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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如诗 收藏:0 回复:0 点击:4414 发表时间: 2010.02.25 09:55:45

憨土豆 第七章 冰山难封不了情


   王富贵老人和老伴收工回来了,见小娟把家里拾掇得干干净净,那香喷喷的饭也做熟了,心里非常高兴。
   小娟把饭端到主房,王富贵老人和王大妈坐在炕上吃着。小娟跨在炕沿边,紧贴着婆婆坐下来。
   这顿饭三个人吃的有点慢,三个人的话比平时都少了些,家里冷清得多了。
  
   土豆按期回到了部队。战友们都把他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问结婚的滋味是啥样的。问得土豆脸红彤彤地直发笑。
   晚上,班长何顺发召集全班,欢迎土豆结婚归队。
   战友们都围着土豆,等着班长讲话。
   班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土豆讲道:“王志远同志请假结婚,今天归队,我们用热烈地掌声祝贺他夫妻二人圆满结婚。”
   “啪、啪、啪……”大家齐声鼓着掌。
   土豆站立起来,给战友们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表示致谢。
   班长又说道:“现在请王志远同志给大家介绍家乡的情况和结婚经验。”
   战友们欢呼着,笑着。又是一阵掌声。班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土豆看了看战友们,又看看老班长,红着脸站立起来,对战友们说:“现在村里农业学大寨,山上那陡屲地都平成了梯田,一层一层的,好看极了。今年的粮食还算可以,收成不错。现在秋收整个完了,乡亲们主要是平田整地,总之,形势大好。”说罢瞧了瞧老班长。
   副班长杨勇说:“家乡情况说完了。现在该介绍结婚的情况了吧?”
   战友们都齐声喝呼:“好!好!”
   小战士张枫插话道:“这一项工作要汇报的详细点,让大家体会体会,感受感受,学习学习。”说罢笑着。
   战友们齐声喝呼:“好!好!”
   土豆不好意思地望着老班长,目光中有些哀求,意思让饶了他吧。
   战友们不恳,你一言我一语的逼着。老班长笑着说:“这是大家的愿望,你就毫不保留的说,让战友们听个痛快。”
   小战士张枫又插话说:“怎么结婚的,结婚后又怎么了,整个过程要详尽,要让战士们听个明白,这才能学好经验。大家说好不好?”
   战友们又喝着:“好!好!”
   土豆红着脸,腼腆地笑着说:“也没有什么要说的。结婚就是结婚吧。”说罢把自己给战友们准备好的糖盘端过来,让大家吃。
   小战士张枫把糖盘从土豆手里夺了过去,不让大家吃。他说:“你不说,我们就不吃你的喜糖,看你对得起战友们吧。”张枫咄咄逼人。
   土豆被弄得满头大汗,吞吞吐吐,吱吱唔唔地说:“你吃了糖,不就知道了吗?”
   土豆这句歪打正着的话,却给自己解了围,使张枫也钻了空子。他把糖盘端到大家面前嚷道:“王志远同志说了,结婚的味道是甜的,是甜蜜的事业。大家赶快吃,感受感受。”
   战友们吃着糖都说着:“真甜!”
   副班长把一块糖放在嘴里,嘴巴一闭一张的,唆着糖说道:“结婚真好啊。”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欢迎会结束了。
   战友们开始睡觉,土豆也累了,脱衣睡了下来。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和小娟在一起的日子,那快乐,那甜蜜,那幸福,在他的脑海浮现。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睡在他旁边的张枫,轻轻地推了土豆一下说:“嫂子肯定很漂亮,把你都弄瘦了。”
   土豆也推了一下张枫,示意让他睡觉。自己却一声不啃。
   张枫总觉得结婚非常奇妙新鲜。不一会儿他又把土豆推了推说:“那种事情怎么样?真的和吃糖一样甜吗?”
   土豆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把脊背递给了张枫。
   张枫伸出舌头,舔了舔口唇,刚吃过糖的余味还甜丝丝的,他盼望着自己将来结婚的日子,憧憬着那美好的未来。
   土豆装着睡着了,张枫也不再打搅他。小娟送他上车那恋恋不舍的样子,那企盼丈夫的眼神,在他心里隐隐作痛。
   他想小娟了,想得非常厉害。想和她在一起,那甜蜜的事业,真让人神魂颠倒,情消魄散。
   土豆想着,想着,几天的疲劳带着对小娟的思念,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
  
   土豆服役的地方是西藏的日喀则。他们的哨所在海拔几千米的九岭峰,这里常年积雪覆盖,空气稀薄,蓝天和白云是最好的景致。
   当兵是辛苦的,在西藏当兵更是辛苦,那九岭峰的战友们更是苦上加苦。
   土豆是个好兵。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还立了三等功。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副班长杨勇带领他和刘全去执行巡逻任务。
   鹅毛大雪下个不停。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巡逻线上。三个人都成了雪人与大山融为一体,只有那三双眼睛在风雪里炯炯闪烁。
   副班长杨勇走在前面,刘全居中,土豆跟在后面。走到一个山峰的转弯处,副班长一不小心,从那万丈雪谷里滚了下去,刘全在拉副班长的同时也被拽下去了。俩个人都掉进了深深雪窟里,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土豆像一只发了疯的雄狮,在这一片白茫茫,渺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上,疯狂地吼叫着副班长和刘全的名字,这千年沉积的大山冷酷得没有一点回应。
   土豆把枪插在雪峰上,把皮大衣披在上面,心想他们如果光荣了,好给寻找的战友做个标志。
   土豆看了看这枪和大衣,俨然似一个坚强的哨兵,微微挺立在这大山之巅。
   他再也没有回想的余地,奋不顾身地向山谷滑了下去,他要救副班长和刘全。
  
   副班长和刘全滚到雪窟里,被厚厚的积雪掩埋着,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刘全向外抛着。副班长的脚拐坏了却疼的一点鼓不上劲,肿得想要把那大头皮鞋都要胀破。
   刘全每抛一步,副班长艰难的向外爬一步,俩个人在雪窟里拼命的挣扎着。
   土豆在雪窟的外面边喊边抛着,头上的汗珠象豆子似的向下滚着,两只手在雪里冻得钻心的疼痛,那双皮棉的手套竟一点作用不起。
   雪谷里一系生命线一尺尺地向雪窟延伸,但还见不到副班长和刘全的影子,喊上也没有个回应。
   土豆拼命的抛着。
   太阳快要落山了。土豆深深的知道,在太阳落山前如果救不出副班长和刘全,将会意味着什么?
   他越想心里越急,越急手就越抛得快。
   那鹅毛大雪还在不停地下着,那呼呼地大风还在不停地刮着。它们好象在和土豆做对,想把抛开的通道重新封锁起来。
   刘全终于从雪中探出了头,她呼吸了一下空气,拼出全身力气喊道:“王——志——远——”
   土豆听到了刘全的喊声,抬头望去,还有近百米远,高兴得热泪从眼睛里喷了出来,他大声回道:“副——班——长——,刘——全——”
   生还终于有了希望,俩个人相向抛着,副班长跟在刘全的后面,一点一点的挪动。他鼓足力气。拄着枪站了起来,也把头从雪里伸了出来,大声喊道:“快点——按太阳落山——我们要上到——山顶——不然——就没命了——”
   通道一尺尺的延伸,生命一步步的生还。土豆和刘全终于抛通了,三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向这九岭峰吼道:“我们活着——我们还活着——”
   刘全背着枪,土豆背着副班长向山顶艰难的爬去。
   刘全先爬到山巅,找到了土豆扎的标志。那杆枪披着大衣,像个冰雕的哨兵,在凛冽的雪风中,岿然不动,巍然屹立。
   土豆把副班长也背了上来。他们坐在雪上稍作休息,即刻向哨所赶去。
   这次执行巡逻任务,副班长杨勇受了伤,他和刘全得到了部队的嘉奖,土豆被荣立三等功。
   当然这些故事,土豆没有给小娟讲过,也没给父母说过。
  
   土豆在班里也算老兵。班长,副班长都比他早一年,班长和他是结了婚的人,副班长和其他的战友还都是光棍汉。
  土豆也是先结婚,后恋爱的。每次给小娟写信都不敢谈情说爱。这次他要好好写封信,倾吐自己对小娟的爱,诉诉自己对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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