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足迹
“历史学家向后看,同时他也就向后信仰。”尼采对历史学家的不屑,与其说是对历史的不恭,倒不如说是对回忆的嘲弄。这位颠狂得不着边际,甚至不屑到极点的德国人,最终疯掉了。以记忆作题,换眼留下的似乎只剩下无奈的轻叹。而写作的继续无非是对这翻无奈的重温,于人于己都不甚光彩。 你曾信誓单单的说,说“追求的同时,追求的也是回忆”却因为追求,你背弃的追求的初衷。这便是矛盾,人生是个矛盾,而人又是矛盾的复合体。 一起共同生活在一个院落的孩子,都悉数长大。那个叫云梦县的人武部的地方的一个小花园。你搬起笔,想写一部小说,写几个孩子在那个花园的无虑无忧。写一群你认识的认识你的人,和他们的琐碎的幸福生活。写人的离去以及离去的精彩和不怎么精彩。当你写到十几万言时,当你面对当下时,你才发现,生活原来无聊极了,写作原来极其无聊。一个年纪青青的少年写所谓的“回忆录”,就好象是在做梦。“梦中的快乐,虽然是真的,但梦却是假的。”抛弃了当下在回忆中一味的翻腾,最终落得疲倦。 英国文豪约翰生说“写作的唯一目的,是帮助读者更能享受或忍受生活。”此话反说就是,你的意,写作的目的是加强你对生活的享受,如果你失意,写作便是加强你对生活的忍受。再次提笔,只不过是无聊的只想把无聊解放。忍受不过是忍受的继续。 那座小花园后来没了,陷落于水泥地下,任由车辆人脚碾过,激不起灰尘。那座院落后来也没了,七零八落的接受了分割,复圆不过是对破镜重圆的奢望。你有理由相信,那里的人都在追求,却无人回忆。现实已经紧张得将回忆的空闲排挤,偶然一次的相聚过客般匆匆且不那莫完全,如还能记起你我他他们实属万新幸。他在自己的空间喜怒哀乐,无人分享。你在自己的时间停走跑跳,无人伴随。。孤独是孤独的母亲,她生下了一群独生子女,叫你,叫我,叫他。 他们说小时候的你是一个邪恶的孩子。他们说孩提的他是个善良的精灵。是吗?如果他们记的没错他们没错记得那么一群孩子那群精灵那个谁谁谁且怀着好意不怀怀恶意的话,那你真是太高兴了。 “欲知前世因,今日受者是。欲知未来果,今日作者是。”佛者有云。以昨预今,以今测明。似乎每个聪明的成人都有佛祖之能耐。佛祖思维的成人告诉你“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于是现实偶尔让人讨厌,让人想不起温暖,提不起回忆。旧日不过是今天的攀比的注脚。 你给你的小说预计的结尾是;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候,那群成年后的孩子都取得了各自的成功。他们无须再继续他们竞争者的角色。他们需要享受生活,重温孩提是被少年的“执着”篡改的幸福。偶然的一次机会,让他们重逢,他们各叙衷肠,不分彼此,回忆他们的父亲,回忆他们的父亲给予他们的童年的温暖的小花园。回忆那个地方,有那么一些人,那些“铁打的银盘,流水的兵,” “当我们对前途失望时,我们不妨以一种后视的姿态窥望,窥望我们的回忆,回忆我们的过去的美妙!” 一个从同一花园出去的儿时玩伴,说自己在机关供职的空乏。在青春年少时未来得及挣扎就耕耘着平淡。他说希望出去闯荡没想到这么快就以落根。缺乏激情,却依旧生活,与人相比,更难以相对。 你听时一阵茫然,大道理讲出去象金子落入泥地,泥花四溅,溅于一身。你似乎将自己的言说颠倒,将回忆过分的提早,她应该象张学良那样人到暮年,坐着靠被椅,讲述过去曾经的生活。道理人生哲学应该是对颠沛人生的总结。而这一切早产了,畸形得令你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你几瓶啤酒下肚后希里糊涂说了些什么?好象告诉诸于“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会有的......”此类大而无当的话。你甚至说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类傻得冒烟的话。因为你对自己的答复是“我是金子,我怎么没发光呀!”可能那天你有点醉,但醉得清醒,可能,可能吧。 那天,也正是那座消失花园的另一孩子考上大学的日子,而那天又成为了昨天,成为了昨天的偶然一次相聚。 生活似乎没有一个结尾又似乎结尾只有一个。没有结尾就别去回忆,但到了结尾却连回忆也了无。象一阵驼铃声后的沙漠,余音袅绕,却不见了那驼背上的人影,对铃声的听到,只不过是后来者独对蹄迹的想象。
------------------------ 莫欺少年穷
被文坛.百味人生收录 原创[文.心路心语] 收 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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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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