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出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很幸运我的父母让我健康地生活着,在我来之前,有个男孩却比我先来几年,那就是我坚强且聪明的哥哥。接着来的就是我漂亮可爱的妹妹,就这样我们稀里糊涂地组成了现在的家庭。现在回想起来,二十年就入弹指一挥间,故乡、亲人、曾经那么熟悉的一切,如今都在远离我。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养育我的一切,还有我非常可亲可爱的一家人。现在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想想我曾经走过的生活,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安静、祥和。
一
我家乡座落在贵州兴义鲁屯镇的一个小山村里,这里三面依靠大山,前面是一个小坝子。我们村的学校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小学二年级前我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别小看这个小学,从这里走出的大学生最厉害的是北大,有的考上了天津财经大学,南京政法大学,还有很多。只可能我不是那种读书的料,所以勉强考取了个学酒店管理的学校{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现在想起来,心理还蛮难受的。在村里最大的姓是周姓和李姓,呵呵!一山会容二虎吗?这是中国传统里就根深蒂固了的,所以村里看似平静其实内心里都在暗暗较劲,听我的奶奶:在90年以前,周家和李家经常在争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因为我们周姓的人大都向城市化发展去了,现在留在村里的周姓已经很少,李姓的人也不是那么的厉害了,总之现在什么地方都在讲究发展,谁还有心思去斗多少呢!尤其是农民什么时候斗得过了啊?所以说还是安心种地吧!
听我奶奶说:“我们姓周的是从四川搬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在这里定了下来,可能是天下太平了,也可能是这里太‘桃源’了,总之就在这扩大了家业”。这里其实很落后,有电是在96年才有的,贫穷一直困绕那些想发家致富的农民,但最后先走出来的还是我们周家,不知道这是上天的眷顾还是我们家族在发展.
我爷爷是个地道的农民,但文化大革命之后稀里糊涂就在村里当了个村长,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他养了两条狼狗,狗们整天陪着他四处游荡。我奶奶说:“别看他是个村长,其实就像现在的管家一样,谁家鸡不见了,找他;两家之间打架了,找他,他却忙得不亦乐乎”。我爷爷虽然没上过多少学,但他能审时度势地响应党中央的号召,还经常写些思想汇报,可以说他的思想在当时是非常先进的。我爷爷的“政治”生涯是在九四年结束的,原因是他患上了农民最怕的病---瘫痪。在床上度过了无所事事的四年,他带着遗憾走了,为什么要说他是带着遗憾走的呢!原因是他一生的梦想就是能成为一个党员,可是一直都没能实现。
我父亲在周家是最大的一个孩子,他1961年出生。文化大革命一结束就开始他人生的旅程,用现在的专业术语说是搞建筑的,其实我父亲是个石匠,只是偶尔在闲暇时间里兼职做做农民赚点外快,一贴补家用。
我父亲十七岁便走向残酷的社会出卖劳动力,这就是我们村在那个年代里最常见的生存方式。还好我父亲与我母亲的姻缘也是这样就连在了一起。人生不是一直在舍得中度过的吗?只有舍才会得到,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舍弃了学校但得到了我坚强的母亲,这是一种幸福.所以我父亲经常对我们说人就要知道满足.
二十一岁我父亲来到了我外公家,我的外公应该是住烦了茅草的房子,想盖个石头的,不知怎的,我父亲就来了。我外公看见面前这个年轻后生,鄙视地说:“盖房子这活你会”,我父亲诚实地说:“我相信我可以,不信的话我试试”。我外公大概想杀杀我父亲的锐气吧!终于鼓足勇气将他家喂猪的圏拆了,将可怜的光屁股猪赶到田地里去,叫我父亲试试手艺。我父亲也不客气,仅用几天就盖起了个小房子。我外公围着这个小屋整整转了N圈,最后可能实在是转不动了吧!他慢悠悠的找了个草凳坐下,并手拿着水烟筒猛吸了一口烟。最后说了一句话:“还盖得像回事”。就这样我父亲得到了我外公家房屋的建筑权,也开始了他美满幸福的爱情生活。
二
我的父亲在我外公家建房子时看上了我外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对于年轻人,爱情总是来得那么的措手不及,我父亲天生就是那种很幽默的人,他懂得如何去逗我母亲笑。我母亲后来说:“她就这样被我父亲骗来了”。其实我的母亲在还未认识我父亲之前,我外公就已经为我母亲相好了亲,{在哪个年代里娃娃亲很正常,向现在流行一种东西一样},那个人是我母亲的一个远方亲戚,我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因为她天性就是一个叛逆的人,她一个人悄悄的走了三十公里路,一路打听并来到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亲戚家,当看见那个慵癞男人像个老头似的坐在他家茅房旁边时,我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她的心很累因为她看见一个没有上进心男人的未来,男人没有上进心是最恐怖的,所以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吧!
回家之后我母亲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并遭受我外公的又打又骂,听我外婆说我外公还将我母亲吊起来打,我母亲被打昏死过几回.对于在老式农民的心理,不听话的人就是逆子。母亲是那种天生就坚强的人,她从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受人摆布。听外婆说:“母亲小的时候读书非常的认真,只可惜由于家庭条件的无奈,”母亲终于在考取安龙一中的那一年辍学了,母亲回到家后一直在哭,因为她心理特别的难受,那一年母亲在全校参加预选考试,她名列第三。
由于家里姐妹多的原由,母亲回到家后就开始挣工分。她还和村里一般大的孩子用马驼煤到几十公里的地方去卖,经历的磨难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在我外公那种老式农民的心理,他们认为孩子的人生都是他们创造的,所以说他们的婚姻大事也应该有他们掌控。后来我母亲说:还是我的舅舅站出来说了一句话,我母亲才幸免遇难。他说:“由她的反正道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今后要饭不要回来就可以了”。为什么我舅舅说的话会这么有用呢我舅舅是我外公的独子,封建思想在他心理沉淀太久了,所以我的外公也特别聪爱我的舅舅。由于我父亲的出现,这门亲事也算是走到了尽头。当我母亲那个远方亲戚坐在茅房旁边抽着烟并做着黄粱美梦时,我母亲已经远嫁到20公里的周家了。
母亲怀着憧憬的梦来到了周家,在短暂的幸福过后,现实无情的生活降临在我的父母亲头上。我舅舅当初说的话果然被他言中了。母亲来的第二年,父亲家就变故了。我的二叔结婚了,我的二叔是我们村的第一个高中生,我的爷爷非常器重他的这个孩子。二叔没考上大学,回来我爷爷用关系在村里给其找了个支书的官做了起来,后来经过别人介绍认识了我的二姨。我二姨天生就是林黛玉那样多病的人,到周家后我爷爷就将我家分了出来。爷爷当初承诺当我家建房屋时,给我家500元钱[在八几年的500圆钱是非常多的,都可以建很大一间瓦房了}。
1985年,身为石匠的父亲为了让我母亲不再受苦,开始了建房。在哪个物质非常匮乏的年代里,建一座房屋是那样的艰难,两年的时间里,由于爷爷们专注于二叔二姨时。他们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在披星戴月地建房,不夸张地说,我家的老房是父亲母亲一块块石头垒起来的,是用血和泪建造的,不知道他们的艰辛是这样度过来的。就这样我家和爷爷家彻底分家了,也不造往来。其实建房这件事我的母亲并为要求多少,毕竟在哪个年代里,又有那一家真正的好呢!90年我的妹妹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父母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到离家几十公里的晴隆大厂矿山上做工,外出时就将哥哥放在爷爷们家里带,家里的麦子、玉米、谷子全部是新收进来的,都装在家里的柜子里,好等妹妹大一点的时候回家来重新生活,不至于饿肚子。
1991年父亲叫母亲先回来,他在过几月回来,矿山上的生活的确不是人过的,繁重的体力活,要命的人生。当母亲回家看见哥哥脚上深深的口子时,母亲哭了.为什么我伟大母亲会哭呢!因为在母亲外出一年里,哥哥脚上一直穿的就是母亲走是穿的那双新鞋子,现在那双鞋子只剩下几块步斜贴在哥哥的脚上。更为惊讶的时,家里的粮食全部被爷爷家拿走了,母亲坐在空空的家里,眼泪流了又流,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们会这样对待我家呢!难道就不想想他们的三个孙子,母亲想离开周家,她走了无数次,又回来了无数次,每当想起哥哥脚上血红的口子时,母亲又哭着回来了。
94年我家终于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来到了镇上做起了生意,那一年我的爷爷逝世了。在当时我家的条件是非常好的,当埋完我爷爷的时候,我家又爆发了冲突,奶奶姑姑们又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将剩下的东西瓜分后,竟一点都没有留给我家,要知道为了我爷爷的丧事,我家还欠着别人的钱啊!我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我的母亲就走,最后我家终于分了出来。
我哥哥是在1984年出生的,爷爷望着周家最大的孙子高兴地给我哥哥起了名,他可不管自己识不识字:“我看这小子是拿笔杆子的料,就叫他周定文吧!”。几年之后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的名字也就有了——周定武。我哥哥是文,我的就应该是武,可是现在我哥哥的朋友门都说:你的名字应该和你哥哥的名字调换,因为你哥一点文气也没有,至少他也应该像你一样伪装伪装,我难道真的在伪装吗?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冤枉啊!我的哥哥从小就很喜欢庇护我和我的妹妹,所以一路走来,基本就没人敢欺负我们,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幸福。何况他那天生是经商的脑袋,就让我们在小的时候吃了很多孩子都没吃过的东西。
村里的阿宝家里有个小杂货铺,在90年代能够在乡下开得起店的人,家里的生活条件一定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我哥哥用他那甜美的声音打动了阿宝,让阿宝来和他玩猜硬币,但阿宝每回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但他一直不知道我哥在其中做了手脚。每回转硬币时,我哥的手就能将硬币控制得很好,当阿宝说出是那一面时,我哥就将硬币往另一面放,所以他赢取了阿宝大量物质上的东西,也给阿宝精神到来了深深的伤害。
三
年少的时候我哥就对我说:我在爸爸妈妈五十岁之前让他们退休,不会让他门在劳苦受罪了。我哥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17岁对于周家可能是个特殊的年龄标志吧!我的哥哥也是那一年走入社会的。17岁那一年,我哥哥在学校打架被学校开除了,所以说他的最高学历是,兴义三中高一。哥哥回家之后就和我三叔上浙江打工去了。一个星期后,哥哥回来了。回来后他极力要求说要去学驾驶,他声泪俱下地给我母亲说:“只要给我学个驾驶证,以后我养你们”,我父亲虽然说说话幽默,但他是那种做事讲究权衡利弊的人,用通俗话说就是那种不具有开拓进取的人。但我们不能用现在的眼光来来看待他们,毕竟他们生长的年代影响了他们一辈子,我的父亲基本都是在小心翼翼的生活。父亲一直不同意,母亲也一直在彷徨{但相对于我的父亲我母亲要胆大一点},她经常也对我们说没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这样的教育一直在深深的影响着我,当然现在的我基本没惹过什么事,但也没人敢惹我.因为他们爱她们的儿女,所以他们也不允许儿女们冒险,总的来说开车冒风险很大。最后哥哥还是用眼泪打动了爱他的父母亲,哥哥如愿进了驾校。后来哥哥给我说了他为什么回来后极力要学驾照的原因,哥哥和三叔来到浙江后,找到一个安装房屋玻璃的公司,由于力气小的原因,他在工作一小时后竟然打碎了一块质量特别好的玻璃,好了,经理说:“你半个月的工资没了”。哥哥听后尤如五雷轰顶,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哥哥找了个借口,就仍下一百元押金跑了。
哥哥没敢去找三叔自己悄悄又跑到了另一个城市,偶然间遇见一个开拖拉机的老头招工,由于哥哥在家和他朋友学个点点驾驶的皮毛,就自告奋勇开起了拖拉机,可能是技术问题哥哥竟然将老头的拖拉机开抛描了。哥哥彻底失望了,他终于知道要想在社会上生存,没扎实的一样技术,你就等着灭亡吧!
哥哥走在异乡的城市里,摸着干瘪口袋,回想起在家人面前的豪言壮语,他摇了摇头,终于他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哥哥的钱刚好够到贵阳的火车票,没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火车上饥饿难耐,水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因为别人在呼拉呼拉吃着方便面时,你的口水只能往胃里掉的命。哥哥说还好我并不是一点东西都没吃,我偷吃同坐一小孩没吃完的半个苹果,偷吃过一根香喷喷的香肠,我敢说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终于贵阳到了,哥哥终于笑了,只要到了家乡我还有什么怕的呢!可是残酷现实并我眷顾多少这漂泊的孩子,由于火车是凌晨一点到的贵阳,哥哥身上又没又钱,只好找了个流浪汉们常呆的地方安顿了下来,迷迷糊糊之间哥哥发现自己背很疼,并有一个大盖帽大声地说:“将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哥哥似乎醒悟了过来,赶忙拿出中国最常见的通行证,也就是身份证递了上去,并陪着笑脸说:“叔叔我刚从外地读书回来,在火车上不慎将钱包弄丢了,所以就…”。大盖帽也很潇洒地说:“好吧!天一明给我离开这里”。哥哥也爽快地说:“谢谢叔叔天一明我就走”。
四
哥哥回家后当看见母亲的那一瞬,这个并为经历生活多少磨难的孩子哭了,母亲看着他深爱的儿子,默默陪伴着流泪。父亲对哥哥说:“你现在的年龄还小,要么再回学校读几年吧”。哥哥说:“书是不去读了,我应该去学一样技术,俗话说天甘饿不死手艺人”。就这样哥哥学起了驾照,又因为以前和别人开过车,哥哥仅仅用了俩个月就将驾驶证拿了下来。
两个月后哥哥又收拾好行李南下打工去了。哥哥对我说:“现在的我终于可以走入社会了,中国不是讲究持证上岗吗?我看现在的我还会怕天怕地吗”。哥哥又一次带着豪言壮语走了,我从小最佩服的人就是哥哥,直到现在仍然是,可能从小就在他的照顾下成了种习惯吧!
三个月后,哥哥回来了,这一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外出打工了,每当人们问他为什么不出去了,他总是笑着说:“没什么等以后你出去之后,你就知道混还是家乡混比较容易”。
哥哥回来后就是极力要求我父母亲给他买辆车,由于一方面家里经济拮据,又因为一方面开车这事危险性很大。父母亲一直不同意,这事一直就这样拖着,可最后父母还是争不过哥哥,就贷款给哥哥买了辆王牌卡车,就这样哥哥终于在这残酷的社会里找到了份正当的职业。
后来我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出去打工了,哥告诉我说:“现实的社会非常的残酷,想当初我原本以为人只要有一技术在身上我又怕什么呢!可后来我终于明白,在我们国家官场社会是主流社会,我们没什么办法可以走出,至少回到家乡身边的官场都还可以应付,正所谓什么叫做地方保护经济主义”。
我的妹妹也是在初中毕业后就在也没走入学校了,所以说我是非常幸福的一个,至少全家人现在找钱给我一人用。哥哥一年挣的钱也不少,但他却选择了一门兼职,哥哥选择的兼职就是赌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选择这个当今社会最热门的职业做兼职,可能真的是人太年轻化与大众化了!他的朋友们大都在从事这样的一个兼职,他为了赶上时代的潮流,和他的朋友们“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挡".但未置可否哥哥在我读书的这几年付出了太多太多。
妹妹初中毕业后由于学习成绩太差的原由,她放弃了学校的生活。在她不读书的那一年,哥哥提出来说叫妹妹去学驾驶,出来后给她买辆出租车。可倔强的妹妹最终还是没听哥哥的话,到浙江谋生去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为自己感到汗颜,为什么自己这么大了,却不如自己的妹妹这样呢!有个时候我心理又很欣慰,看吧我年轻的妹妹都独立了,看来我们家还是挺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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