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报国心 殷殷赤子情
　　——读倦客长篇小说《报国》
　　
　　倦客先生的长篇小说《报国》在凯迪网络•原创基地连载近五个月，备受网友们喜爱。我是近几日才集中两天半一口气读完的。当我读完之后，脑海里随即跳跃出“拳拳报国心，殷殷赤子情”这十个字来。
　　
　　作为一个退休教师，一个赋闲在家的花甲老人，虽然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却一刻也不曾泯灭此心此情。感谢网络，让我能够随时感受到时代的脉搏，感受到祖国儿女们的心跳；让我能够依然保持着“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的心境。其实，何止于我，像我一样经历过风雨沧桑的老人们，即便是不置一词，不言一语，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呢？
　　
　　不言而喻，关注的目光总是更多地落在青年人身上，因为他们是未来，是希望，是寄托，他们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老一辈人的寄托。
　　
　　有一个词叫“代沟”，说的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还有一个词叫做“传承”，说的就是“拳拳报国心，殷殷赤子情”。前一个词说的是表象，后一个词说的是内涵。五千年的华夏文明，难道不正是如此吗？
　　
　　长篇小说《报国》的主人公名叫吴报国。他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员，母亲多病，父亲刚直耿介屡受他人排斥，郁郁不得志”。做父亲的只能将自己的抱负寄托在儿子身上，分别给两个儿子取名为“精忠”和“报国”。
　　
　　吴报国，陈长剑和“我”号称桃源一中三剑客。他们“从初一开始同学……”八十年代末，“分别考上一流的重点大学。……报国去了南方一所法学院，长剑到北方一所著名大学，我来到一个漂亮的沿海城市，毕业后留在这里。”
　　
　　小说中的“我”是故事的叙述者。小说采用倒叙和插叙的手法围绕吴报国和陈长剑的生活轨迹，着力刻画了以吴报国为代表的心系国家命运，敢于冲破来自各方面压力，为实现理想不懈奋斗这样一群青年人的形象，展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时代画卷。
　　
　　吴报国一直想考军校，多次向两位挚友描绘当了军官之后的威武气派。但是，“到填志愿时，报国填的却是法学院。”读到大三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吴报国结识了邻近一所大学英语系美丽的苗族姑娘燕子。在频繁的接触中两人越来越情投意合，山盟海誓，相爱终生。
　　
　　毕业前夕，“西南某军区向各大学招收一些专业人才补充军队。报国一下就萌生了从军的念头”，“他的梦想是从事军事指挥”。在“昆明某老牌军校参加为期三个月的集训”之后，吴报国如愿以偿地加入到20军“蛮牛团”这支王牌部队的行列。
　　
　　在军营，吴报国如鱼得水，深得张镇南团长喜爱。吴报国不仅在军事比武中表现卓越，在抗洪救灾中“荣立个人二等功”，“对军事理论的研究也越来越深入，居然在20军内部刊物《军事观察》上发表了几篇论文，其中《论步兵现代化的要件》、《中日陆军比较》引起高层的重视。”
　　
　　正当他踌躇满志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改变了他的命运。
　　
　　陈长剑大学毕业后读研期间，在北京参加了那场震惊世界的民主运动。“陈长剑是他们学校的头目之一，负责后勤工作。他们学校就有陈长剑等十余人潜逃……”
　　
　　陈长剑来到吴报国所在部队驻地，两人长久未见，一起畅叙别后之情。陈长剑离去之后，吴报国却被军保卫处铐上带走，“关押在军部禁闭室”。“北京市公安局的侦查员是一老一少两名民警，会同20军的保卫人员一同审问吴报国。他们将陈长剑在招待所的住宿单拍在桌上，单子上登记有吴报国的军官证。侦查员说陈长剑犯有反革命罪，负案潜逃，要吴报国交代如何包庇资助陈长剑，特别是要交代陈长剑的去向。”
　　
　　并不知情的吴报国大为震惊，他太了解陈长剑了，这么多年的交往，他知道陈长剑是一个品格正直高尚又才华横溢的青年，而且，陈长剑从小的偶像是屈原，他更不可能不爱国。吴报国立即如实叙述了陈长剑前来的经过，然后说：“我不相信陈长剑会犯罪，更不会犯反革命罪”。但是北京警方告知，陈长剑身上可能带有一本反革命诗抄，也可能携带有巨款。
　　
　　陈长剑的女朋友黄云毕业回到家乡。其时，陈长剑等六、七人已经在真州沿海联系了台湾渔船，当晚就要出发往台湾。陈长剑得知吴报国被捕的消息，泪流满面，毅然决然地说：“不关他的事，我去自首。”
　　
　　“陈长剑因为上交了十五万余款又有投案的情节，被轻判四年有期徒刑。半年后，因海外知名人士上书中央，其中有香港著名学者徐四民等人的上书，要求对民运人士从轻发落，陈长剑被改判为二年有期徒刑。”
　　
　　吴报国虽然被无罪释放，却被勒令转业，他要在军队施展抱负的梦想破灭了。这时吴报国收到女朋友燕子来信说，他们这一届，因为学潮的影响，分配很差，她估计会分到家乡偏远乡镇当英语教师。吴报国想转业到燕子的家乡，却遭到百般阻扰。无奈之下，这一对恩爱情侣只得暂时别离，吴报国回到自己的家乡真州市桃源县。分别前夕，燕子把自己的第一夜奉献给了吴报国。之后，两人只能靠鸿雁传书，传递相思之情。
　　
　　回到家乡分配在旅游局工作的黄云给吴报国一个建议，于是，原打算结合专业到法院工作的吴报国改变主意来到市公安局，被分配当一名刑警。
　　
　　吴报国拿出在部队时那股劲头，很快就熟悉了刑警业务，并且在一次排除公交车上的炸药包，避免人员伤亡的事件中荣立二等功。
　　
　　这时，吴报国遭到了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心爱的燕子被县人大主任的儿子利用权势施展花招玷污之后，迫于无奈与其结婚了。
　　
　　刑满的陈长剑回来了。挚友重逢，举杯畅饮，不由自主地回顾以往岁月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豪情。陈长剑先做护林员，之后只身闯海南，利用自己的所学，在为一家公司效力的同时，自己也在股市获得丰厚回报。然后衣锦还乡，办起了“云剑”广告公司，当起了老板。经历了多年坎坷周折之后，陈长剑与黄云终于结婚了。
　　
　　两年后，由于陈长剑与黄云的热心撮合，吴报国和陶红结婚了。但是，在他的心底，依旧深藏着对燕子的爱恋。
　　
　　之后，经当年那艘台湾渔船老板的儿子阿晖引荐，祖籍真州市眉山县的台北县巨商林思松、林荣祖两兄弟斥资三千万，在真州市成立一致集团公司。陈长剑组建了一家建筑公司承建一致集团的所有建设项目。在林思松的一致集团迅速发展的同时，陈长剑也壮大了自己的经济实力。
　　
　　改革开放日新月异。有志气、有才华的青年人纷纷投入到繁荣市场经济的大潮中。陈长剑劝说吴报国离开仕途，走从商之路。但是吴报国依旧坚守在刑警岗位，虽然没有得到重用提拔，却兢兢业业，屡建奇功，成为犯罪分子的克星。
　　
　　随着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真州市的经济建设腾飞起来。与此同时，社会上的恶势力和官场腐败分子相勾结，犯罪案件接连不断。最为严重的是1月15日台商林思松一家三口惨遭杀害和8月19日桃坪石矿爆炸两起大案。
　　
　　长篇小说《报国》大量的篇幅是围绕这两起大案来写的。
　　
　　这时候，吴报国已经是十分成熟干练的刑警。其间，在‘蛮牛’团担任团长达十年之久没有发展的张镇南转业回到家乡，任真州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委常委。在这位老首长的关注下，吴报国提升为桃坪镇派出所副所长、代所长。
　　
　　担任桃坪镇派出所代所长的吴报国负责1•15大案的侦破，他穷追不舍地调查取证，取得重大进展。但是，当吴报国正在邻市追查1•15大案的一条重要线索的时候，随着8•19桃坪石矿爆炸大案的发生，吴报国却被人陷害锒铛入狱，以至于造成两起大案的侦破搁浅。
　　
　　不仅如此，黑手竟然伸向看守所，欲置吴报国于死地。大智大勇的吴报国与恶势力以及腐败分子展开了殊死搏斗。在陈长剑等人的帮助下，吴报国终于洗清了犯罪嫌疑，以清白之身重新回到岗位。
　　
　　林思松的妹妹林思荷从台湾来到真州，悬赏115万元奖励侦破其兄林思松被害案的有功人员。
　　
　　这不仅仅是刑事案件的侦破，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当你耐心阅读这部长篇小说的时候，你一定会感受到以吴报国为代表的青年人那种“拳拳报国心，殷殷赤子情”。尽管恶势力与官场腐败分子紧密勾结，层层设置障碍，最终也敌不过正义的力量，逃脱不了必然覆灭的下场。
　　
　　长篇小说《报国》在叙述过程中悬念迭起，精彩纷呈，十分引人入胜。其间，吴报国和陶虹、林思荷、杜鹃以及燕子之间的感情纠葛，表现得淋漓尽致，却不落俗套。读来不仅给人以美的享受，同时引发对人生的思考。因此，不能不说这部长篇小说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不要一味地说这个社会怎样的物欲横流，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也不断在进步。不要简单地说青年人怎样的不懂得奉献牺牲，君不见千千万万个吴报国这样“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的青年人就生活在我们身旁。
　　
　　行文至此，想就一些网友对长篇小说《报国》的评议发表一点拙见。
　　
　　有人说：关于结局，让吴报国在大获全胜之后退出警察，似乎有点难以让人接受，因为那让他失去了退出警察的充分逻辑理由。他为什么要去经商？是为了财富吗？还是为了什么？
　　
　　其实，小说已经表现得很清楚。陈长剑多次与吴报国交谈，说他不适合走仕途，原因分析得很透彻。陈长剑是这样说的：“……领导决定一切，所以，真正的人才，有能力又有骨气的人，必然不肯低三下四去讨领导的喜欢。只有庸人才肯。所以，我们的社会形成了人才逆淘汰的机制。你现在的进步，纯属巧合。以你的性格，很快，你就会陷入比以往没有进步时更可怕的郁闷。你终究，还是报效无门。”“……见好就收是最明智的人的选择。你应该退出官场，拿林家的百万资金来经商，这样你可以证明给世人看你的能力、你的价值。”
　　
　　吴报国何尝不是有着深切感受？如果不是老首长张镇南转业到真州担任市政法委书记，他连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也当不上；如果没有张镇南的支持，他在侦破工作中遇到的重重障碍便无法排除。就是说，必需要有一个好的领导，否则他将永远无用武之地，永远一事无成。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吴报国这样有才华却不甘平庸的人，他们天生具有创造性，不喜欢唯命是从那一套，不愿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领导”身上。
　　身为公安的吴报国，面对那两起大案，当然要全力以赴，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也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决不会在困难面前低头，一定要战胜邪恶。而在“大获全胜之后”辞职，则是他必然的一种选择。这种选择，完全符合这个人物的性格，具有十分充分的“逻辑理由”。
　　
　　吴报国在宣布辞职的时候对关心他的朋友说了一段话，回答了大家的疑惑和遗憾。他说：“几年前，我就已经有了辞职经商的打算，大家知道，一个巧合，张团长，就是张镇南书记转业回来了，将我提拔，没有张团长，这会儿我仍然当我的民警，我要辞职，恐怕没有人反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证明，没有张团长，我一样可以在别的领域干得好。再说，现在有这笔巨款，我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这样看来，还有什么不好理解呢？
　　
　　这位朋友对作者说：“不管是让报国与林小姐结婚或接受她的百万资金去经商，都有损你所塑造的报国的形象。”
　　
　　事实上，那“百万资金”是林思荷经过公证并登报公告用来奖励破案主要有功人员的。吴报国凭借自己的大智大勇，使得案件真相大白于天下，将那一群恶势力及官场腐败分子绳之以法，是众所公认的主要有功之人。因此，他接受这笔奖励完全当之无愧、堂堂正正。这又不是馈赠，又不是施舍，怎么能简单地说吴报国在“接受她的百万资金”呢？至于说到“与林小姐结婚”，严格地说，他们并没有结婚，只是同居，当然是有结婚意愿的同居。吴报国与林思荷在与罪犯们生死较量中，情投意合，产生爱情，应该说是合情合理，不足为怪的。相信读者们一定能理解并欣赏他们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所有这些，不仅丝毫无损于作者“所塑造的报国的形象”，而且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真实可信，更加丰满动人。我们看到的人物没有一点虚假造作，没有一点那种僵死的脸谱式的感觉，多么可爱，多么可亲，多么可敬，难道不是吗？
　　
　　这位朋友在评议中说：“现实生活中像长剑报国这样的男人大都是发不了财的。”
　　
　　我能理解这句话内在的含义。我身边许多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话。是的，一般来说，像陈长剑、吴报国这样既有才华，又具有相当高的道德水准的人，仅仅依靠给别人打工是发不了财的。真正要发财首先要有原始资本金，能够自己当老板。关键的问题在于能不能够获得以及怎样获得原始资本金。通常的理解，陈长剑、吴报国这样的人不可能“不择手段”或者“奸诈投机”来骗取钱财，因此他们“大都是发不了财的。”但是，当吴报国获得了100万元的奖励之后，他具有了原始资本金，就完全有了发财的可能。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很多。并不是他们不善于经营管理，不适应市场经济。很多人能够为老板创造巨额利润，自己却发不了财，原因无非是自己没有原始资本金而已。市场经济没有停留在初期阶段，依赖投机钻营，巧取豪夺获得利润并不能长久，所以“现实生活中像长剑报国这样的男人大都是发不了财的”历史也必将掀开崭新的一页。
　　
　　这位朋友还为作者精心设计了小说的另一种结局，他说：“因此结尾如果写成报国悲愤之余退出了警界，婉言谢绝了林小姐经商的要求甚至爱情，以妻离子散的孤独一人的身份去追寻他的初恋爱人，然后两个人隐居乡间去当了老师，是不是既浪漫、又悲壮、又发人深省呢？”
　　
　　不知道作者是否采用这个建议，但是我却以为原先的结局十分精彩。精彩在于它既让读者深感意外，细细品味之后又会觉得完全在情理之中，完全符合人物的个性特征。
　　
　　谁都知道吴报国会和林思荷结婚，林思荷本人也由衷地对吴报国说“我要嫁给你”。但是，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吴报国却始终没有和林思荷结婚。这在前面已经有伏笔。那是杜鹃得知吴报国与桃红离婚后为什么选择林思荷而没有选择她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吴报国）既然那么忘不了燕子，跟林思荷也不会有结果的”。尤其是吴报国知道燕子最终不堪忍受而离婚之后，更加不会忘记燕子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才是我真正的丈夫。”在与林思荷一道经商期间还带着林思荷去云南见过燕子。所以，吴报国最终还是离开林思荷回到他初恋的爱人燕子身边。
　　
　　吴报国的满腔抱负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如鱼得水，以他的聪明才智获得成功完全可信。这时候，他决定“把生意交给长剑，然后到云南我们捐建的希望小学教书，当一名志愿者，我把燕子也叫上”。这就是吴报国。他追求的不是个人享受，他经商当然要创造财富，但这同样是报效国家。在事业获得成功的时候，吴报国并没有高高在上，恣意享乐，反而退隐到他们“捐建的希望小学教书，当一名志愿者”。这不同于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并非仅仅为了过一种“简单朴素的生活”，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报效国家吗？
　　
　　这样的结局正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精彩结局。它把小说塑造的吴报国这个人物的个性特征以画龙点睛之笔表现得更加富有传奇色彩，更加传神动人。而且，给读者留下了无穷的回味余地和想象空间。
　　
　　当然，读小说总是见仁见智，读者有各种不同的感受和见解均无可厚非。长篇小说《报国》也并不是完美无缺，它还存在着许多有待作者进一步修改完善之处。我们现在读到的，毕竟还只是作者在线写作的初稿。无论是语言表达，结构安排，还是情节、细节等，都存在着稍嫌粗糙，不尽合理的地方。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作者精心修改之后，《报国》一定会达到更高的艺术水准，成为当代文学园地的一朵奇葩。因为我们已经清晰地听到作者激荡不已的心跳，真切地感受到作者洋溢在字里行间的“拳拳报国心，殷殷赤子情”。
　　
　　
　　（本文始写于2006年7月2日1:59:11，完稿于2006年7月5日6: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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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攒人生六十年，黄金时代写华章。
蜡炬纵有泪干时，不肯空耗三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