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饭罢,我推开面前的碗筷将要站起身来。
“大兄弟”一声混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谁?”,我的脑海里清澈的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随即转身向门口望去,原来虚掩着的门已被推开了,一个微曲着身躯的妇人站在门口,拘谨的伸出手中的碗筷对我重复着。
“大兄弟,给我一点吃的吧。”
一个要饭的,我的思维反应回答了自己的疑问,我借着屋内复射的灯光,端祥着面前的妇人,头上扎着灰白色的头巾,头巾的边处稀露几絮灰色的头发,陌生的面孔黑而憔悴,一身灰暗的在灯光下几乎能闪光的棉衣有几处已张开了口,她怎么喊我“大兄弟”呢?我感到已被刺痛的耳朵还有余痛,一阵恶心从心底溢出…… “大兄弟,给我一点吃的吧。”这妇人重复了刚才的话,难道她没有看到我的怒目吗?我在想。
沙,沙,沙……几片落叶随着一阵寒风吹进了门边,我将双手向口袋的深处伸去,一眼又看到了一双鞋帮缠绕破布的污脚光着脚丫。一瞬间,饥饿和寒冷像电波穿透了我的神经中枢,这是一个极度需要帮助的妇人,我在想。于是,我圆睁的双眼恢复了常态,我向她的面前走了两步。
“你需要什么呢?是吃的吗?还是要钱?”
“给一点吃的吧。”
我真如一位大兄弟一样转过身去,拿来还散发着余热的饭锅,端到她面前,用小铲装满了她的碗。
“还要菜吗?”
“谢谢大兄弟,有饭就行了。”
她边吃边转身向夜的深处走去……
望着这远去的背影,我想了很久很久,她这样能生存下去么.直到多少年后的今天还在想着,是什么在瞬间改变了我对她的态度?是同情,是怜悯,还是人的本性……
终于的终于,历经生活的我,思而复思,似是而非的明白了.因为我也是一个乞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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