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文字是流动的,会漫溢过心头,让人心里温暖和安定。近来临睡前,都会捧起安妮宝贝的《素年锦时》小读片刻,很多是她的自说自话,但又仿佛是躺在我的身畔,与我做一次清谈,有时连续,有时跳跃,有时恰是我心里所困惑的。
从前迷恋安妮宝贝的文字,是因为其间弥漫的悲伤、黑色,压抑,还有不为人知的倔强与脱俗。无论是《告别薇安》,还是《莲花》,都会有种孤独的黑暗在深处存在。而如今生活安定的她,文字也开始逐渐淡定,郑重。语言,某些时候,自然也与生活吻合。我想,也符合我此时的心境。
那些细小的场景,画面在眼前放大,铺展开来的生活在绵软的纸页上呼吸,延续。我不觉得自己孤单,心灵的交谈远胜过一些无聊的搭讪。我与她出奇的默契,对生活所做出的种种叛逆的行径,以及性格里并存的矛盾复杂,也许都出自对自己存在的不确定性。那种天生的冒险和激越之心,从来就不能让我安享生活。但也许,而今心性的日趋稳定,正是之前的种种经历所决定的,因而也是必须的。我开始学会审视自身。
今夜的雨很大,打在栏杆或者窗上,丁当作响。那些在雨雾中折射出来的光,晕染着整个夜。我暗自希望这场雨不要停息,在这样的声音里亲近文字,如同在聆听一次天籁,沐浴一场洗礼。
也许人的成熟是从拥有秘密开始的,一个人的芬芳或者阴郁。丰盛敏感的内里,注定对生活持有自己的态度。有人说,换做她是我,会如何如何生活。我只是微笑,不作辩驳,因为谁都不会成为谁,谁也不会彻底了解谁。她只是她,我只是我。
我知道自己不是在书写读后感,而是类似一种共鸣。文字里,或者生活里。我开始渐渐清晰,如她所说,爱的本质,也许就是一种考验。考验彼此的明暗人性。考验时间中人的意志和自控。世界上的幸福,原本就是细微的,平庸和琐碎的,只是我们从来就不曾去细细掂量。或者,已经忽略。
有些甜蜜或者悲伤,是不适合晾晒的。一经出口,或许就成为生活的把柄。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在说些什么,有什么意义,但却知道,这个过程中,我的心是安然的。它让一些情绪缓缓地流出,它不奔涌,却持久,而有力量。
心里住着一个孩子,单纯而明亮。他帮我逐渐驱走一些黑暗,以及罪恶感。虽然道德规则,旁人的眼光,诸如此类,我并不看重。我只是希望,多些阳光,我可以积极地生长。不沉沦,不溺毙。
不知道为什么,想好好对待自己,却使得身体还有面容都出现了逆转。胃疼痛,皮肤敏感。心思也开始凝重。幸好,遇见假期。终于,可以再次深深呼吸,然后策划一次出逃。选定最新款的佳能数码,为自己的北上,做好装备。想着这些,夜,轻盈而美妙。
我们都去安睡吧,像一个孩子,安静入梦,呼吸均匀,露出微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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