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人不爱(23) |
周岩松终于还是醉了,眼睛四周不停的望,我知道他是在找吉它,他是离不开他的吉它的,但已经摔了。
周岩松四外瞧了半天,突然拿起手里的叉子道:“我今天给你们玩个有趣的!”
说着晃着脑袋从地上拿起个空酒瓶,拿酒瓶时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周岩松一边拿着手里的叉子在酒瓶的各个部位不停地敲打,一边歪着耳朵听。
我和淫五诧异地望着周岩松,周岩松敲了一会儿,停下来道:“我给你们奏个曲子吧。”
说毕拿起叉子在酒瓶上敲了起来,开始时还不成调子,但没一会儿叮叮当当真的敲出了小曲,敲着敲着周岩松轻唱起来:
花莲抚过的青春
没有我的恋人
笙哥空旷的辽远
比不上她的纯真
她曾如梵歌轻唱
响彻草野黄昏
她曾如花间晨露
在苞儿间和绿叶轻吻
她曾如伊甸河水
流过菩提树林
……
现在她随着青鸟
在尘浪浊海间放任
啊,我的青春
听过橄榄树流浪的故事
听过灯虹霓彩下的重音
听过比冀鸟的沉吟
听过连理枝的探寻
……
如今青春在浩渺间放荡
渐渐老去
掩没沙尘
啊,青春
……
这曲调我和淫五听周岩松唱过好多次的,我和淫五都熟悉这旋律,词还是我写的呢。
我和周岩松之间有种默契,往往我随随便便时发出来的东西会和他写出的曲子的风格和意境不谋而合,因此周岩松有了新作以后常来找我写词。
我曾经想搜集一些经典的BH大骂人的话,看看周岩松能不能把它写成曲子,那样骂人就可以唱着骂了,这无疑是一种文化层次提升的标志。
我和淫五为周岩松这种奇特的演奏方式诧异了许久,受周岩松的感染随着哼唱了起来,周岩松像着了魔似的拿着叉子在酒瓶上不停地敲,口中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但是每首曲子都十分伤感。
周岩松一只手拿叉子在酒瓶上敲,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打拍子,把我最爱吃的花生都震掉了地上。我慌忙把花生拿到了我这边。周岩松这是在表演分心二用,我曾以为这种功夫失传了,没想到今日又重现人间,这让我对周岩松有了崇敬的感觉。
周岩松唱个不停,眼中有了泪水,但是我和淫五都没有劝慰他的意思,或许哭出来会好些,如果我真的能挤出泪水的话,我愿意陪他一起哭。
我本想在我眼睛上抹点烤鱼片上的辣椒挤出点眼泪,然后把那片烤鱼片顺便消化了,可我刚盯上那片烤鱼片,最后的一片烤鱼片就被淫五的淫爪无情的捞走了,我心中暗恨。
淫五满手是油,好像桌上的东西没有他抓不到的。我示意淫五他的眼角沾了东西,淫五放下鱼片,用沾了烤鱼片上辣椒的手指去擦,淫五擦了两下问我还有没有,我说没擦干净,淫五便又去擦,没擦几下,淫五就眼泪汪汪了。
总算有个人陪周岩松哭了。
周岩松是真的喝多了,只不过没像我那天那样失控,虽然舌头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但他还在唱,最后不唱了他开始说。
周岩松眯着醉眼,手中拿着叉子点指:“你知道么,二子!这世界没有地老天荒,没……有,没有!”
我躲着周岩松手中的叉子,我怕他一激动,大醉之下,把我当仇人办了,那就冤哉枉也。
周岩松口中念着:“没有!没有……”我听着心中难爱。
地老天荒的爱情有没有,我不清楚,反正迄今为止我想与之地老天荒的人全部都成了爱情鸟飞到别人巢里去了,我成了地地道道的衰人一个,我现在也不明白姓丘的小子怎么只射我而不射我要爱的人,如果箭不够的话,向我这边踹她一脚也好啊,可能是因为姓丘的是外国国籍,因此只帮助外国人,曲铃就是因为姓丘的这厮吃里爬外被洋鬼子勾走了,那国产的那个月下老头又在哪眯着睡觉呢,我猜他老糊涂了,他年纪太大,没准这头把红线系在我脚上后,顺手就把那头系到了大树上。
世间也许真的有生死不渝的真情,但至少此刻它不属于这里。
周岩松在一旁语无伦次:“你们俩知道吗,我和她从小玩到大,她跟我说……生死不渝……地老天荒。”
听着周岩松说生死不渝、地老天荒的时候我想笑,但没笑出来,眼圈却湿了。热恋中的人都处于发烧的状态之下,他们的诺言都是睡毛了的梦话。可以不当真,我还曾在心中发誓要为曲铃殉情呢,我不也活着吗。
我和淫五看着周岩松,周岩松用臂枕着头,乜着眼问我和淫五:“你们两个给我说……金钱、汽车、别墅跟他妈的爱情哪个重要!”
淫五嗑嗑巴巴地道:“好像……金钱汽车别墅重要点!”
我狠瞪了淫五一眼:“闭上你那个鸟嘴!”
淫五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再不言语。其实淫五说的未必是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别人改变不了你,你同样无法改变别人。无论怎样活,只要你认为快乐就行了,但周岩松的那个她真的是快乐的么。
周岩松脸上瞬间的表情十分苦楚,嘴中喃喃道:“陈灵!陈灵!你背叛了我。”周岩松念着他的陈灵,一拳重重地锤在桌上,他的手正砸酒瓶盖上,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我和淫五慌忙给周岩松找东西包扎,看到周岩松现在的模样,我依稀看到了当日喝醉时校门口耍猴的自己,我开始担心起周岩松来。好在周岩松又絮絮了一阵就趴在桌上睡了,但嘴中仍不时的叨念着陈灵,我和淫五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到了床上,周岩松本来在上铺,这会儿只好让他在我的床上睡一晚。
我心中暗暗祈祷,周岩松可别在我的床上来个大小便失禁。
把周岩松扶上床,我和淫五都累了,于是脱衣上床,我和淫五趴在床上抽烟。
淫五一边和我吸烟一边问我周岩松的事:“二子!你见过那个陈灵吗?”
我狠狠吸了口烟道:“见过,挺漂亮挺勾人的一个女人,开着一辆黑驴车。”
淫五在一边吐着烟圈叹道:“红颜祸水啊,老周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屁个命中注定!还不是钱财这王八蛋搞的美女变了心。”
我突然想起了曲铃和那个洋鬼子,他们之间真的是爱情吗,或许只是各取所需。无论是真情也好,为利益也罢,都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喜怒哀乐、忧愤愁苦再不会占据曲铃心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和淫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周岩松的事,淫五就插上耳麦接着听他的性知识讲座。我又点了一根烟,开始想明天和郎坤聚会商讨成立文学社的事情,现在我心里仍不停地懊悔那天答应郎坤入社。
我心中直骂自己犯贱,禁不住别人的吹捧,只几句就被人牵上了贼船。由此而看名利之于一个人的诱惑真的是难以抗拒的。单就我被郎坤忽悠上套儿这件事而言,我似乎可以理解了周岩松的陈灵为什么要傍款,而曲铃为什么要和洋鬼子在一起的原因。我其实不需要去理解别人,我只要理解自己就明白了一切,生命是如此的短暂而又匆匆,谁不想让生命过得丰富多彩一些,追求什么选择何种方式生活是每个人的权利,每个人都可以决定自己以哪种方式来完成对生命的诠释。
我心中不停地盘算明天看郎坤的聚会上会遇到些什么人,我又该以什么方式做自己的开场白,最好能像乔峰那样一出场就把岳老二扔进湖里,威震群雄,那就牛了。但想到了以前在高中时学校成立的文学社立刻意兴索然,我心中开始打鼓,也许真的是BH大第一个明目张胆挂牌的婚姻介绍所诞生了,我敢保证BH大的搅屎棍子是决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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