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将自己锁在门外,有时是忘记带钥匙,有时那扇门纯粹就像和我过不去,你越是想要打开它,而它却偏偏纹丝不动。总是将自己弄的筋疲力尽狼狈不堪。偶尔也会无奈的坐在台阶上小睡一会待心境平和的时候,又去试开,门又会莫名奇妙的被打开了。或者也会从七楼高的台阶上一路蹭蹭的跑下去,在街上来回游荡到夜间,在慢慢的回转来,等待同住的女孩为我开门。
总是在那个时候,心里储满了伤感和委屈。想,门内若有个盼望我归来的人,那该多好。
会想,在这样的时候是否应该说句“芝麻开门”,然后门就很快的就被打开。
希望自己有如此的魔力,从这样的阻隔中轻易的迈过去,可从来都不曾。
每每就在绝望到快要放弃的一瞬间,突然的转身,在心里想要给自己另一种希望的开始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经常会做同样的梦,长的没有尽头的路,天色很暗我一个人在行走。越走越急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那里,四处死一般静寂,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因为惶恐而砰然的心跳。常常在这个时候,想要被帮扶被指引,被带出这样的一片荒芜和迷茫,也常常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惊醒过来。
知道自己有如此的心结,却从来没有试图去解开来。
和别人对话越少,审视自己的时间就会越多。如此的时间总是将自己困在一个罅隙里,和自己过意不去。
逼迫自己走进人群,靠近阳光,想要将自己在这样的空间里烘焙的热烈起来……
所以在前些日子报名去学习拉丁,似乎从来都不是个有如此天分的人。在那些妖娆的女子里,像个矗立在中间的木头。手脚不能协调的乱动。教练总是来回在身边,手把手的带,越是如此,越是难为起来,不是动作跳反了就是突然的茫然,停顿下来。会在如此努力之后更加的失望和悲伤。
似乎看不到尽头……
闲暇的时候,常常想起小的时候,被父母牵引着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路,一道又一道的门。内心从来都是明净塌实的欢喜。虽然在途中亦是遇到过这样那样的阻碍和波折,但被牵着的手心很温暖,心里知晓,这样一路走过去就是要去的驿站。
……
我似乎一直都是个迷糊的人,早晨将手机忘记在家里,中午将钥匙落在公司里。一个人乘公共汽车回家,然后站在自己的门前却不能进门。拎在手里的手提电脑似乎重过千斤,几日的出差使得我本来就糟糕的身体更加飘忽起来。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去,然后坐小区的石凳上,旁边一群打着麻将牌,噼里啪啦的洗牌声让人烦乱。
想起之前有所期望的站在门前,在心里默念“芝麻开门”,那样子有点可爱却亦是非常无奈。而今日,我却是侯在这里,等待着怎么样呢?不愿意回头,不愿意一个人被拥挤着,乘公共汽车跑三十分钟去拿一串钥匙,就像和自己做对,想要给自己一个惩罚一般。独自坐在树阴下,困倦的双手支着头打盹。
有小女孩跑过来,试图抚摩我搁置在石桌上的电脑,却在我回头看她的时候,缩回了手,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问我“这个是什么呢?”
“是电脑。”我软绵绵的回答她。
“你骗人,电脑这样,这样的!!”她双手比画着从座位上滑下来,转到我的身边,小手掠过额角微黄的头发。
“哦。”我说。其实,我实在不想搭理她,我很累。我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姐姐!?”她突然叫我。
“哦?你该叫我阿姨!”我纠正她。
“姐姐!!”她注视着我一副很确定的样子,说“你的电脑能看动画片吗?”。
“可以。”我说。
“那我能不能看看呢?”她抬头问我。
我笑着将电脑从包里抽出来,打开给她看《冰雪下的恐龙世界》。她转来将身体依在我的腿上,那样子亲密的似乎我就是她的家人!
突然觉得悲哀,她的需索那么明晰。似乎内心里从来不必有“芝麻开门”的困惑,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得到答案。
片子是英文版她似乎不大感兴趣,转身问我“你怎么不回家?”
“忘带钥匙了。”我说。
“你叫你妈妈给你开门啊!”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似乎要说,哈,你这么笨的神情。
“嗯,是呢!”我敷衍她,似乎我这样的年龄和这样小的孩子真的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你几岁了,不回家去吗?”我问她,她张开嘴巴,预言又止的样子说“我不知道我几岁,也不知道我家住那里!” 转了身,想要跑开的样子。我笑着看她,她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你几岁了?”
“还好,我知道自己几岁呢!!”我笑着回答她!她估计是被这样奇怪的“阿姨姐姐”弄糊涂了,转身跑开了。
似乎身边许多如此的小孩子,秉承大人的“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之类的教训或者是指引,小心而好奇的辨别这个社会这许多生活在身边的人。这样子多像小时候听到的故事。兔妈妈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的歌谣,唱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隐言,就像站在门前对着自己的宝宝说“芝麻开门”一般的暗语。
而人似乎越是成长,对父母亲人之间如此隐秘的语言记忆越少。指引和被指引渐渐的失去了某些效力。生活的路呈现出千百般不可预期的婉转回旋。那就是个人的人生。
“芝麻开门”我坐在自己的灯下想着这个咒语,期待自己在最迷茫的时候,念着这句话眼前突然能够明晰起来。有时候被指引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无须经历独自取代,独自选择的煎熬。
常常问自己,是丢失了通往前放的钥匙吗?还是如同忘记“芝麻开门”的咒语一般,忘记了自己的追求,才会一路无端迷惘失望?亦或是从一开始只是忘记了某种通向前方的指引或者信念。
“芝麻开门!”我在心里虔诚的念一句,让我的眼睛掀开被尘埃阻隔的光亮,握紧那把通向前放的,充满希望的钥匙!
------------------------ 海洋之所以宽广因为它汇集了大小的川流 生命之所以精彩是它囊括了深浅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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