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 |
已经是一个半月前的事情了,就是那场与同学的作别。
每一年的这个日子,都有着伤情的文字和深刻的眼泪。或者曾经一直还羡慕学长们情感的丰富,而直到那天我突然地感受着这痛苦的作别。
两天前我还在毕业典礼上至情至深地做毕业生代表发言,殊不知后来发现那些句字远远无法承受这份深沉的感情。我原打算在所有同学之前赶回家,这样可以不看到伤心零落萧条荒芜的场面,也可以尽快地舒展非典以来带给我的恐惧和疲劳。就在我打算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林请我吃饭。我告诉她明天将踏上回家的列车,她一愣说,想不到这成了“告别饭”。她还煽情地回顾大学几年的生活,虽没有责备的意思,却搞的我很被动。班里大多数的同学都集中在第二天离校,因为这是学校规定的最后离校期限。我考虑了一下决定推迟离校一天,来送同学们一程。林很兴奋,还许诺她要比我晚回家,这样她可以来送我。心里一种滋味却说不清是不是对她的感激。
在这之前,我一直不曾理会同学分别的感情到底有多重。只是看到其他专业的兄弟平时一派铮铮男儿的作风,分别时竟拖着行李挨个宿舍抱着兄弟们放声嚎啕,看到他们红彤彤的眼睛惹得我鼻子酸酸。
s是第二天最早走的一个,早上7点。我已经在前一天晚上打听好了,并嘱咐她们同宿舍的女生要准时打电话叫醒我。结果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她们宿舍发短信过来说:s趁她们动作慢先行一步打车去了车站,等她们也迅速到达车站时,s头也不回,背了小包大步流星地走进侯车大厅。而因为非典的缘故,送亲友上车的人不能进入候车大厅。于是,我打算送s的计划破产了。我明白:s更不愿看到告别时伤心痛苦的场面,女生的眼泪更来得容易,但我相信,s背影坚定地走进候车厅时候,一定是止不住的满脸的泪水。没有人可以忽视这份感情的存在,没有人可以轻易地说这份感情的无足轻重。之后的一段时间,班里好些女生都是选择这样悄悄的“逃走”。选择这样没有痛苦流涕的安静场面,选择不与任何人说“再见”,选择没有人发现的机会静静地离开,然后在车上伤心地回忆,静静地流泪。
我早上送了好几位朋友,大多一路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是忙着拎这拎那,有朋友上车后发来短信,我根本不敢看你们的眼睛,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感情竟如此的脆弱。我总是极力地表现出安静的样子和从容的神态,不想给任何人造成伤心的导火线。但是m走的时候,我却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m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共同经历过许多困难,有着相似的想法,有着相同的感受。在车站,我没有敢抬头看他,因为他一直在“絮絮叨叨”个不停。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抑制不住地伤心。我感觉我的体内有个大海在汹涌澎湃,我拼命的用急促的呼吸来抑制。我远远地跑开站在马路边背朝着m。我极力地控制自己,强迫自己想着快乐的事情,可是不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回这样。我咽下所有的泪水,可身体在不停地抽搐。m远远地叫我的名字,于是我觉得眼前已经模糊,我一定控制不住地会嚎啕大哭,我不顾一切跑过马路,逃上正要开走的公车,。坐在座位上立即开始大哭起来,强忍眼泪的感觉真难受,我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眼泪放肆地流,全不在乎公车上的人对我好奇的眼神。我想我一定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来适应这个伤心的离别。
m,自己珍重了!
我第二天早上10点的火车,前一天却折腾到凌晨两点才从车站撤回。和衣打了个盹儿,开始收拾宿舍。每个床位上的帐子,褥子,还有被子都依旧保持原样,仿佛象以前一样,仿佛人都去上课了,只有满地的废纸和垃圾让人觉得萧条。突然发现自己是很留恋这里,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连同垃圾好象都会说话。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不同,除了人没有了。外面下了小雨,滴滴哒哒。林打来电话,问几点走,我想了想回信说:对不起,我已经走了,谢谢你要来送我。她回信说:我不信,你不用骗我,我马上过来。我匆匆收拾行李往校门外走,路上有人跟我打招呼,我也不知道回答了什么,感觉在逃跑,想是拍电影一样。除了校门我重重地呼了口气,电话响了:喂?我在你宿舍楼下,我知道你还没有走!喂喂?我说:我真的走了,你回去吧……我还想说,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关掉电话。有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象泪水一样,只是感觉很凉。
我上了公车,突然发现林也跟了来。我的眼泪在打转,于是背过脸去。一路上,我就这样背着她,她象是问我什么,我没有回答。车站到了,我抢先夺过她手中我的行李,跳下车向候车厅疾走。我听得到林跟不上步子却很高兴。我马上要进入大厅,林跑过来拉住我:还有一个半小时,等会儿进去吧!我没有回头挣脱了,因为我已经是满脸的泪水,我跟着人群奋力挤进大厅。我想s昨天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吧,我想每一个静静走的人都是这样吧。
就在几天前大家相互写留言的时候,我在林的本子上这样写:“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你没有察觉,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你。虽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今后天各一方,希望你幸福。珍重!”
后来我听说林那天在床铺上看完后发愣,结果下来时竟给跌伤了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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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秋牵 |
Re:作别 |
回复时间: |
2003.08.18 15: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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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记起毕业时牵也是自己先独自溜走
不过个中味道与你的S是不竟相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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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水月灵橙 |
Re:作别 |
回复时间: |
2003.08.18 17: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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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又要离开。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分合合。
从来不会看谁远去的背影。
这样心里不会那么难过。
------------------------ 要笑得灿烂 令世界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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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传说中理想 |
Re:作别 |
回复时间: |
2003.08.18 2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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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送一下好吧。
多年感情,不要因为难过就不去面对了。
自此一别,再会渺然无期.还是好好的拥抱一下,好好的挥一次手的好。
纵然落泪,泪水也如钻石般晶莹。以后出社会,就再难找到如此单纯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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