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猎人,泉。
有物必有群,有群称之为猎人群,群中一定有猎人。
有山必有路,有路不一定有岔道,有道不一定有泉。
一汪小脸盆大的泉面,一孔绿茶瓶口小的泉眼,荫蔽于那山的那条岔道边。少雨的时日,连虫子都落跑了,厚重腐烂的杂叶,低垂干枯的枝桠,单薄失修的蛛网,荡着偶尔的鸟鸣,浅浅的痕迹比马路边枯竭水洼还来得淡然。晨曦,日落。
某天,山里多了几许嘈杂。泉眨不了眼睛,轻轻的聆听,嘈杂远去,却有一丝猎人的味道逐步逼近。又是啥可怜的物要下山了?泉担心着。味道散布在泉鼻子周围的空气里。没有人可以观察到泉的眼神,所以泉能“肆无忌惮”的打量身边的一切。有手拨开了枝桠和蛛网,扫开了杂叶,阳光—泉接收了2道阳光,那是年轻猎人的眼。阳光里有缕欢喜,之后半含可惜。是在找我的眼泪吗?泉琢磨着。阳光注视着脸盆大的痕迹,然后用他的双手伸在痕迹上比划了一下,笑了。不过几秒钟,泉眼边的崖壁上插了片红色星叶。做标记?还是引诱我的眼泪?泉被未曾遇见的猎人举动逗笑了。半蹲的人已经起立转身,没有枝桠的遮挡,泉发现眼前的人还满高大的,似乎觉察到泉的“目光”,猎人回头看了看浅浅的痕迹,再环视了山林,慢慢消失在岔道的来头。
晨曦,日落,依旧。
雨季过得很快,泉准备迎接再次少雨的时日。看着面前小小的沟渠,泉清澈的眼泪顺势流放到下一崖壁。谢谢你,猎人。不然,眼泪只能浸透泉自己的衣禁。细细看着额头边的红色星叶,位置还是那个地方,却已经在第三个少雨时日的边缘了,叶子的形状丝毫不见改变,只是褪色了那抹鲜红。泉最近老是不经意间想起了猎人来过的日子,自己也纳闷。熟悉的味道重新卷来,泉的泪开始减少。呵呵,还是那么高大,阳光,其实还有那么俊帅。泉未曾留意到自己的傻酣。空气中,夹杂着泉不想要的陌生。猎人在想什么?有什么即将改变么?同样的动作,猎人捧了几口泉的泪水,为什么猎人的眼光里的阳光那么不一样?今天,不帮泉弄修理枝桠和杂叶,不帮泉疏通小小的沟渠了吗?难不成还会带走红色星叶,这片早就被泉当作头饰的叶子?疑问中,褪色的叶子已经被只大手摘下了,擦去山土,泉就眼睁睁看着它被收走了。林子里僻静的空气感染了躁动,闷热。忘记收拾眼泪,泉目送猎人离开,这次,猎人选择了岔道的远端。
泉是知道的,岔道的尽头是原来的路。
不是少雨的季节吗?怎么泉的眼泪还有那么多?还越来越多?前面的小沟渠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残枝败叶给堵了?那两位门神般的石头小哥去哪了?冲走了吗?
插上红叶的随后的雨季,猎人又踏上了岔道,每次很细心的打理泉的周围,那是怎样的一双手?泉默默的拣拾属于她的感动,偷偷的释放更多的眼泪。
日落的傍晚,泉困惑了。期待成空,红叶真的只是来诱惑自己的眼泪吗?鼓落的眼泪算什么?
想问一句为什么?有用吗?岔道的尽头,还是那条路。
泉也会浑浊,小小的泉面经不起搅和。
搅和停止,也就那么几分钟,泉眼一定还泉一个崭新的清澈的泉面。
晨曦,日落,复然,山路清幽。
------------------------ 当舌头转不过来的时候,当嘴打唇语的时候,手就痒痒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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