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井存默推着唐钰在医院的草坪上晒太阳。我站在远处,隔着黑色的铁栅栏,望着他们俩。
唐钰撞车受到惊吓失忆了。我去看她,她很茫然,显然认不出我了。众说纷纭,说是一场意外。或许这一切要等唐钰恢复记忆之后才能了解。没有伤及行人,这事很快就过去了。
唐钰的父亲早逝,母亲一直忙于公司,常驻国外。唐钰是独生女儿。国内只有唐钰的男朋友,一个很稳重的小伙子。他叫井存默,人跟他名字一样,内向少言。
我经常去看望唐钰,她笑了,喜欢哼一些歌曲,我注意听那些歌曲不是唐钰从前喜欢的。
她对我有好感,没有人的时候她会拉着我的手,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星星点点的雾水在涌动。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但我知道血管里的血仿佛要沸腾。我想那一定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种叫做真情的东西在涌动。
我跟唐钰从小到大最好,大学在同一个宿舍上下铺。衣服换着穿,化妆品轮流用。
俩人好的不分彼此。我们同年生,我大她两个月。她什么事情都喜欢听我的。
因为时尚,常做过激的举动。周末蹦迪,蹦到天亮。再打的去唐钰家。年老的外婆一边开门一边说:“做孽呦!哪还有女孩子的样子。”
说归说,还是会把早已准备好的莲子羹端来,看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相,又忍不住的说:“慢点,别咽着。”吃完抹抹嘴,我们俩抱住外婆,使劲的亲,嘴里高喊:“外婆,我们永远爱你!”想起这些,我会笑出声来。
外婆信奉基督,常常告戒我们,为人着要做善事,死时灵魂才可以升入天国。做恶多端迟早要下地狱。我和唐钰时常偷窥外婆虔诚的祷告,学着外婆的样子祈祷。“仁慈的主啊!保佑我们一生平安。阿门!”外婆最终去了天国。
经过三个月的调理,唐钰的状态越来越好,记忆开始恢复。“想起来了,你是我哥们,戚晚柔。”“切,你终于认出我了。”唐钰跳下床,我们俩来个极其夸张的拥抱。
井存默推门进来。他不高兴的说:“又不穿鞋,小心着凉。”我一看,唐钰果然没穿鞋。呵呵!这是唐钰的老毛病,从前就这样。我笑着说。唐钰又跑回了床上。
井存默拿来一些学生时代的照片,我们三个人一起看着,回忆如小溪流水一般,泛起层层涟漪,潺潺流淌起来……
------------------------ 只要相遇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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