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大群牛狭路相逢（外一首）
　　
　　老汉冲我们很歉意地笑笑
　　抛着碎石块使劲赶牛
　　牛贴在崖边
　　排成一条很长的线
　　真的很长很长
　　像盘山路一样蜿蜒
　　
　　有一头黑牛
　　横在路中蔑视着车鸣
　　不躲也不走
　　还扭过头
　　很沉静地蹬了我们几眼
　　老汉跑过来
　　狠狠吼了它几声
　　它才慢腾腾回到牛中间
　　
　　我摇下车窗问老汉
　　那头黑牛会不会就是头牛
　　老汉只是纯纯地笑
　　不点头也不摇头
　　
　　
　　 牛的比较
　　
　　我们问那个牧牛少年
　　为什么
　　在山坡上吃草的总是菜牛
　　在草甸子上吃草的总是牦牛
　　看起来他很兴奋
　　说了很多话
　　可我们大多听不懂
　　只是明白了
　　他今年十七岁
　　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
　　放牧着两百头牛八百只羊
　　冬天大牛宰了大羊卖了
　　要再买一片草场
　　
　　望望不远处的雪山
　　王总回头说
　　老家的牛干一辈子活
　　最后也还是被宰了卖了
　　这里的牛比老家的牛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