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水瑶:月尘缘
刘羽的葬礼上,我打了新泽,因为刘羽又叫“卓云秀”,曾对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也恨新泽,曾又一次让她难过。
和关芮一起离开,回去我们的家。
他坐在沙发上吸烟,看我将衣物一件件的收进皮箱。
我对他说:“对不起,谢谢你八年来的照顾,他回来了,恐怕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求婚,我对不起你,也不值得你爱。”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书房,关上门,再也没有出来。
我打电话叫来唐哥,离开时,也并未对他说过一声再见。还是他,只希望永不再见?
一路上,唐哥没有过多的话,很多年了,他是一直的看这一切发生,知道自己也根本没什么好说。
在安静的氛围中,我想了许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什么才是一直的期待……
勿忙下了车,挡下的士直奔陶宅.
敲门,是明儿给开的,没有多说什么,我便立即叫他领路去找新泽.
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他正深深的睡着.
打发走明儿,关上房门,我小心的坐在了他的床边.
静静的看他,一张挺好看的脸,承载了千年的罪孽与我所有的希望.痴痴的笑,我想我是爱他的,因为在注视他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感觉空前的平静和踏实,他让我有安全感,以及一种莫可名状的幸福感,就这样和他待在一起,我想我是幸福的.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他在梦中喃喃.
我一怔,然后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曾向我允诺,他会回来的,是啊,他终于回来了.
“嗯?”泪水打在他的脸上,引得他终于睁开双眼.
“梦!”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说,然后又继续睡了下去.
我笑:“傻瓜!”
“嗯?”他一下子坐起身来,怔怔的看我,忽的,笑了,他那一笑很干净.
我说:“你总算有了担当,总算履行了一个曾经的允诺,欠她的,当真还了么?我当真可以无所顾忌的和你在一起么?我爱你,新泽,我爱你!”
他笑得有点不知所措,然后抱着我亲吻。
我的眼角还有泪花,可是却一直在笑。我幸福的哭,因为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咚咚咚。”
我紧张的抬起头来,见明儿正面无表情的看我。
他对问:“你不要我了?不要关芮了?”
我哑然。
他突然哭了起来,全无平时的精明与嚣张气焰,这一刻,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在门口哭,那声声的都似利箭直戳在我心上,我的心好痛,因为与他牵连。
一切静置着僵持。
新泽忽地下床去抱起了明儿,他说:“没有人会不要你,没有人,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好好的生活,我会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又是一个允诺,但我相信,他会履行。
明儿停止了哭泣,睁着那双大眼睛问:“真的吗?”
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一种叫做渴望的东西,忙说:“真的真的,姐姐不会不要明儿的,我什么时候不要过你了?你可是我的宝贝呢!没有你,我给谁唱歌去?”
他一听,来了劲儿,嚷嚷:“那我现在就要听那支好听很好听的歌!”
有点不安的望向新泽,他正以好奇的眼光看我,顿时感觉脸颊烧红,清了清嗓子,开口:“提起心意,望断秋水。抓住天下,只为了你。醉了爱了忘了怕记起,只要安静,有你,足矣;却怕一日失策终于失去了你。风吹散云的情意尤未尽,天广阔我的你只剩唯一,千方山万般水徒有娇颜,今生情今生爱还得今世了,来世还乐寥。却怕到头来只剩一片寂廖。没在滔滔流水中,不离弃,骨肉连离,泪似坠地珠,铮铮落玉篪,丝竹音系不变情是不变缘起灭无原,古来有语云: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后半段是新泽轻轻附和着的,然后他问:“清明已经过去。”
“嗯?”
“给它换个名字如何?”
“嗯。”
“你说呢?”
“这……”我在脑海上搜索着一切美的词语,因为这首曲子就极美,突然间,灵光一闪,“月尘缘!”我脱口道。
“什么?”他显得很兴奋。
“叫《月尘缘》,尘世间情爱,缘起缘灭间,谁人主宰?在你我手中的,你我就是神明。曲子起于千年前,不正是由尘缘而生吗?”水月引领我走进昔日的时光。就是要我记起,我记起了它们,也铭刻下了她。
他笑,说:“好水瑶,咱们的曲子,叫《月尘缘》!”
我也笑,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明儿却嘟起了嘴.
“还说不会不要我.”他不高兴了.
“明儿,这是咱们三个人的曲子,好不好?这世上就只有咱们三个人会唱!”新泽哄他道.
“咦?好!”他又高兴了.
“那明儿,去睡觉好不好?”我又问.
“嗯!”他欢快的离开.
“还是这个样子好啊!今天的明儿才像是一个孩子!”看明儿活蹦乱跳的背影,我不禁感叹.
“是吗?”新泽说着,从背后抱着我.“那有没有意图亲自创造一个孩子呢?”
“什么意思?”
“水瑶,嫁给我吧!”他说着便将银钗子展现在我眼前.“你曾丢了它,如今,是失而复得.我以它的存在向你求婚,情人扣不灭,咱们的缘就不会灭.”
“新泽,你……”
“结婚之前,咱们先去阿尔金山走一趟吧!”
“不要!”
“为什么?”
“我没有脸回去,这辈子,都不会再靠近那里.如今,是自然保护区,可干净了,我没有理由再去染指,没有资格再涉足,我不配!”
“说这话的,该是我,水瑶,你是最干净的!”
“呵,世间的人,没有谁是会绝对干净的,新泽,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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