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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周帮我从车上向下拿行李时,又问了我一次,“真的不想回去看看你那个朋友?”
我摇摇头,“我回去能帮她什么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明知道以己之力不能帮人解决所有的事的话,干吗还要去找那个麻烦?”边周笑了。看着他的笑,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理解。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但还是觉得这几天应该对她很重要,如果你能留几天或许对你们俩哪个人都非常关键。抱歉,可能我说的关键不一定对谁来说都重要,只是觉得它该是个转弯处。”
“你觉得我们应该向哪个方向转?”
“一个人对付一件事和两个人对付两件事,应该是有区别。说以后,多远的事情我也不愿意为它预测,不过,在人能将件事处理更好的时候而没有去做是不是可惜?”
“我也不知道,就象——哦,用个不太合适的例子吧!比方一个乞丐,其实你身上有更多的钱,你愿意拿出多大的比例来给他?一块?两块?还是更多?当然,你给的越多对他的帮助越大。”
直到和边周挥别,登上飞机的那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矛盾?必须承认边周的话很有道理,只是觉得自己再那么做下去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事实上我并不着急回北京,按照惯例单位会放我一个月的假。如是往年,我可以去陪燕儿,可今年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但,的确不想再在西宁长留。首先,我到青海的工作已经完成。
其次,我不想继续再给朋友们找麻烦。幸运的是和镇海、边周处的关系融洽,如果继续待下去的话,他们哪一个也不会再象开始时抽出那么多时间陪我打发原本是我无聊的时间。有时候友谊也有它的边际,就是平波无澜地处下去,友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增长。除非,真有机会大家再成为生死之交。很多人大概也有过如此的想法,想通过一个生死关头和某个人的交情达到生死相托的境界。所说的生死关头无非是对方生死攸关时宁我勿他,总结多个电影或小说的情节来说,就是当某个呼啸而来的子弹或一刀毙命的砍刀劈来之时挺身而挡。我时常会在脑袋中想的相当兴奋,但冷静下来后,不免怀疑真到个那个关头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去奋不顾身。于是,得出个结论,很多事情在没有思想准备时做出的结果往往会比有充足的时间去思想准备要好的多。当然,针对更多的情况而言,还是谋定而后动的好。
似乎自己从小就没有几个能陪我度过超过5年的朋友,主要还是生活不固定。当然,针对每一个人我都非常珍惜,力所能及地将大家融洽的关系维持下去。正因如此,必须清楚的是,该走的时候走,该留的时候留。
选择一个恰当的时候离开,有时会非常重要。
糟糕的是,尽管我和边周说的头头是道,但还是不明确,自己现在离开是否就是最恰当的时候?毕竟,北京并不需要我回去,我却回去了。而,这里——单说曾臻,如果我留下或多或少会对她有一定帮助,但我却离开了。
晚上,和朋友及家人报了平安。镇海在电话中告诉我,曾臻也离开了西宁。“她又去哪了?”
“不知道!也不方便问。但我看见她男朋友留下的遗书了,其中一部分是写给你的。”
“给我?”
“对,有将她托付给你的意思。其实那哥们做的事还是够点汉子的,去医院之前他就写好了遗书,在路上就割了腕,那血啊几乎流了一路。他遗书中还提到自己是个吸毒的人,也不清楚器官是否能在用到他人的身上,说是即便不能用在别人身上的话,也希望能提供给医学做研究。”
“的确是条汉子!”我说。
“也干个不少烂事,比方曾臻就是他给害成这样的!为了吸毒他已经弄的倾家荡产气死了他父母。咳!碰那东西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看来人啊,挺那个!相貌堂堂的人吧,背不住也干些没屁眼的事,让人看不起。倒是那些龌龊的家伙偶尔干的事,反而搞的跟英雄似的,形象还挺辉煌。以后我可再也不相信什么英雄事迹啦,原来再龌龊的个人只要关键时刻冲上去,也能被人象英雄一样传颂!还上了我们当地的报纸,说什么一回头浪子,将身体捐献给科学,嘿!”
挂了电话我愣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来后又的确不知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
每天,一起住的同事早早地去上班,我还在床上熟睡。晚上他们下班回来的时候,有可能我又已上床睡觉——没办法,醉氧的症状反应就是嗜睡!饿而食、困而睡的日子没过几天就让我相当厌烦。
稍有清醒时开始琢磨自己以后,我想,现在我想的也是很多如我般在北京混的年轻人都常想到的事情。尤其是当一些相关报道的数据,犹如半夜噩梦惊醒后看漆黑的周围一样,非常恐怖。
有组数据说预计未来的中国将存在非常大的危机,首先,知识更新快速;快速的更新势必造成总有掌握着新技术的年轻人取代大部分工作岗位。
其次,国内的医疗改革差强人意,与当初政府设计的成为社会强有力的保障大相径庭,稍不留神,医院就能划走你所以辛苦的积蓄。如果没有钱,即便人病了,你所能享受的待遇了不起是在医院的过道里等自己肌体免疫能力做突飞猛进地拔高,或者是等死。
再次,国民保险意识淡薄。尤其在商业养老保险方面。当然,与国内目前出现的保险公司有一定的关系。即便如此,被大笔不专业的保险人员糟蹋过的保险依然是很多人不错的选择。可惜的是大家用鄙夷的眼光赶走了原本能在危难时刻帮助自己的“天使”。尽管大家有更多的钱消费到窗明几净的咖啡厅,去享受片刻的虚荣抚慰。
真正未来衣食无忧的大概只有3%的比例,虽然大家都没有坚定的信心成为那少数中的一个,但却提前享受着少数人的生活。
如此这些,不由得让我反思自己的生活。发现自己无非是两根手指夹着的鸡蛋,一个手指是工作,一个手指是健康,但凡二者之间任何一个出了意外,自己的下场无非是“吧嗒!”掉在地上——很惨!
------------------------ 习惯穿白色衣服的人多都随和,亲切如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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