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标题,心头是无比惨淡的.这个我曾视之为呼之欲出的,振奋人心的东西,彼时只是象形塔中的一个文字符号.这不能说是一种悲哀.已经没有爱情了,感情的东西如同夏季里湖区四处蔓延的红萍,有短暂的繁华却没有一处是根.
A说我是一个思想游离的人,如同我玄幻的文字,没有一处能够真实,包括爱.他一直认真地宠爱着我,好像我是一个任性的蛮的女孩子,可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脱掉凉鞋,然后大咧咧地跑到路边去捡易拉罐.但是,我不会说爱,连喜欢也不会,由他人宠着,撒点小娇,从来也不哭.
真的,我就那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自以为是的享受他人的溺爱,享受别人无声无息的关心.我只是深夜里一尾灵秀的狐狸,从蒲老的笔下跃出,体态婀娜地为晕黄灯光下的书生研墨,为书生倒上一杯清茶,甚或与书生呤诗作令.天亮时分,又隐没在诡奇的聊斋里.后来,中国的文人们发明了一个词语--红袖添香.书生会多情地喜欢,但那喜欢是没有魂的.
如同我的喜欢,亦是没魂的.
B不与我谈情说爱,只是一味远远地观望我,在深夜里放着哀婉的音乐看我胡乱的涂鸦.我能感知他的喜欢,淡淡的香水气息.我拼命地想去嗅时,那香味儿却找寻不到源头.所以,聪明的我不会刻意去寻找香水味儿究竟从何处来,又将于何处消失,我很会贪婪地享受现在,拼命地将丝丝缕缕记于心头,但我不会说爱,连喜欢也不会,哪怕心头是隐隐欢喜着的.
也许注定今生我是一尾多情的狐狸,善良,感性.穿梭于各色各样的文字中,以文字蒙受尘垢,又以文字洗却尘埃.爱情太神圣,如冰山上的圣洁的雪莲.游离在文字之内暧昧之外的狐精怎能拥有爱情?那一份沉甸甸的爱不光是权利,更是责任.小小的狐精怎能担当?
我常常在深夜里黯然神伤.不是我多情,要怪,只怪众生太美丽.这世上,好男儿,好女儿太多了.我早已丧失了爱情的权利。也许这样最好,适合游离,适合在暧昧的夜晚一个人买醉,然后把街头的人盯成两个影儿---一个真实的,一个虚幻的。
其实,内心是渴望爱情的,只是多年前,我就将它走丢了。当沧海变成了桑田,当物转星移,你还能指望一个单薄的小女子什么?指望她的内心依然如水般纯洁?指望她仍如一张白净的画纸可以率性泼墨?
这世上亘古不变的是天,是地,是江,是月。历经了红尘俗事沉沉浮浮,我们的指望只能是挂在记忆里的一张帆,画在纸上的一面饼。
不是不想爱情,而是早已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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