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农民诗人尹进强的诗歌创作
对于农民诗人尹进强,许多读者并不陌生。这位1957年就开始在《延河》、《星星》、《四川文学》、《飞天》、《甘肃日报》等报刊发表诗作的农民诗人,钟爱诗歌艺术,几近痴迷的程度。1977年,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全国诗选《周总理颂》一书中,选入了的诗歌《陇原儿女怀念周总理》一诗,这是当时甘肃诗人入选该集的惟一一首诗作。近年来,他的诗还被省内外一些报刊杂志转载。现在,花甲之年的他,仍然在劳动间隙笔耕不辍,诗心不老,真令人感动不已!
尹进强创作的诗歌绝大部分与乡村简朴的生活情景有关,从土地到山村人物,从乡野画屏到生活哲理,心脉无不紧贴平凡的乡土怦跳。在乡土深处,他将心灵的全部感悟倾注于诗歌,用不懈的精神支撑着诗歌的神圣天堂。这种心灵与精神,是他通过诗歌回报乡土和生活的主要方式。
最早的春天从乡土开始萌动,最纯净的天空在乡土之上迎来新一天的朝阳,最好的梦开始于乡土而又终结于乡土……乡土,生命的另一种词汇,不论我们以何种外在的方式丰享着多么丰富精彩的现实生活,乡土永远是我们难以割舍的情感,永远是生命无法拒绝的根!
正因为如此,尹进强的诗才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具有一种真实的美丽和厚重的质感。从这里可以看出作者精神生活的丰富,这是他热爱生活的结果。他的《乡野画屏》是一组生活气息浓郁的好诗,像多彩的黄河石,既有历史的印痕,又有现实的光影,又仿佛一幅山水画,有形有色有声,令人身临其境。他在《鸽子》一诗中写道:“这个清晨/飞着一只鸽子/……阳光灿烂时我睁不开眼/它飞得更高//我的鸽子——/也驮着一首诗。”这些灵动简约的诗句,将乡土写得生动而传神,这只鸽子就像作者的一首诗,在蔚蓝的天空自由翱翔,真是情境交融,给人以美的享受。他在《山里人》一诗中写道:“在山里 山前山后/都是亲戚//哪家亲戚/门都好进/脸都好看/不像城里人/家家都有一个猫儿眼/往小里看人//……在咱山里/不要说来人/就是鸡叫一声/狗叫一声/崖娃娃叫一声/都有人答应/……”这首诗写得很妙,乡村的生活和城里的生活显然是不一样的,如此比较的效果使乡村生活更具特色,有一种不可抗拒的亲切感。同时,也是作者心灵的一种独白。试想,如果作者没有这种心境,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是不可能的。所以,作者的心灵并不是浅浮在乡土之上的,而是融入乡村深处的。
尹进强的诗并不是简单地写乡土而写乡土,他通过这些简朴的诗歌语言,抒发了他对新生活的热爱,表达了他心中的理想。如他在《乡路最亲》一诗中写道:“每条路——/都有我的梦幻/都有我的不安//乡路——/像条绳子/缠在我的腰里/爷爷的腰里/我们全家人的腰里//乡路上——/曾走过穷困的身影/又站起富了的乡村//啊 乡路/一直通到人心里/飘起串串欢笑声。”这是一条由贫穷走向富裕的难忘的路。他在《明天有多远》一诗中这样写:“明天有多远/星空下的花朵/在追问蜜蜂//明天有多远/睡衣上的幽香/在追问萤火虫//明天有多远/黎明前的露珠/在追问太阳//明天有多远/台灯边的白发/在追问人生。”不管明天有多远,台灯边的白发老人依然在珍惜时间,用心感动着生活,这是自己的写照,也是对人生的思考,只要生活存在,理想的脚步就不会停歇。他在一首《手捧长城》的诗里这样写:“……手捧长城——/我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我摸到了共和国英雄们的骨头/正是龙的传人的/高高的脊梁啊//……手捧长城——/我们的伟大祖国/也紧紧 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这是作者手摸一枚“八大岭”邮票时的感想。这首诗告诉我们,尹进强的诗心不仅仅局限在小小的乡村,而且与祖国的发展同步,关注着大背景下的文化和民族。
有人说,尹进强写的诗太平凡太俗气了,都是乡下和山里的“喜鹊”、“老果农”等等,“登不上大雅之堂”,在这里我要说,这种说法错了!尹进强从20世纪50年代初开始写诗,几十年来与诗歌为伍,这种坚守和精神本身就是一首耐人寻味的诗。他的诗植根乡土,来自父老乡亲,来自真正的生活,他的诗是有生命力的,就像我们的日常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一样,我们需要这样的诗歌。
如今像尹进强这样写乡土的诗人不多,这并不是说乡土太小太土没有写头,而是说许多诗人并没有注意到深藏于乡土深处的精神。尹进强坚持下来了,这是难能可贵的。他就像乡土深处的一株红高粱,根植坚实的土地,笑迎着火红的金秋。
(注:本文原发表于《甘肃文艺》,之后由《甘肃经济日报》《甘肃地矿报》《甘肃邮电报》《甘肃建设报》等媒体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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