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10. Friday. Fine.
刚刚我们自习室里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记得以前有过一次是一条狗,气喘喘地在过道里奔跑。这次是一只小麻雀。
狗找得到出口,误入教室的小麻雀却迷失了方向。
这只麻雀很小,羽翼未丰,鸣声细小——那倒是像一种很好听的弦乐。看它扑棱几次,撞到窗上和桌上,徒劳地找不到出口。
我想帮它。于是起身想要捉住它。这是只灵巧的小鸟,几次从我指缝间溜走。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好意思再穷追不舍。它在众多桌椅下乱飞,撞壁后停在地面又天真无辜地鸣叫。
自习室里越来越多双眼睛开始注视它。有个女生像我一样试图捉住它,但也像我一样无功而返。
我想,人类的好心在小麻雀眼里可能是一种威胁和伤害,它会找到自己的出口,就不用我们干涉免得弄巧成拙吧。小麻雀有自己的命数的。
话虽如此,有一个不安分的小生命出现在安静的自习室,哪能不引来关注?大家都微笑地看着它。它时时发出细长的惹人怜爱的鸣叫。
它飞到一个桌底,近旁的那个男生先是探头看它,又蹑手蹑脚侧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它。小麻雀也不动,偶尔偏偏小脑袋。这样的注视——或叫对视——持续了几分钟。我望着它们微笑,这男生,花这么长时间跟它交流感情吗?终于这男生起身,缓缓蹲下,慢慢靠近,我几乎认为他就要成功了,最后一刹那,小麻雀展翅一飞,停在了我旁边的桌上。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它又展翅一飞——这次“咚”地撞在窗玻璃上掉下地来。“哎哟~”我叫了一声,都替它疼。
我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管了。我在大家的要求声中先开了窗,然后我慢慢蹲下来,看着它。这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_^我用手指尝试着贴着地面接近它,它歪歪脑袋不逃走。我说,它是不是被撞晕了哟?尝试了几次,够它的小嘴够它的脚。终于,在别人的惊叹声中,我轻轻握住了它。好小的一个小生命,在我手掌之间绰绰有余。我握着它起身到窗口。那女生说,你不会就这样把它扔下去吧?没等我回答,那小麻雀扑地自己从我手中飞走了,我握得太轻甚至没感到它任何挣扎的力度。我们一阵欢呼和释然。
谁料紧接着险情又出现!一只在井盖上的大黑猫扑向了刚落地的小麻雀!我失声惊叫,忘了这是在自习室。看不真切它是否脱险,我跑出去想看个究竟。自习室外这片林地一片鸟语花香,跟小麻雀一样细长的鸣叫不绝于耳。等我踏过松软的草地来到井盖附近,猫与鸟都俱无影踪。我站在井盖上,叉着腰张望,满眼的绿,满耳的鸟鸣,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只能祝愿那只小麻雀——曾与我对视、曾在我手心的小麻雀——能化险为夷。希望这传入耳中的声声鸟语中有它的一份。
还是一句话,小麻雀有自己的命数的。
如果我们再相见,我是肯定认不出它,而它能否认出我呢?站在麻雀的立场可能觉得这样的问法奇怪,人眼里的麻雀没有区别,麻雀眼里的人又怎会有区别?^_^它会觉得我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呢?麻雀判断人的行为是否会考虑其动机?^_^呵怕不能。好坏又如何呢?在人眼里,麻雀不也曾是“四害”之一。然而面对一个无助的小生命,人类会只记得关怀了。
民间文学老师还说有人能与鸟对话。我试过,嘿嘿,鸟儿们完全不理我。无论如何我不是通灵的人哪!^_^
------------------------ 我说话时,你不在;你来了,我话已说完——你怎么知道那些话是对你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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