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站
管理团队
  
胡杨林-特区文谈天下版主:戈壁红柳912     晴雨西子 [登录] [注册] [发表新文章]  

作者: 远山 收藏:1 回复:3 点击:4311 发表时间: 2003.08.21 11:06:34

闲话文学中的“自我”与“无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大作家与小作家之分,这种分法大抵也是因为有人用大眼看有人用小眼看。当然,也有如神通广大的李敖之辈从二郎神那儿借来第三只眼。即使他们是在用第三只眼来看世界,也会在有些时候一个不小心露出屁眼与肚脐眼什么的。
  
  这种提法,也有些类似近来比较热衷的一个话题:文学中的“自我”与“无我”两个状态。当然,我们不是说,一篇文章中通篇没有一个“我”字,就是“无我”,也不能说全篇都是“我我我”的,就是“自我”文学了。就象我们不能认为一个人没有穿衣服就不是人,也不能因为他穿了一层厚厚的衣服,就说他是一个上等人或者下等人什么的。
  
  在王瑞芸先生的《谈哈金小说写作中的无我状态》一文中,提到了这个问题。他把哈金提到了一个高度,并由此说某些的中国作家过于“自我”。读来的确有些收获。不过,孔雀在开屏时只知道自己的美丽,一转过身去就看到了屁眼。他把对文学的态度与对文学的写作技巧混为了一谈。在看待这些问题时,看来,还得多留一个心眼。
  
  在我看来,文学中的“无我状态”,应该指向的是一种写作时的态度。而不是单纯地指向一种文本,或者指向一种写作的技巧。
  
  写作的态度是应该做到“无我”的:应该尊重文学中的人物,回到文学中的现实,让场景让人物自己去说话,去表达一些该表达的东西。而不应该是作者自己强加给文学的。余华在写《许三观卖血记》时,说过,应该让作品中的人物发出自己的声音,实现人物中的平等对话。张炜也说过,他写东西,只是希望有一种声音在空间飞舞、飘扬。
  
  但就一种文本而言,或者一种写作的技巧而言,“无我”与“自我”,是一种互为的关系,甚至,有时,我们很难看到,什么是“自我”,什么是“无我了”。这样的时候,不如干脆打破“自我”与“无我”这两种状态。譬如,我们知道有时作者的声音就是文学中人物的声音,有时作者会把自己的声音转嫁给文学中人物的声音,而有时,作者只是通过人物的声音指向一种现存的状态。
  
  我们来看看张炜的作品。张炜认为:“一个作家心灵的指针要永远指向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他要密切关注时代风云,反映人民的疾苦和呼唤”。就这种写作态度而言,他是一种“无我”状态。 张炜在写《古船》时,不仅只有大量的场景描写,还有更多的内心人物的独白与感受。在这种独白中,我们看到的是作者对历史的一种痛心疾首的沉思,对人生的深邃关注以及对美好事物的大声呼喊,包涵了作者一种沉重的忧患意识。
  
  回到小说中人物去,《古船》的主人公隋抱扑,是一个作舫主。很显然,对于一个作舫主来说,是无法承载那么多思想容量的,也是无法对历史的裂变作出深刻的思考。这样一来,那些内心的独白与思索中的痛苦,全是作者张炜自己的。通过小说中的人物发表达自己的一种声音。有了作者的“自我”,才有了那篇小说。那篇小说是成功的,但同时,也因为这些,有了缺陷。
  
  也有比较聪明的做法,当文学中的人物无法去承载那么多容量时,便会分出一部分给物体或者神化的“动物”来承载。贾平凹写《废都》,就有一头哲学家“牛”,那头牛是庄之蝶、作者、哲学家的三者分化出来的合成物。让思想有了一个承载体。张贤亮在写《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时,既有一头哲学家牛的出现,还有一个空中的魂灵“马克思”的出现。这种幻觉中与自己的对话或者与牛的对话,其实就是一种“自我”的体现。
  
  余华的《活着》,是写一个老头的苦难史。但同时余华发现,一个老头是承载不了那么多重量的,也就跟着出来一头老黄牛了。那头老黄牛既是老头的缩影,又是余华作者自己分化出来的一部分。
  
  呵,看来,牛的作用还真不少,也被不少作家运用过。在这儿,作者只是巧妙的把“自我”转借到其他的事物的身上。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样的表现手法过于单一,在新时代,尝试与探索新的文学艺术形式还是有些必要的。我们不能守在传统中,老走别人走过的路。
  
  在文学中,“自我”是需要的,“无我”也是需要的。小说中世界观生活观的体现、人物的声音穿透,是通过“自我”传递给“无我”的这一创作过程中实现。个人认为,作者有必要去打破“自我”与“无我”的状态。
  
  一花一世界,一藐一菩提。诸法无相。无论从什么样的“眼”,总能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至于有人选择一种什么样的写作态度,那自是由得别人。而正是由于个体的不同态度的总和,才构成了这整个世界的存在。


热点.胡杨论剑收录 原创    收   藏  

回帖


回复人: outree Re:闲话文学中的“自我”与“无我” 回复时间: 2003.08.21 11:16

    这个“无我”和“自我”的比较,就好象是王安忆和陈染之间的比较。在我看来,王安忆更擅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冷静地叙述和描写。而陈染则大有将自己豁出去之势,一味将私已体验和感受加诸于文中的主人公身上。至少在我看来,不管文学标准、观感如何变迁,过于私已的东西,总是流传不久远的。
  
  布衣这种“自我”无法承载,因而转嫁给一头牛什么的说法很有意思,呵呵。
  
  其实对于文中“我”的态度,我一向觉得,不写我、强写我、单写我,都是不必要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效果最好:)

回    复    

回复人: chinablue Re:闲话文学中的“自我”与“无我” 回复时间: 2003.08.22 18:44

    从广义上来说,文学怎么可能无我呢?都是作家头脑的产物么。
  
  但具体来说,在程度上又有区别,比如浪漫主义的东西,主观的东西就会多一些,表现的也很醒目;而现实主义的东西,主观的成分就少一些。前者抒情的成分多一些,后者则叙述的成分更多。
  
  再具体说,则是小说中人称的运用,比如第一人称作为小说的叙事者。但不一定用第一人称,就表明所写的东西就很“自我”。

回    复    

回复人: 变态三人组成员 Re:闲话文学中的“自我”与“无我” 回复时间: 2003.08.25 09:15

    大家都有写作经验,拿小说来说,说到“无我”,基本不可能。而作者都会尽可能把“自我”大众化或者个性化,以让旁人接受。“自我”是经历和感悟,化“自我”为“无我”是个很难的过程,把握得好,小说就具有读的价值了。
  
  

回    复    

回复


回复主题: 回复在论坛 回复到信箱
回复内容:
附加签名:
上传贴图:
图片要求:长宽建议不超过:650×650。大小:300K 以内,文件后缀名必须为:.gif 或.jpg 或.png
      
版主推荐:
文坛新文:
作者其它文章:

Copyright 2002-2008 版权所有
胡杨林© All rights reserved.
服务支持拓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