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狱(第一章) |
这是一个黄昏接近晚上的时候,绿皮列车晚点到站。对文刀来讲,小镇又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它是一座并不繁华的小城镇,甚至毫无都市的气息,没有宽阔的马路,也没有热闹的市场。出了站,路边仅有的几块稍大点的可乐和化妆品广告牌也褪色严重并且残破不堪。他走下站门口的台阶,来到一条双向仅容两车道通行的马路,马路中间没有隔离设施,道路残破犹如月球表面。一身着青色棉袄的老汉推一辆掉漆严重咯吱作响的三轮车从他身边颠簸而过。长途的旅行使他感到疲惫和饥乏。这时,右边裤兜的手机响起,是杨琳打过来的电话,她的声音明显带着沙哑。因为她临时有事情所以未能来车站接他,重新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挂断电话,他把背上的黑色双肩包卸下,提在手上,打算在路边拦一辆的士前往。
等了差不多20分钟,来了一辆绿色大众的士,他招手示意停车,凑上前去问道:
“师傅,到天街多少钱?”
师傅操四川口音,回道:“打表。”
文刀道:“那打表大概多少钱?”
师傅回道:“现在去那个地方一般都会堵车,快的话半个小时,20块左右,堵车的话就说不准了。”
后面跟上一辆泥头车,喇叭不止。
“去不去?不去走了,后面在催了。”师傅开始缓缓发动车子。
“去,去,去。”文刀慌忙拉开后车门跳上车。
走了差不多15分钟的样子,车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
“怎么了?”他问道。
“前面堵死,”师傅道:“他娘的,不知道又得多久。”
“那通常要多久?”
“说不准,快的话半个小时左右,慢的话等上一两个小时都有可能。你要不要下车?往前面一站路就到天街。”
“要下要下。”文刀边说,提好包跳下车。
旁边是一个学校,门口新拉起的横幅,上面写道:欢迎某某市领导莅临本校指导工作。
杨琳在电话中说,过了这个学校,前面就是天街。他穿过一个桥洞,来到马路另一边,走不多远,望见一个红色大门牌坊,中间镶有两字,天街。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他拨通杨琳的电话。她让文刀先找个地方坐会,声音依旧略带沙哑地说,马上就到。于是,文刀选择了一个音乐茶吧,选择右边靠落地玻璃的地方坐定,接着叫了一杯奶茶,捧在手上,呷了两口,然后开始回想此行前的事情。
大概5分钟的样子,杨琳到达。彼此寒暄了一阵之后,她带他来到一家事先订好的安全正规的宾馆三楼303房间。
“你今天就先在这里住一晚,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好。”
说完,带上门,下了楼。
文刀虽然很困,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他不确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想起了去年和杨琳一起去的那个地方。那是一个里面充斥着烟雾,喧闹不止的地下堵场。他早就劝过她,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不要再赌,可惜她就是不听。要知道,里面都是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流氓,喝酒,漂娼,赌博样样都来。你要沾惹了他们,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夜已深,他却昏然不得入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响起,他在昏睡中醒来。朦胧地透过手机,杨琳来电。
她打着嗝说:“我现在在喝酒,你要不要过来?”
“在哪里?我对这里一点不熟。”
“就在你楼下旁边的小龙王酒吧。”说完,又打一嗝。
“好吧,我就下来。”挂掉电话,文刀感觉事情不妙,他瞄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匆匆穿上衣服,下楼来。
文刀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在人群中向他招手,走近后,她给她旁边的朋友介绍,这我一哥们,今天刚从上海过来。大家互相介绍认识后,文刀倒满一杯酒,敬大家喝光。这中间有一男子,杨琳叫他铁刚,她还特别给文刀介绍了一下,两人单独干了一杯。喝了大约半个小时,她辞别朋友,带着文刀出来。
然后拉着他进了宾馆303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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