儿。
  
  "大妈,我好想你
  
  每逢佳节倍思亲,佳节,但她好想家人。虽然她渺小的生日不配称做
  
  "大妈也好想你。"紫堂夫人柔声催促,"等冬令营结束就快点回来吧,咱们母女俩一起到合里岛玩,租一栋Villa,好好玩一个月。"
  
  虽然彼方她思念的人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没有注意到,这通电话,她连一次都没有提起她向来最在乎的小夏哥。
  
  一个辗转难眠的夜。
  
  第四章
  
  傍晚,天气忽然转凉,气温骤降,气象报告说合欢山可能会在这秋末初冬时节下场小雪,因此紫堂冬一直不畏风寒地敞开着窗户,想等待白雪降临来庆祝自己这个孤独的生日。
  
  她是在冬天出生的,因此命名"冬"字,她也一直觉得冬天很美,只是大家都说她活泼的个性应该叫"紫堂春"比较适合,她也这么觉得。
  
  她向来不识愁滋味,有烦恼也都只是小小的烦恼一下,很快就会过去,从来不会在她心上逗留太久,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忧愁的克星,只有烦恼怕她不烦,没有她怕烦恼的道理。
  
  可是这条永恒不变的定律,今晚似乎要被打破了。
  
  她觉得心浮气躁、觉得烦、觉得睡不着,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官另竣和孟小姐吃完饭、跳完舞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官另竣会送她回房吗?盂小姐会不会邀官另竣进去喝杯咖啡,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情节也不是不可能,小艽和宗飞煜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他们不也坠人爱河了吗?
  
  小梵和宗飞煜还满相配的,可是她就是无法想象官另竣和那位分明像火鸡的千金小姐会坠人爱河,他们不配,各方面都不配。
  
  那么谁跟官另竣才速配?自己吗?
  
  她白皙的脸蛋蓦然躁红,慌忙把这个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还手忙脚乱的把窗子关上,盖好被子,准备入睡。
  
  "咚一一"
  
  有东西掷上了她的窗子。
  
  是哪个调皮鬼?
  
  她连忙打开窗户,呼呼的冷风直灌进来后好像更冷了。入夜口哨声扬起,她探头往下看,她精神恍惚,骤然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一声。
  
  宿舍大楼下站着一个人影,路灯下,他的影子很长,因为他的身高也很高。
  
  对方无言的对她勾勾手,意思很明显,叫她下来。
  
  她缩回头,砰地关上窗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下床,胡乱翻出套头毛衣和牛仔裤穿上,随手捉了件大衣就冲下楼。
  
  老天保佑他在等她!他可不要等得不耐烦走了,她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快得都没时间梳头发,也没时间抹个口红。
  
  夜色笼罩着大地,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音。
  
  她兴奋的冲到官另竣的面前煞住脚步,面颊红通通的,天冷,她搓着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房里的忧愁至一扫而空了,慧黠溜溜的大眼霎时充满了光彩"总经理……"她抬眼看他,紧紧的望着他的眼睛他脸上有着疲倦的痕迹,但他的浓眉还是那么挺好看,眼睛里也闪着熠熠光亮。
  
  "把外套穿上。"他从一排脚踏车里牵出她的脚踏车。
  
  "我们要去哪里?"她坐上后座,好奇的问。用脚踏车载她,一定不会是要下山。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天冷,饭店的客人都缺少出来走动的雅兴,情愿在饭店里享受里头齐全的设备,因此除了清洁和保全人员,一路上没看到什么人。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自己也不明白打从心底轻松又愉快的那份情绪从何而来,她就是想笑,想得想哼歌。顺着坡道而上,目的地到了,紫堂冬轻快地跳下脚踏车,她的面前有一栋美丽而壮观的建筑物,亮着几盏守夜灯。
  
  她认得这个地方,这里是饭店的新区,原本还在赶工,饭店里所有人员不得擅自靠近,难道已经
  
  "天哪!这个构想太棒了!"她由衷为这个新点完工了吗?
  
  "总经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看着停好脚踏车的官另竣,想到刚刚环抱住他的感觉,他的肩背好宽厚、好温暖哦,跟他外表给人的冷峻形象完全不同。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努力。"他拿出磁卡刷过管制匣,把她带进室内。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走。
  
  然后,她的眼睛瞬间发亮。被动的跟着他,虽然还没有开始装潢,但别出心裁的建筑格局已经可以看见未来的美景,这里必定会是一个可以让人身心放松的地方。
  
  "这里是饭店的新区。"官另竣从她眼里读到了欣赏,便立刻振奋了他的精神。"未来将提供旅客更舒适的服务,更好的渡假环境,全部的设计要以海岛饭店为蓝本,让喜欢热带风情的游客也可以将逸枫山庄做为一个新选择,同时在这里享受两种截然不同的渡假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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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堂冬还以为这个夜晚的目的就是参观饭店新区,没想到重头戏居然是落在她身上。
  
  从新区离开之后,官另竣把她带到饭店的蔷薇餐厅来,这间餐厅以花草人菜闻名,格调柔美高雅,常吸引贵妇名媛来此用餐。
  
  时间是夜晚十一点四十分,餐厅此刻早已打烊,但官另竣似乎有备而来,不但拿出钥匙开门,还一一将晕黄的灯光打开,霎时,室内柔和的灯光晖映着室外皎洁的月光,交融成一片。
  
  紫堂冬跟着他走进空荡荡的餐厅。"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还没吃饭吗?"
  
  想到这个,就想到晚上他和孟小姐吃饭跳舞的事。
  
  她在问什么傻话?他肯定和孟小姐一块吃得很撑,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吃饭。
  
  那么,是又饿了想找宵夜吃喽?
  
  "我们来庆祝你的生日。"官另竣笃定地拉起她的手,往餐厅后段走去。"你说……什么?"她不确定的被他拉着走。他是在开玩笑吗?他们要来庆祝她的……生日他怎么会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当她看到一个小巧可爱的生日蛋糕之后,她就不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了,那蛋糕摆在铺着白色蕾丝桌巾的桌面上,点着一根逗趣的问号蜡烛。
  
  "蛋糕小了点,但够我们两个吃就好。"他笑了笑。"不介意这样的蜡烛吧?女人的年龄向来是秘密。"
  
  她很少看到他笑,他这一笑,她的心房,害她险些失了神。
  
  "吹蜡烛吧?"
  
  她从长长的眼睫下偷瞄了他俊逸中带着阳刚的俊脸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她真的被他感动了,以为没人记得的生日,以为要孤零零的躲在被窝里过,没想到会有这样美好的收场。
  
  "我查过员工资料。"他淡淡地回答,''上回你说没人帮你过生日,我想,就让你在饭店过你的第一个生日,这是身为饭店总经理的职责。"
  
  她被他逗笑了。"你住在海边吗?你管的范围还真大。"
  
  不过很贴心,她很喜欢。
  
  "再不吹蜡烛就要过十二点了一丝笑意提醒她。真的很喜欢。十二点了。"他薄唇噙着笑。
  
  他们肩并着肩坐下,她高高兴兴的吹了蜡烛,刚刚在心里许了个小小的心愿,希望可以跟官另竣一起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是我特别请主厨帮我做的香草蛋糕,里面夹了满满的核桃。"他接过她划到一半的刀,将蛋糕分切为两份。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我最喜欢香草蛋糕里面夹核桃了!"
  
  她蓦然想起她在员工资料上好像有填这-心脏又是有力的一跳,她润了润唇,伸出指头指蛋糕。"这个口味——也是你查的?"
  
  "你喜欢就好。"他没有给予正面回答,把她那份蛋糕推到她面前。"要全部吃完哦。"
  
  "你今天……跟孟小姐的晚餐约会顺利吗?"她忍不住在吃蛋糕时发问。从头到尾,那位小姐都想尽办法挂在他身上吃饭的时候则不停对他发表她的家族财富,让他很倒胃口。
  
  "那你还送花给她?"她不是滋味的瞄他一眼。
  
  "那是必要的礼貌。"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眸色中有一丝调侃。"我是代表某人对她表达歉意。"
  
  她的脸蓦然涨红了,想到早上她造成的混乱,心里就觉得愧疚。
  
  "下雪了。"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哪里?"她忘了惭愧,迅速别过头去。
  
  玻璃窗外头,果真飘起了点点如梦的细雪,雪花降落在树上、在屋檐上,好像尤里话中的画面。
  
  "好美……"她转头对他笑,想与他分享这美景,也想跟他说她刚才许的愿望成真了……
  
  可是突然之间,她不会说话了,话到尖舌蓦然打住,因为他刚毅好看的面孔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在她头顶上方。
  
  她失神的与他对望,有股奇异的电流在他们之中间窜流。
  
  她的心头轻飘飘的飞扬,不敢去想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要替她过生日,这绝不单纯是饭店总经理的职责。
  
  可是,她又怕自己表错了情,或者,他真的只是尽他饭店总经理的职责,是她想太多了。
  
  然而旋即接下来的一切很快就消除了她的疑虑,她没想过他会对她这么做……
  
  他的目光转为灼热,俊颜凑上她发红的俏颊,阳刚的气息热热地吹到她脸上,她真的快要晕了,头脑一片混乱,紧张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她的调皮不见了,古灵精怪也不见了,想打哈哈地讲几句玩笑话来缓和场面也办不到,她舌头笨拙的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双唇贴了下来,攫住了她粉红柔软的唇瓣,粗厚的手掌随即将她的腰身揽进怀里,倚靠在他结实的怀抱里,唇舌牢牢的被他吸吮占有着,她的胸口起伏的好厉害。
  
  她试着调整呼吸,无奈从没经验的她,跳得快要休克,她害羞而悸动的任他吻着,新的体验在她心中滋长。
  
  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震撼、这么美好,难怪热恋中的男女总是吻个不停,用一个又一个缠绵厮磨的热吻来表达热情。
  
  他们现在正是这种情况,爱芽初萌,陌生的唇齿相碰,擦出跳跃的火花,谁都舍不得先结束这个感觉很好、很好的吻。
  
  雪花继续飘着,蛋糕只吃了几口就搁在那儿没动,蔷薇餐厅里,爱苗正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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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咏梵怀抱着一颗忐忑又疑惑的心回到秋枫二号。
  
  她刚刚跑到商务中心去上网连线,查询关于宗飞煜和蒙赫集团的资料,没想到宗飞煜真的是杂志上写的那个人,他是宗氏家族第三代里惟一的男丁,也是蒙赫集团的内定接班人,掌管集团已经三年,成绩斐然,是商界人人看好的后生小辈,实力不容小觑。
  
  可是她不懂,既然他身份如此显赫,为什么还要刻意接近她这个冒牌公主?即使沙氏企业仍然存在,资产也不可能多过宗氏家族啊,他何必来亲近她呢?
  
  自从那天他把扭伤脚的她送回房之后,他已经三天没出现了。
  
  她一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天他在进浴室之前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他甚至还在她错愕之中吻了她。
  
  可是,他从浴室出来之后就变了…么时候变的?好像是在东哲大哥出现后就不一样了。
  
  东哲大哥离开后,宗飞煜向来谈笑风生的脸上眉头深锁,好像多了点哀伤,又好像在深思。
  
  然后他沉默着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后来换掉浴袍就匆匆将她抱回房,她连谢字都还没进出口,他已经敏捷的将门带上离去了。
  
  她真的摸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耶?他不高兴吗?为什么不高兴?在不高兴什么?
  
  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可以说出来啊必对她绷着一张脸,害她这三天来都很纳闷。
  
  "铃——"房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的心突然一动,会不会是宗飞煜打来的?
  
  "喂!"她连忙拿起听筒。
  
  "小梵吗?我是东哲大哥。"向东哲愉快温柔的声音传来。"晚上一起到饭店地下一楼的酒吧听钢琴演奏好吗?"
  
  "今天吗?"她想问他,宗飞煜会不会去,可是却难以启齿,人家跟她非亲非故的,她有什么资格问他的行踪?
  
  向东哲微笑道:"是啊,我们都还没机会好好叙旧,今晚我们好好聊聊。"
  
  "好,晚上见。"她也不想一直待在房里,出去和东哲大哥见个面也好,虽然无法接续儿时情缘,聊聊小时候的趣事也不错。
  
  这通邀约的电话让她涌起小小的雀跃,她认为自己还是在乎向东哲的。
  
  要忘记他恐怕还得要一段时间,但她会努力克服,因为他已经是有妻小的男人了,他是有妻小的人了,不能破坏他。
  
  她冲了杯花茶走到露台想透透气,却听到隔壁露台传来以英语交谈的声音。
  
  她连忙退了一步,鬼祟地藏身于窗帘后。
  
  她悄悄探出半个头,黑溜溜的大眼猛往旁边瞄,她看到宗飞煜正招待一位美丽的女郎欣赏风景,两个人在露台上有说有笑,举止亲密,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女子显得很年轻,前额剪了整齐的妹妹头乌溜溜的黑发垂到腰际皮肤白皙剔透,五官明亮的像是混血儿。
  
  她高挑而修长,虽然胸部小了点,但很有美感,整个人有种时尚风情,好像杂志里常看到的模特儿。
  
  这是——他女朋友吗?
  
  沙咏梵挑挑柳眉,不由得再仔细打量女郎。
  
  虽然说长得像模特儿,事实上更像个假人,鼻子尖挺的像可以放枝笔在上头,这样接吻不会很困难吗?
  
  原来他喜欢这种竹竿型的美女,全身上下没有三两肉,这样抱起来感觉会好吗?
  
  难怪他不再来找她,原来是有了新女伴,真是喜新厌旧、不负责任,报导上说蒙赫集团正处于一团紊乱之中,他这个接班人还有心情在这里把美眉。
  
  惨了!他看到她了!
  
  想躲已经来不及,宗飞煜发现了她鬼祟的身影,也微微一笑,还像个绅士般的对她轻轻颔首。
  
  她轻哼了两声,骄傲的抬起下巴回到房里,顺手把通往露台的落地窗关上,把窗帘拉起来。
  
  算了,有女伴就有女伴吧,他不再找她也好,他的来头那么大,她根本没资格跟他做朋友。
  
  她气呼呼的坐下,举起茶杯喝茶顺气,却在第一时间把烫口的花茶吐出来。
  
  "哇!"真是烫死个了,她怎么忘了刚刚倒的是滚烫热水,这下烫到自己了。
  
  都是宗飞煜那家伙害的啦,他没事干吗把女人带到露台上聊天,才会害她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悠闲茶赏枫的,都是他的错,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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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钢琴酒吧气氛很好,可是从一开始,来约的沙咏梵就如坐针毡。
  
  "洛莲正在安胎,不能陪我来喝酒,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小梵,有你陪我实在太好了。"
  
  向东哲以无比感性的磁柔嗓音道出他对她的感激,身着名牌手工西服的他,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风采,频频招来秋波。
  
  "别这么说,东哲大哥。"沙咏梵低垂着螓首,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好像已经失去了那种心折的仰慕,因为在谈话之间,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要握她的手,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我真的要谢谢你陪我。"向东哲伸手轻拨她的秀发,黑眸认真的凝视着她。"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洛莲并不那么了解我,她太成熟太世故了,我常觉得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纯真的女孩来满足我的心灵才对。"
  
  他意有所指的暧昧话语让她心里一阵慌乱。
  
  "东哲大哥,你你……你在说什么?"她问得胆战心惊,心里毛毛的。
  
  "你听不懂吗?"他对她柔柔一笑,肆无忌惮的将她的手牵起来,包在掌心中揉捏。"傻女孩,你一直在我心里,我从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女朋友,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东哲大哥,你不要这样!"她挣脱了他的大手,义正辞严的看着他错愕的俊脸。"东哲大哥,你是我所仰慕的对象,我也一直很喜欢你,可是这份感情在我知道洛莲小姐的存在之后已经淡去了,,我现在只把你当成兄长,你应该好好对待洛莲小姐才对,她在怀孕,你应该多抽点时间陪她,不应该背着她乱交女朋友,这样是不好的行为。"
  
  "你真的已经不喜欢我了,只把我当兄长?"他的眸里满是兴味。
  
  "没错!"她重重的点头,像是不容质疑的坚决。"我希望你以后也把我当妹妹看待,这样比较好。"
  
  "再说吧。"他淡笑一记,眼里有戏谑,。举起了酒杯。"来,我们喝一杯,为……我们的兄妹情谊。"
  
  "好,为兄妹情谊。"他能这样想就好,她也举杯与他相碰,饮酒时却挫折地看到有对俪人步人了酒吧,是下午她在露台看到的那名时尚女郎和宗飞煜。
  
  他们在吧台边坐下,两个人靠得很近,头接耳地说笑,一边晶酒一边谈天。
  
  "你怎么啦?"向东哲发现了她的失神。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为自己再倒吧,东哲大哥,庆祝我们的重逢。"
  
  "好。"向东哲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陪她喝酒。
  
  连喝了几杯之后,她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东哲大哥,你说……你说我是一个会让人喜欢的女孩子吗?"她有点话不成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她今天喝的是纯威士忌,酒精浓度比上回喝的红酒烈了许多,刚喝下去的时候没感觉,可是现在却开始头晕。
  
  没有人回答她,她又倒酒,再喝一杯。
  
  "东哲大哥,你的秘书宗飞煜,那个叫宗飞煜的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不是真的秘书,你要小心一点,因为他很花心,喜欢乱交女朋友……"
  
  又是没有人回答她,可是她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好像宗飞煜……
  
  突然,她被腾空抱了起来,那是一副很结实的胸膛,她靠着休息,闭上眼睛,几乎快睡着了。
  
  过了很久,她已经被放到床上了,房里黑漆漆的,有个人正搂着她。
  
  "你是宗……宗飞煜吗?"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确认,但又看不清楚。
  
  对方没有回答她,可是她的馨软唇瓣被偷袭了,那感觉好熟悉好熟悉,抱着她热吻的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好熟悉好熟悉。
  
  她觉得头晕,洋装被人轻巧的脱掉了,粗厚的手掌探索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第五章
  
  沙咏梵僵在化妆镜前看着自己疲倦的容颜中一头雾水,也懊恼自己的大意和愚蠢。
  
  昨晚真的喝太多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她低首看了看胸前遍的密密吻痕。
  
  也不记得这是谁留下的痕迹……这是身为一个好女孩该说的话吗?
  
  她居然不记得自己跟谁上过床?
  
  她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冰箱倒冷开水喝,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
  
  咕噜咕噜的喝完一瓶矿泉水,她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一切。
  
  首先,她跟向东哲在钢琴酒吧喝酒,本来喝得满愉快的,后来东哲大哥对她告白;这吓到她了,但她也很快把自己现在对他纯兄长式的立场表明清楚,这些都没问题。
  
  接着,在宗飞煜和他的女伴来到酒廊后,她就失控了。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烦什么,总之,她觉得他们两个很碍眼,于是和向东哲多喝了几杯,她也不知道后来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总之,有人送她回房,回到房后就……呃,就发生了擦抢走火失控的事了。
  
  到底是谁送她回房的?
  
  她只记得和她上床的那个人感觉很熟悉,不管是体温和气息都绝不陌生,那是一种让她安心的感觉,大概是这样吧,所以潜意识里才会应允自己的放纵,在模模糊糊之中,就……做了。
  
  那个熟悉的陌生人是和她有过一次上床经验的宗飞煜吗?她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很像。
  
  至于哪里像?她也说不具体,反正宗飞煜有嫌疑就对了。
  
  虽然初步有这样的推测,但她并不确定,她得再确认一下。
  
  至于向谁确认,看来这个超级大谜团得问在场的目击证人向东哲才有答案。
  
  她看了看时钟,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竟一睡睡了这么久,真是猪哦。
  
  她对自己摇摇头,拿起电话准备要拨给向东哲,没想到电话竟早她一步率先响了起来,吓她一跳。
  
  "喂!"她连忙下按通话键。
  
  "小梵,起来了吧?"向东哲的声音有着愉快笑意。"你昨天喝很多哦,还好吧?"
  
  "呃,还……还好。"?她突然间问不出口,觉得头皮发麻。
  
  等一下——如果她糊里糊涂的上床对象是东哲大哥怎么办?
  
  这个想法忽然让她的喉咙像被卤蛋哽住,吭不出半句话来,心中涌起浓浓的罪恶感。
  
  哦!如果她真的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她不会原谅自己的,就算以死谢罪也无法补偿那位洛莲小姐……
  
  "你的声音听起来干干涩涩的,喉咙不舒服的话,记得多喝点蜂蜜水就会好了。,'向东哲一点也没察觉她的不对劲,若无其事的说:"对了,飞煜有个女性朋友也来住这间饭店,她得到这一季的模特儿大赏,晚上我们要一块庆祝,洛莲要休息不能陪我去,你跟我一块去吧,晚上八点我去你房里接你,就这样了,晚上见。"
  
  喀的一声,挂断。
  
  沙咏梵瞪着话筒,攒着蛾眉。
  
  怎么搞的,也不给人考虑的机会就这样挂掉了。
  
  她再拨过去,响了许久,没有人听。
  
  她烦躁的爬梳着乱发,改拨秋枫三号,直接找宗飞煜问个清楚好了,省得在这里七上八下的,觉得对不起洛莲小姐。
  
  接通后——
  
  "哈啰!"电话那一头传来性感柔妩的女性嗓音,带着洋腔洋调。
  
  这次换沙咏梵喀地一声,把话筒像烫手山芋似的仍回充电座上。
  
  那个女的还在宗飞煜房里!
  
  她咬牙切齿的想,他真的是——太好!她决定陪东哲大哥去赴会,这回她也要打扮的美美的,绝不输给那个瘦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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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枫山庄地下一楼的名晶街,有一整排国际名牌服饰的高级专柜,许多来渡假的名门贵妇常在此大血拼。"PRADA如何?"紫堂冬品头论足地说:华丽高贵,充满了古典之美,满适合你的。"
  
  沙咏梵摇头,"太贵妇了。"
  
  紫堂冬偷闲来找她,得知她晚上的约会,自告奋勇陪她来买新衣服。
  
  她本来是拒绝的。"衣柜里的衣服还那么多,不必买了啦,浪费钱……"她真的还有很多洋装没穿过。
  
  紫堂冬却立即否决她的说法。"你不是说,你发誓要打扮的比国际名模还出色吗?那些中规中矩的洋装不够看,你一定要穿的时髦点才行!"
  
  拗不过紫堂冬的盛情,她只好来了。
  
  "那GUCCI呢?有着写意风格,很潇洒。
  
  紫堂冬又看中一个品牌,这是她喜欢的牌子。
  
  沙咏梵还是摇头,"不是黑就是白,太男性化了,无法表达我想展现的性感。"
  
  今天她想打扮的令人耳目一新,虽然打扮成男人婆也会让人耳目一新,但效果应该会不彰吧。
  
  又看了几个知名品牌,沙咏梵通通不满意。
  
  唉,逛了一个小时,腿都酸了,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挑的一天。
  
  是因为比较心态作祟吗?所以觉得每一个牌子的衣服都不是很特别,为了要赢过那支竹竿可真累。
  
  "那么——LV!"紫堂冬眼睛一亮,觉得这一个牌子的衣服和沙咏梵的气质满搭的。
  
  沙咏梵总算驻足了,她凝视着橱窗里模特儿身上那套层层相叠的多层次洋装,有种"找到了"的感觉。
  
  黑色洋装以轻柔的雪纺纱素材打造,营造出飘逸动人的女性风采,微露香肩的设计则符合了她想要小小展现一下性感的要求。
  
  "我们进去吧!"紫堂冬一眼就看出她的满意,连忙把她拖进去。
  
  专柜小姐很亲切的来招待她们,能在逸枫山庄人住的都是名流富豪,每个客人她们都不敢怠慢。
  
  沙咏梵在试穿那套她看中意的黑色雪纺纱洋装,紫堂冬闲着无聊,她试穿一件相当有东方色彩的娃娃装。
  
  "这件洋装很适合小姐。"专柜小姐很职业地微笑赞美。
  
  她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提高腰线的娃娃装让她的身材变得修长,搭配一件针织小外套即有优雅的感觉,如果再搭配一双高跟鞋就更完美了。
  
  她对着镜里的自己微笑,幻想自己得了奥斯卡东方最佳女主角奖,而且是影史上第一位东方演员获此殊荣!
  
  谢谢!谢谢!
  
  她嘴角勾起微笑弧度,牵起裙角答礼影后甜美的笑容忽尔在嘴角僵住。
  
  不会吧!她看到官另竣陪着一对年老的夫妇从店面前走过,他以不卑不亢的晚辈姿态,边走边与老夫妇交谈。
  
  他显然也看到她了,但他步履未停,依然继续与老夫妇谈话,俊颜上有忍俊不住的笑意在倾泄。嘎嘎——乌鸦又飞过她头顶了。天哪!怎么办?
  
  虽然下午她休假不算摸鱼,可是被他看到她像个小花痴一样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还兼喃喃自语的演戏,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哦!她真是丢脸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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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沙咏梵买好衣服之后,紫堂冬原本想去修剪一下凌乱的头发,却被紧急召回饭店,还直接被叫到她负责整理的孟小姐房间。
  
  "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她问比她早到的许窈瑛。
  
  瞄瞄旁边,外表风情万种但做事一板一眼的石美汶经理也到了,还铁青着俏圆脸,事情好像不妙很大条。
  
  她不解的问自己,她又犯错了吗?
  
  。她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错,这位龟毛的孟小姐打扫房间时的规矩有三百六十五条,她条条都遵守了,还能挑她什么毛病她就不信。
  
  "我说,我要官另竣总经理亲自来处理!"孟小姐像上回一样,又是歇斯底里的乱吠。
  
  "总经理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请您再等一会儿。"石美汶恭敬地回答,嘴角却在盂小姐不注意的时候,不屑的微微上绑。
  
  "真是气死我了!孟小姐重重坐进沙发里,一脸气愤难当的样子,她的助理佩君在旁边静懦站着,大气不敢吭。
  
  "总经理来了!"许窈瑛眼尖,看见了笔挺颀长的身影来到。
  
  孟小姐立即从沙发跳起来大发娇嗔,官另竣的到来,仿佛为她打了一剂无形的强心针。
  
  "官总经理,你来的实在太慢了,我都等得快不耐烦了。"孟小姐在不悦的神态中,很高明的加入了娇妩。
  
  "发生了什么事吗,孟小姐?"官另竣看着面前的花痴,俊挺的面孔不假辞色。
  
  "这件事很严重,我不想闹大,可是也不能让犯错的人逍遥法外。"孟小姐义正辞严的念一堆之后,纤纤玉手忽然一指,指向在纳凉的紫堂冬。"这个丫头,她偷了我的钻表!"
  
  "什么?我偷你的钻表?"紫堂冬瞪视着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也太大了吧,砸得她头好痛。
  
  这位千金小姐是不是搞错了,她自己家里的名表堆积如山,她戴都不想戴了,还会偷别人的表?
  
  "对!你偷了。"孟小姐言之凿凿地说:"今天这个房间只有我、你和我的助理在这里出入,我们是自己人,不可能偷,只有你最有可能,你这个清洁女佣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请你不要含血喷人!"她真是忍无可忍,好想脱下鞋子拿来打那女人的头哦。
  
  "总之,我的表不见了,你们饭店要全权负责。"孟小姐把化着浓妆的精致脸孔转到官另竣面前。"官总经理,我希望你公平地主持公道,我实在无法容忍这种小偷行为。"
  
  官另竣深深一颔首,"我很抱歉。"
  
  紫堂冬不平地嚷了起来,"总经理你何必向她道……"
  
  "住口。"官另竣严厉的斥责她一声。
  
  许窈瑛也连忙拉住激动的她,在旁小声地劝道:"客人永远是对的,客人永远是对的……"她的音量越来越小。"客人就算是猪也永远是对的……"
  
  紫堂冬稍微冷静下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快要气炸了,明明她就没有偷,为什么要诬赖她?
  
  "官总经理——"孟小姐以眼波撩动着官另竣。"我希望你表达诚意的方法和上次一样,这么一来,我就考虑不跟这个小丫头计较了。"
  
  上次她就看出来了,官另竣似乎对这个相貌平庸的清洁妹很袒护,因此她今天搞出这场风波,目的就是想要官另竣再请她吃饭、跳舞,她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他,她想成为逸枫山庄的女主人。
  
  听完孟小姐的话,在场的三个女人石美汶、许窈瑛和紫堂冬不约而同都倒抽了口气——太过份了!
  
  尤其是石美汶,她甚至露出了捶心肝的表情,要她崇拜的总经理再一次陪这个花痴女去约会,这简直是造孽啊!
  
  而紫堂冬,除了满腔的忿忿不平之外,更有股让她心里很不好过的醋意冒上来。
  
  她难受的凝视着官另竣,难道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就真的要再陪这个女人约会?
  
  在三个女人,三种不同心情的等待下,官另竣开口了,"只是吃饭、跳舞不足以表达本饭店对孟小姐的歉意。"
  
  他说完,每个人都看到孟小姐脸上心花怒放的表情了。
  
  "那么,官总经理有什么好提议呢?"孟小姐笑得花枝乱颤,很期待晚上的约会。
  
  那晚约会后,他接二连三的推搪她的邀约在她略施小计,他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想到得意处,盂小姐忍不住抿唇轻笑一声。
  
  "我会请表商与孟小姐联络,请孟小姐挑选一支一模一样的钻表,费用将由饭店全额负担。"他顿了顿,挑起剑眉、勾起嘴角。"另外,马上请我们的客服部人员协助孟小姐收拾行李,您预付的住宿费将以即期支票退还给您。"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小姐脸色骤然大
  
  官另竣淡淡地道:"本饭店对员工督导不周,致使孟小姐饱受困扰,因此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决定,日后不再受理有关孟小姐住宿的事宜,孟小姐可以自行选择更符合您需求的饭店,请见谅。"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盂小姐气得舌头打结。"你居然要赶我出去?我……我会要你好看的!"
  
  爱慕瞬间化为乌有,孟小姐当场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三个女人同时扬起笑意,其中以石美汶笑得最热烈,唇角扬得最高,只差没拍手叫好。
  
  紫堂冬也终于露出进到这间房间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太好了这样的处理真是妙极了,如果官另竣又被这个讨厌鬼掐着脖子威胁,她会看轻他的。
  
  可是她高兴了没有多久,官另竣的声音就如判官般严厉的传进她耳朵。
  
  "丁冬,晚上九点到我办公室来。"说完,颀长身躯转身离开。
  
  许窈瑛同情的看了紫堂冬一眼,这个倒霉鬼肯定是要被总经理给处罚了。
  
  石美汶连忙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迫上去。"总经理,这件事不能怪丁冬,她并没有错,如果她有错,也是我督导不周,您处罚我好了……"
  
  紫堂冬瞪大眼睛,可是心头滑过一阵阵的暖流。"许姐,我有没有听错?最爱训人的石经理在为我求情耶。"
  
  许窈瑛对她眨了眨眼,会心一笑。"别怀疑,石经理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口豆腐心,她对自己部门的员工可是很护短的,以后你会更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也会爱上在这工作。"
  
  九点整,紫堂冬准时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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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另竣他该不会真的要禀公处理,来给她记个大过小过什么的吧?
  
  他处理起公事来一丝不苟,不会因为他们私底下的交情而留情面,这点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他真要惩罚她,她也不会有怨言。
  
  她推开门走进去,没想到他真的站在门边。
  
  她对这里可算是印象深刻,她曾在这里睡着过,也在这里生气的质问过他,他第一次请她吃东西,也是在这个地方。
  
  她曾听过一个八卦流言,说总经理办公室的刘秘书很迷恋总经理,她看过那位秘书小姐,长得清秀,看起来又温柔,难道他都不喜欢人家吗?
  
  "吃晚饭了吗?"他牵起她的手,黑眸里有着幽柔光芒,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在孟小姐的房里,他那样严厉的喝阻她,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你叫我来是-清眸溜溜地看着他瞬间莫名的加速。要约我吃饭?"她不确定地问,被他的大手一牵,她的心跳就唉,现在一看到他,她都有奇怪的生理反应,好像很渴望他的吻似的,害她都要正经八百的故作严肃才能压下心理乱七八糟的遐想。
  
  何时他才会再吻她?前天的吻真的让她意乱情迷,直到后来每回想起,心里还是悸动不已。
  
  她本来就对他有感觉,再加上他吻了她,她更不可自拔了……
  
  "如果你还没吃,我们待会可以一起吃,不过现在有别的事要做。"他揽着她的肩走到办公桌边,桌面搁着一个大大的纸盒。"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
  
  她不解的拆开美丽的粉蓝大缎带,打开纸盒。
  
  然后,她钱愕得红唇半张,说不出话来。
  
  是那件Lv的娃娃装!
  
  他低沉而磁柔的声音传进她耳里,"你换上这件洋装,我们出去吃饭。"
  
  她看看盒里的洋装又看看他,目光落在他俊挺的脸上。"这很贵耶……"她讷讷地吐出这么一句杀风景的话来。
  
  两人的眼神交缠须臾,他才说道:"你穿起来很好看,贵一点没关系。"
  
  当他看到她在穿衣镜前生动俏皮的表演时,他就决定要送她这件洋装了,这是不擅表达情感的他,传递喜欢她的方法。
  
  "谢谢……"她还以为她会被他笑,没想到与她想的相反,他贴心的把洋装买下来送她。
  
  他……真的彻底的搅乱了她的心湖……
  
  "里面有间休息室,快去换吧。"他催促着。
  
  "好。"她走进里头的特别休息室,发现好多赛车奖杯,原来他都放在这里了。
  
  换好洋装之后,她忍不住一一欣赏他得奖的辉煌纪录,一旁还有照片,里面有他穿赛车服英姿焕发的样子,帅气的令人心动不已,跟他现在老是黑西装的模样其实没有差太多。
  
  "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呢。"
  
  官另竣走进房间,徐步走到她身后从身后轻轻搂住她。
  
  隔着洋装细薄的质料,他可以感觉到她娇躯的曲线是多么玲珑有致,他的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更加搂紧了些。
  
  他深吸了口气,感觉欲望蠢蠢欲动。
  
  这几年来他都没有再交女朋友,在国外放逐的那段日子,偶有短暂的一夜情,可是都未曾在他心上留下痕迹。
  
  他以为自己已经看清女人,不会再对女人动情了,可是慧黠俏皮的她却改变了他的想法,使他愿意再慢慢交付出自己尘封住的爱情。
  
  他俯首凑到她颈侧,轻轻啃吻她细致的颈子。
  
  她的俏颜,瞬间浮上了羞赧的动人红晕。
  
  她恍如少女般的气息,芬芳而诱人,他粗糙的大掌忍不住从玲珑的腰际挪至胸部,温柔的将丰盈包裹住,掌心里的柔软触动了他沉淀已久的情欲,他揉抚一阵,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轻震颤,他才将她扳正,让她面对着他。
  
  他用眸光询问着她,努力克制将她推倒在床的冲动,这两年的修身养性显然是有作用的,过去他要一个女人,总是粗鲁的占有居多。
  
  但毕竟,他已经二十八岁了、明白展现男人的霸道并不是最好的作法,他愿意花时间等待她,他不想在两人才开始之际就吓走她。
  
  。紫堂冬低垂着眼睫,心里好挣扎。"对不起还没有心理准备……"
  
  她也喜欢他、也在乎他她有点不安……但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刚刚他爱抚她身子的时候的反应是那么强烈,但是当他两人的关系究竟算什么?
  
  他们是情侣吗?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住手,她又会质疑
  
  她一直以为自己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直到她生日的那个吻,才让两人的关系骤起变化。
  
  原本她只是奇怪,看见他独自在湖畔伤心时,她会想安慰他、想鼓励他;看见他和孟小姐约会时,她会难受,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已经是爱上他了。
  
  现在,他们的感情已经因一吻定情而加了温,可是饭店里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一对,连他们自己的新关系部才发展了几天而已,如果太快与他发生关系,她怕自己会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现在的她好像比较成熟也比较会想了,大妈若知道了会很高兴吧?她一直是紫堂家的小麻烦,而如今小麻烦长大了,也该懂事了。
  
  "我知道了。"他很君子的说,但随后又把她拉进怀里。"那么,吻你可以吧?我想吻你!"
  
  她甜甜的弯起了嘴角,这是她没有办法拒绝的因为,她也想要他的吻!
  
  她还是输给竹竿了!
  
  第六章
  
  这是沙咏梵一看到宗飞煜挽着漂亮女伴走进餐厅时,脑中惟一的想法。
  
  脱掉纯白貂大衣之后,那支漂亮的竹竿穿着一件削肩、短裙、贴身的小礼服,礼服上缀满了银白色的珠盘碎花,颈子上戴着一串华丽的水晶镶蓝宝石项链,室内有着充足暖气,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这是十二月的隆冬。
  
  一身咖啡色雅痞休闲风打扮的宗飞煜眉飞色舞地走过来……眉飞色舞那句形容词是她个人的感觉啦。
  
  她总觉得他在笑,墨眉在笑、黑瞳在笑、性感好看的嘴唇在笑,连跨出的优雅步伐都在笑。
  
  他一定是很得意自己有如此美丽又敢穿的女伴,他以女伴为荣,因此显得意气风发,不想笑也难。
  
  "来,大家坐,我来介绍。"
  
  向东哲把主持人的工作拿捏的很好,招呼众人坐下后,开始担负起介绍人的职责。
  
  "小梵,这位是凯蜜小姐,她是职业模特儿,今天的餐会就是为她而办的,她刚赢得国际模特儿大赏,是很出色的明日之星。"
  
  "凯蜜,这位是沙咏梵小姐,她是沙氏企业的千金,目前在这里渡假。"
  
  两个女人互看一眼,客气而冷淡的点点头是打过招呼了。
  
  "上菜吧。"向东哲彬彬有礼地吩咐服务生。
  
  看到对面的宗飞煜连理也不理她,只一径百般殷勤的对待身旁女伴,沙咏梵不是滋味的拿起餐前酒杯,一口气将杯里的白酒全喝光了。
  
  向东哲吃了一惊,他关心地看着她,"小梵,你怎么把酒全喝光了呢?东西都还没有吃,这样很伤胃。"
  
  她本来想借此机会问问宗飞煜,昨晚送她回去的人是不是他,没想到他只顾着陪那个艾咪小姐……哦,不,不是艾咪,是凯蜜……总而言之,反正就是他只顾着陪美女,连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害她好闷。
  
  "我先叫他们送点点心过来给你垫垫胃哲很体贴的要为她服务。
  
  "不必了,我不饿,叫了也吃不下。"向东看到对面那一对狗……俊男美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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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将心事付瑶琴,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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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顶尖高手呵宝 Re:西子 真假公主 回复时间: 2006.03.02 23:58

    怎么帖不完,这个是很好的帖子啊,转来一起看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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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玻璃鱼 Re:西子 真假公主 回复时间: 2006.03.03 02:05

    是转贴?那就转到转载区好啦!欢迎阿宝灌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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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曾经的寂寞 Re:西子 回复时间: 2006.03.06 02:33

    希望呵宝可以将转贴注明转载,否则网站将以抄袭处理哦。
  
  另外一次贴不完的话可以分几次贴,贴在回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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